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会稽郡内兰芎山上,来了一老一小两个行人。只见这老人一身青布长袍简朴但不显邋遢。高挽裤腿的一双足上,穿着两只草鞋。往脸上看,正可称得上是鹤发童颜。满头白发用一根竹枝别在头顶,海下五绺长髯飘洒胸前。边上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童,也是一身布袍草鞋。人长的虎头虎脑,胜是惹人喜爱。
两人像是走累了,找了一树下青石坐上去。小童摘下身上系着的葫芦,递给老者言道:“神仙爷爷,你喝水。”老者接过葫芦说道:“大虎不是跟你说了,以后就叫我爷爷。不要神仙,神仙的,让人听了笑话。”大虎应道:“是,爷爷。大虎记下了。”这祖孙二人正是下山游历的张真人和大虎。
正说话间,忽从草丛中走出一人。脸色发青,一身武人打扮。走到张真人面前,躬身下拜口中称道:“小神,拜见张真人。”大虎见了,忙立在张真人身前作势欲扑。那人见了,忙道:“仙童莫怕,俺乃是此处山神。今有事特来拜见张真人。”
张真人见了,说道:“我乃是一下界散仙。未有半点上天官职,又未得人君封号。怎当得山尊大礼,快快请起。”
山神忙言道:“当得,当得。真人乃是老君的高足,位列仙班那是迟早的事。俺乃是一末流的鬼仙,当然要大礼拜见的。到是真人叫俺山尊,真是折煞俺了。”
张真人闻听,微笑道:“好吧,我们各依各礼,你叫你的我称我的,也不用强求。”山神忙应声道是。起身站在张真人面前。
张真人问道:“山尊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山神答道:“前些时,老君下界来到小神处对我言讲。不日将会有谪仙降世于此处,叫我好生照看,将来会有有缘人前来寻访。没几日果有谪仙投入山下公孙庄上。想是这户人家,家贫无力抚养。夜里用襁褓包了,放于庄外小神的庙前。小神将他抱上山来,着一产仔鹿精照看。今日见到张真人,想是为此子而来,故特来拜见。”
张真人闻听,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受了师父指点,前来寻访此子。烦请山尊抱来我看。”
山神应是,对山中发一声喊。没多时,山林内跑来一只鹿精,手中正抱着一个襁褓。走上前来,交于山神。接过襁褓,山神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举过头顶。襁褓中的婴儿本是睡着,这时睁开小眼睛冲张真人呵呵直乐。张真人看了也是喜爱。双手接过,抱在怀中。对山神道:“此子正是我要找寻的。我这就收下。”
“即如此,那小神告退了。”言罢,山神冲张真人一拜,领着鹿精退入山林之中。
再说张真人怀中婴儿,见真人胸前长须,竟伸出小手要去拉扯。真人见了哈哈大笑:“莫扯,莫扯。大虎啊,你看他多么招人喜爱。”说着,将婴儿交于大虎。大虎接过,看了看对真人道:“爷爷,给小弟弟取个名字吧!”真人点头道:“对。他即生在公孙庄。那复姓公孙,单字一个霖。我们就叫他公孙霖。”
大虎闻听,开心笑道:“好,好,好。以后我们就叫他公孙霖,小名叫小霖子。”低头冲小霖子说:“小霖子,我叫大虎。我们回到云锦山家里,还有一个叫小虎。”小霖子好像听得懂大虎的话。呵呵呵的笑着,还边笑边拍手。真人看着他俩,扶须笑道:“大虎,小霖子。我们这就下山。”言罢起身大步向山下走去。
下得兰芎山,祖孙三人来到舜江岸边。只见延江边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大家都围跪在一座庙前,领头的是一个县令打扮的人,正手捧祭文念着。
“伍君,潮神在上。下官上虞县令度尚,虔诚祷告。今有我县曹氏娥女,为人至孝,其父盱五月初五日在江中献祭时失足落水,到今无有下落。活,未曾见其人;死,未曾见其尸。曹娥女每日里跪在江边,不进水米以泪洗面。连跪十数日未曾见其父尸身浮出江面,竟纵身跳入江内。要以自身,求父之尸身见天。其情感人,其意动天。言之使草木黯然,闻之使天地神伤。今下官特奉此表,愿伍君感曹娥之动天孝心,悯我上虞百姓之赤诚。叫我等得寻其父与曹娥尸身,使之入土为安。下官领全县百姓再拜伍君。”言罢领着众百姓对庙又拜了三拜。拜后,又有从人抬过鸡、鸭、猪三牲投入江中。不多时,祭拜已闭。众人散去,唯县令领着从人进入庙内。
张真人见了,大感奇怪。走上前去,拦住一位老者问道:“老人家请了,但不知你等为了何事在此祭告?”
老者答道:“老先生请了,想是老先生是外来的客人。不知此中原因,说来话长了。”
真人言道:“前面路边便是酒家,正好时值正午。想必老人家未曾用饭,我等也腹中饥饿。不如我做个东道,请老人家饮上几杯。我也好讨教一下这里的风土。”说着,就请老者走到酒店内。
一进酒家,就有伙计迎上道:“两位老人家,快快请进。不知是饮酒还是用饭。”大虎答道:“饮酒吃饭两不误。伙计可有靠窗临江的位子。两位爷爷要饮酒叙谈。”伙计忙领着几人来到西边一几案。正是靠窗临江的位子。又有屏风隔拦,正好谈事。张真人与老者并大虎围案盘膝坐下。大虎将手中公孙霖放在腿边。伙计一边擦抹桌案一边问道:“不知几位吃些什么?”大虎问道:“你这有什么吃的,报上来听听?”伙计言道:“我们这有上好的猪牛羊肉,今日刚宰杀的新鲜着呢。用小火煨的酥烂,配酱吃着那叫一解馋。还有这江里的活鱼,条条鲜活。几位客官要些什么?”张真人在一旁看着,也不言语只叫大虎与伙计答对。大虎说道:“那就来三斤牛肉,三斤羊肉与佐酱一起上来。你这可有什么酒吗?”伙计道:“有上好的自家酿的十年浆,极是上口客官要些吗?”大虎笑道:“那就先上一坛子来。再来一条活鱼做汤,上一盆蒸饭来。”伙计有些担心,问向张真人:“客官点这些东西,可用的下?”张真人笑着回道:“无妨,随他点到时不会少了你的酒钱。”大虎也得意的一挺胸,双手扶着肚子说道:“莫要小看了虎爷,我可是个大肚汉。”伙计这才应声下去准备。
转眼酒饭已经摆在案上,大虎打去酒坛泥封伸鼻一闻大赞道:“好香,好香。爷爷这的酒可真香。”用勺舀了提起一看,酒色有如琥珀倒入碗内香气四溢。老者言道:“此处的酒,远近有些名气的。只因此酒,酿出需装入坛中埋在地下十年方才取出饮用。开坛时酒香四溢,色如琥珀故人称‘十年浆’。“张真人拿起酒碗敬向老者问道:“还不知老人家的姓名呢?”老人接过酒来答道:“老朽祖籍邯郸,早年先祖为避战祸迁到此地。为不忘故土就用邯郸为姓,也没什大名。只是虚活了六十五个春秋,人家都叫我邯郸老人。敢问先生贵姓?”张真人道:“在下姓张。不知刚才你等祭告所为何事?”
邯郸老人喝了一口酒言道:“先生有所不知。此处是上虞县,此江叫舜江。每年五月初五日我们这有个习俗要祭潮神伍君老爷。都要泛舟江上,使人立于舟头迎潮而舞以司祭奠。我们这有一个远近有名的舞者,名唤曹盱。每年都是他迎潮舞蹈的。可是今年不知为何,一个大浪打来曹盱失足落入水中。大家沿江找寻不见,可急坏了他家的女儿曹娥。这孩子年方十四自幼母亲亡故,与父亲曹盱相依为命。闻听父亲失足落水,忙奔到江边冲江水嚎啕痛哭,昼夜不停。谁去劝也没用。直哭了七天七夜,不想这孩子太过刚烈。见父亲尸身无法找到,竟要自己跳入江内去找寻。众人一个没拉住,这孩子就跳入江中转瞬不见了。大伙又沿江找寻小曹娥,已经过了半月有余还无音信。此事被本县县令度大人知晓,深为其孝心所动。今日写了告文领着我们在伍君庙前祭告。望伍君老爷显灵,将她父女二人的尸身找到。”言罢邯郸老人落下泪来。
张真人闻听后,长叹道:“真是个孝女,愿上苍有灵将她父女尸骸寻到。不知你们所言的潮神伍君又是何方神圣?”邯郸老人答道:“这个潮神伍君,乃是春秋时吴国大夫伍子胥是也。被吴王夫差赐死,用马革将尸首裹了投入江中。只见那尸裹只是浮于江面,也不沉入江底。因此随波追流,每每随潮而来。特别是五月初五大潮时,可见潮头上一匹白马,白马上端坐一位将军,身后一杆朱旗上绣一个‘伍’字。乃是伍大夫显圣,故在此处设庙尊为潮神伍君。”张真人听了,暗暗点头。又与邯郸老人攀谈了一些此处故事。正在这时,有一小童寻入店中。正看到老人坐在店中,跑上前来施礼道:“爷爷,奶奶还在家中等你吃饭呢。见你久不回还,让我出来寻找。不想你在这喝酒呢。”邯郸老人看到小童言道:“淳儿不可失礼,快来见过张先生。”小邯郸淳应声向张真人一揖道:“邯郸淳拜见张先生。”张真人微笑言道:“邯郸先生,我看你这个孩子双目灵绣面带书卷之气,日后必是大才啊。”邯郸老人自有得色,言道:“先生谬赞了,这孩子倒是多看了几卷书。好啦,家中有事,就此告辞。”邯郸老人言罢,起身与张真人别过带着小邯郸淳走出酒店。
一直只顾埋头吃喝的大虎。见邯郸老人走后,抬起头来轻声问道:“爷爷,这个曹娥真是可怜。咱们可否帮她一帮啊?”张真人点头道:“嗯,这样的好孩子是不能让她永沉江底。我们权且在这吃饭休息,待到夜里再说。”
夜里,张真人带小虎来到江边。见四下无人,掐起法诀头顶现出一朵白莲散放光华。白莲升至头顶三尺,光华将真人和大虎都罩住。张真人这才领着大虎走入江中。行不多时,走到江底。放眼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府邸。三扇朱漆大门,大门上一块横扁上书“伍君府”三个大字。
两人走到门前站定。张真人道:“还真有个伍君府,大虎上前敲门。”大虎应道,跑上前去敲门:“门内可有回事的?”不多时听到门内有开门的声音,角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闪出一个鳝鱼精。看了看真人和大虎,问道:“你等何人,为何敲我家伍君爷爷的大门?”张真人走上前道:“劳烦回禀一声,就说云锦山张道陵到访。”鳝鱼精听了,转身进去禀告。没多时正门大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领着几个鱼虾河蟹大步走到张真人面前。这个大夫模样的正是伍子胥。伍子胥拱手道:“不知是张真人到此,有失远迎。还望真人海函。”张真人忙道:“不敢,伍君大人贫道稽手了。”
伍子胥将张真人让入府内正堂。两人坐下,寒暄几句后伍子胥问道:“张真人此来不知有何贵干?”
张真人道:“伍君可知今日白天,上虞县令在江边念的祭文?”
伍子胥摇头道:“不知。前些时东海龙君偶得一颗宝珠,请我去开个戏珠宴。我就在龙宫多盘桓几月,今日晚间回来的。这不我前脚进门,真人后脚就到了。我未曾见过什么祭文。”转头对边上虾精说:“去,把管家叫来。”
虾精领命,不多时把管家叫来。管家进门回禀道:“禀老爷。今日确有上虞县令在江边祭文。祭文在此,只因老爷回来没多时真人就到。我还没有来的急向老爷禀报。”言罢,将一卷祭文递与伍子胥。
伍子胥接过祭文,展开看过问道:“管家,我问你五月五日可有失足落水的?小姑娘曹娥可曾也落入江中?”
管家言道:“回老爷,是这样。前些时老爷不是去龙宫赴宴。不想,五月初五这天。一条怪鱼随着大潮窜入舜江。他随潮而来,见到那曹盱迎浪而舞。想是看得喜欢,竟施了妖法将曹盱摄入江中。我等见到,忙上前救援。可是这怪鱼妖法厉害,我等不敌还被打伤几个。只得败回,眼睁睁看他摄人而去。”
伍子胥闻听怒道:“不想我只出去数月,就有妖孽前来作恶。我来问你,可曾打听清楚那怪的底细?”
管家答道:“老爷莫紧,容小的细细道来。不几日又有一个小姑娘跳入江中,想来就是那个曹娥。说也奇怪,小曹娥落入江中转瞬就没了生机,尸身竟浮在水中自行向那怪去的方向漂去。我觉得奇怪,就叫蟹六子暗自在后面跟着。看她漂去哪里。今日中午时分,六子回来禀报说,尸身漂到钱塘江入海之处就不动了。六子就在那四处打探,得知不远处有一小岛,岛的下面有个洞穴。前不久来了一条大鱼占了洞穴安身。左近的精怪有看见他初五那日摄了一人回到洞中。”
伍子胥听罢对张真人道:“知道那斯底细就好办。真人少坐,等某去取了那斯的性命,救出曹盱。”
张真人道:“伍君,你我一同前往。看看是哪里来的妖怪。”伍子胥点头道:“好,即如此你我一同前往。”
说完,伍子胥起身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条铁鞭拿在手里。只见这条十八节铁鞭,足有三尺长短通体乌黑发亮,隐隐有一团煞气在鞭身上盘绕着。张真人看了,奇道:“伍君你这条鞭好重的煞气。”伍子胥答道:“这鞭乃是某生前亲手铸造。某打下楚都郢城,挖出楚平王的尸身用此鞭打了他三百鞭。这煞气就是平王的魂魄。是某将他锁在鞭上,时不时的拉出来抽打一番。”张真人听了,也不多言只是暗暗的摇头。
不多时伍子胥带了家将,并张真人几人来到钱塘江口。果见不远处有一小岛,便叫人上洞前索战。不多时洞中游出一妖,鱼头人身,身披鱼鳞甲手中拿了一对八棱链子铜锤。只见这一对铜锤赤铜打造足有冰盘大小,分量不下二三百斤。
那鱼怪一碰手中铜锤,大喝一声:“是哪里来的毛神,在爷爷的洞府前大呼小叫的?”
伍子胥怒道:“妖孽来到你家爷爷治下地界作乱,还不知你家爷爷的姓名吗?”
鱼怪听后,哦了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伍员伍大人到了。不知伍大人找我为了何事?”
伍子胥道:“我来问你,五月初五可是摄了一人来。此人现在何处?”
“哦,伍大人说的是这事。”鱼怪答道,“那人是俺摄来的。那日俺见大潮来的汹涌,一时玩性大起就逐浪玩耍。不期看到江面上一人立于船头,迎浪而舞。俺见他舞的胜是好看,便将他摄来。想让他每日为俺舞蹈助兴。”
张真人忙道:“那现下他人在何处。”
“哎,那家伙命短。被俺带进洞府没一日就死了。现下尸身还在后面放着。”鱼怪答道。
伍子胥气道:“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他是一个凡人见了你这妖怪模样,不死才怪。他是被你吓死的!速速将尸身取来交我!”
鱼怪一撇嘴说道:“慢来!今天伍大人无故带人打上门来。凭着一句话就叫俺将尸身交出来。这事传将出去,让俺日后有何面目见人?”
伍子胥嘿嘿冷笑道:“妖孽,你要怎样?”
鱼怪一晃手中铜锤,言道:“好说。伍子胥你且问问俺手中铜锤,答应不答应!”
听了鱼怪之言,伍子胥拉鞭就要上去动手。张真人拦道:“伍君不用动气。我这个孩子,有些本事。这次带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历练历练。”不等伍子胥说话,转身接过大虎手中的小公孙霖,言道:“大虎啊,你上去会会他。莫怕,有爷爷在边上给你看着。他伤不了你的。”大虎昂头言道:“大虎不怕!”
那鱼怪见一个半大小孩走上前来,奇怪道:“小娃娃,你来干什么?你家大人也不怕俺伤了你的性命?”
大虎说:“爷爷带我下山就是要我出来历练的。自下山到现在,还没碰上个像样的对手。今天就拿你练手啦。”言罢丁字步站好,拉开架式准备动手。
鱼怪见状也不多话,舞动双手大锤围着大虎转起圈来。走着,走着来到大虎身后。一抖手,左手锤直奔大虎的后脑海飞来。大虎听到脑后有风,心中也不慌张。头一侧让过铜锤,闪身亮出一对虎爪奔鱼怪就扑了上去。口中还道:“这对大锤真好玩,拿来给我玩玩。”鱼怪忙一拉右手锤,扽回左手锤。手舞双锤迎了上去。说话间一虎一鱼打在了一起。
伍子胥看着两人打斗,对张真人道:“真人这孩子勇力不小啊。我怎么看着他有些寅将军的模样?”张真人道:“这孩子是我的管家白额侯的儿子。本就是只白虎,从小就跟他爹磨练身体。这回我偶感天机,他跟我下山寻访。在兰芎山上寻到一个孩儿,收作徒弟。下得山来就碰上曹娥投江的事。”伍子胥听到张真人言语,看向真人手中的孩子。奇道:“这孩子竟是谪仙之体,乃是个有大机缘的人。奇了,奇了。”
两人正说间,那边战团已经有了结果。只见大虎打着打着,绕到鱼怪背后。一击虎爪抓向鱼怪后脑。鱼怪忙闪身让过虎爪,就要反手将锤往后面打去。可谁知大虎这一爪是一击虚式,另一只爪子已经从鱼怪的屁股奔着右肩划了上去。只听得稀里哗啦之声,鱼怪身上的甲片随着虎爪纷纷掉落,背上顿时爪出来几道血沟。鱼怪惨叫一声扔了铜锤顺式栽倒,就地翻滚起来。大虎看到地上散落的甲片闪闪放光,捡起来看时都是一片一片的鱼鳞。这才知到,刚才一爪是在给鱼怪刮鳞。大虎丢下鱼鳞不管,用脚勾起链子铜锤拿在手中玩耍起来。
伍子胥走上前来,一脚踩在鱼怪的身上。鱼怪吃痛,惨号道:“伍大人!伍爷爷!饶了小人吧。我认输,不敢了。我这就去把尸首抬来。”伍子胥抬脚将鱼怪踢起道:“还不快去!”
鱼怪跌跌撞撞摸进洞里,没多时将曹盱的尸身抬了出来。伍子胥见到曹盱尸身,气得伸手举鞭就要往鱼怪头上落下。口中言道:“你这死怪,叫你胡乱害人毁我名声!”鱼怪吓得连忙丢下尸体,纳头就拜:“伍大人饶命啊!小人不敢了!”
“伍君不要动手。”张真人上前拦道:“看这鱼怪也有个几百年的修行。你看在他修练不易的份上,饶了他吧。”鱼怪边拜边说道:“伍大人,饶了小人吧!此次是小人糊涂,一时贪玩不想害了他的性命。小人虽是妖怪,可从没有吃过人啊。已经一人独自苦苦修练三百年了。”伍子胥放下铁鞭,冲鱼怪道:“这次权且饶了你的性命。下次再看你害人性命,定不饶你。还不快滚。”鱼怪如蒙大赦,爬起来没命的向东海逃去。
鱼精逃走片刻后,一个小姑娘从水底冒出头来。想来这个小姑娘就是曹娥。她冲着众人跪倒叩拜:“谢谢,伍君爷爷和仙长救了我的父亲。我这里给你们叩头了。”张真人叹道:“孩子,你这是何苦啊!小小年纪就枉送了性命。”曹娥说道:“爹爹与我有养育大恩,和我相依为命。失足落水,我不忍他尸首沉在水底被鱼虾啃咬,死后也无处安身。我也没多想就纵身跳入江中。”伍子胥上前扶着小曹娥的头说道:“真是个好孩子,你爹没有白养育你一场。”转身对管家道:“管家,你这就带着他父女两人的尸身。明日白天,度县令祭江时。送他父女上去。”管家领命,引着曹娥父女走了。
接下来真人与伍君又会说些什么?五鬼在洛阳又会做些什么?我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