午市刚才散去,市集街边的小巷子里慢慢也重归宁静,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也因为穿着锦缎华服脚着云纹金线靴子男子的闯入而显得突兀。
苏茵正给宁彻烧中饭,眉头紧锁,他们已经没有米下锅了,早上喝的清汤菜粥已经是当了头上最后一只金钗子剩下的银钱换来的,她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什么贵重物什值得拿去当了的。
一阵急促的推门及脚步声随后就听见彻儿稚嫩又怯生生的声音:“娘,有人来了。”
她们母女俩从回苏府到被赶到这破落小院不过两三日,这急急忙忙寻过来的除了那人还会有谁?
苏茵听到越发渐近的脚步声两叶柳眉怵的紧,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只能咬咬牙,将彻儿揽到身后。
果不其然,苏茵在那脚步声的尽头看见了何成光。
他一同往日,穿着一身月牙色的外袍,缎子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里里外外通身贵气无不昭示他文博侯世子的身份。
“你来做什么?”苏茵心里一万分不想看到他那张脸,见到他就能想到宁崇喜惨死在市巷的样子,那是她的夫君啊!彻儿的父亲!他如何能下的这种狠手!心里的厌恶之感翻滚着,想到此眼里又忍不住氤氲着雾气。
何成光面露急色,三步并两步竟要过来拉苏茵的手:“茵茵你听我解释,那宁崇喜是犯了大事了,我也救不急,这也顶多算是法办能与我有什么关系。如今你也是一个人了,放心,成哥哥以后会照顾你的。”
曾几何时自己也这样称他成哥哥,他这个惺惺作态的模样现在只觉得即反胃又恶心,往日的青梅竹马浓情蜜意早就在他娶了自己妹妹以后消耗的一干二净了。
苏茵嘴角浮现一抹嘲讽,已经是不想与他再多说一句话:“你走吧,我们母子二人就算饿死也不愿意遂了你的意。”
说罢就拉着彻儿的手转身往屋内走去。
“茵茵!茵茵!?”何成光又唤了她两声,见她不应又在后面跟了过去进了屋子。
苏茵没想到何成光堂堂一个世子竟如此不要脸面能跟着进了她一个寡妇的屋子,何成光跟进来又光明正大把屋里的门栓插上。
这着实让苏茵吓了一跳,声音都提了几度:“你要干嘛!?何成光!?”
何成光面上露出一副不符合他那平日里装斯文的表情,甚至有些急切两只眼睛里冒着意味不明的邪/火。
屋内本来就小,走两步就欺到苏茵身旁来了,伸手就要抱住她。
他用的力气极大,苏茵这几日又操办丧事精疲力尽拧着骨头挣扎也没有挣脱开,只感觉何成光那物什已经抵着下面。
这一番苏茵已经气的血气翻涌喉咙口都是一股腥气,这个畜生!当着彻儿的面居然都开始动手动脚!
“何成光!妄你读了几十载圣贤书,居然做这般禽兽不如的事!!”
没想到何成光抱的更紧了,还用下面蹭了蹭,急切的语气:“茵茵,我这还不是喜欢你吗?当初你也是被迫嫁给宁崇喜那贱商,如若不然那让我这般等了一年又一年,咱们早就是好一对鸳鸯了。”
“呵呵!你还敢用你那张嘴提他的名字!你不配!你敢说不是你在背后搞鬼让他入狱?他世代家里做茶叶生意,怎么查私盐还能查到他身上??”
虽然当年被人设计污了清白只能委身嫁给宁崇喜,这几年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对苏茵也是百般疼爱,又有了儿子宁彻,本就想着一辈子就这样生活了也不错。
可是何成光总是派人传书亦或者传口信给她约苏茵相见,先不说何成光在她受贼人欺辱后公然退婚,一点不顾二人的情意和苏茵的脸面。单单他已经纳自己的亲生妹妹苏玟做了世子妃他们便再无可能,虽然从小骄奢惯了这点避嫌她还是懂得。
自然是不会和何成光走的太近,宁崇喜是个老实人就算知道小侯爷对自己夫人有非分之想,顾及自己夫人的名声但也没有戳破。这更是让苏茵坚定了想法,她自从怀了宁彻就很少出门,甚至去寺院添香都少了,这可苦了宁崇喜,苏茵知道何成光没少在宁家商号里找麻烦。
何成光见苏茵戳破自己话头,自然是不必遮掩,急红了眼声音很恶狠狠了些,边用力撕开苏茵的衣裙:“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没错?你不是为了他守洁嘛!?你这个糟污的身子还清高起来了?我就是让他死!明白话给你说了吧!打死他的狱卒也是我安排的,从他进了大牢那一刻起他就是死人了!”
苏茵虽然已经猜到是他使得手段,却没料想到何成光在牢里也安排了人的,一时哭的更加声嘶力竭,也不知是哭可怜枉死的宁崇喜还是哭自己命运多舛。
身上的何成光已经扯破了她大半衣裙露出内里淡紫色的肚兜来,粉白软糯的肩头在挣扎间露出了大半何成光又伸手去撕扯她的亵裤,苏茵被压在桌上只流泪再也没力气反抗。
见到她哭着,躲在一边的彻儿也哭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喊着娘,听见彻儿的哭声苏茵才止住泪慢慢回了神。
内心充满了绝望和对何成光的唾弃,还有当初安排贼人侮辱她的苏玟刘然母女二人憎恨,这些人毁了她的一生,为她铺成了一步步走向地狱的道路。
她最后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的咬在趴在她身上耸动的何成光的耳朵,硬生生的将整个右耳撕扯下来,趁他呼痛,抓起妆台上的剪子毫不犹豫的戳进自己的颈窝。
一时间鲜血如注,喷洒在雪白的墙壁间犹如点点红梅。
彻儿,是娘对不起你,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希望苏府能够在我死后认你这个外孙接回你去。
她这前半生过得恣意洒脱,有人疼爱,只是峰回路转不能事事尽人意,她对不起姐姐,对不起父亲。甚至对不起因她而死的宁崇喜。
如今有家不能回,自己的儿子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欺辱,这便叫她再也不能释怀,便只有一死才能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