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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成人大典

按照萧氏家族的习俗,凡族中直系子弟年满十八岁,便会举行成人大典。

对于萧氏家族的子弟而言,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其要紧处不亚于洞房花烛这种小登科。届时其父母会邀请所在族系的家主来主持仪式,其余族系长辈也会被请来观礼,自然这些族中前辈不免要封上一封红包,以示祝贺。

大陆历二月初五,这一日,正是萧逸十八岁生日。在这一天,萧云天早早便请来族中的一些叔伯兄弟,萧云天一系虽然人丁不旺,但原本便曾是萧家旁系中实力最强大的分支,加上萧云天晋长老之位后,更是水涨船高。所以这一日,整个院落里早早的便坐满了前来贺礼的族中亲友。这也亏得萧云天一家早已在三年前搬入萧家堡,而且所分配的院落也足够大,否则光是安排这些人就坐便要让萧云天费番心思的。

这些萧家亲友既有直系的,也不凡旁系中人。萧云天既身为长老,自然配备有黑衣卫队,在此情况之下,也只好暂充宾仪的被萧云天安排下来招待宾朋。

巳时六刻开始祭祀祖先,这是成人大典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当萧族长带着八名武者出现在院落大门外的时候,萧云天弟兄三人赶忙迎了上去。

萧云天对着众人一拱手,口中说道:“今日犬子生辰,竟劳驾族长和诸位长老同时光临,云天深感荣幸。诸多失礼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贤侄今日生辰,老夫等人不请自来,还望云天贤弟不要见怪的。”萧族长面带微笑的说道,其一向浑浊的双眼竟然精光灼灼。

“族长及诸位长老百忙之中光临小儿的生辰,云天只有喜悦之情,岂敢有其它心思。族长先请,诸位长老请。”萧云天伸手一邀的说道。

诸人也纷纷向前的恭贺一番,萧云天一一抱拳的连道:“同喜!”

箫云峰兄弟二人却是对着诸人躬身一礼,自是一番欢迎带感激之词。萧族长等人对着二人只是一点头,便在萧云天的引导下,走到了事先早已布置好的观礼席。萧族长坐在主位上,其余诸人分坐两旁。

“时辰到,祭奠祖先仪式现在开始!”随着负责祭祀的白袍老者的一声吟唱,整个院落顿时一片肃然。

“萧家先祖道成公在上,有后世一百零八代后裔男丁萧逸,正满十八岁,今日在族长以及各位化劲期长老的共同见证之下,即将成为萧氏族谱上正式的一员。望先祖在天之灵保佑其顺利成长,同时祝愿萧氏家族福泽万代,长盛不衰。”祭祀老者跪立在一座雕像之前,点了一炷长生香,连磕三个响头,双手合十的祈祷道。

“萧逸,你上前来在祖先面前,敬上一株长生香。”祭祀老者起身侧立在雕像一旁,转身面对观礼诸人扫了一眼,接着瞧了站在最前面的萧逸一眼,慢腾腾的说道。

“是,”萧逸依言上前,跪拜一番,并敬上一炷长生香,这才仔细打量着传说中萧家第二代祖先,发现其长相隐约之间与先祖萧无名长得有几分相似,这是自己的祖先,萧家虽然人口众多,然而自己才是这位先祖嫡系的后裔之一。

对于这位先祖,萧逸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印象,虽然萧家的光环一多半都要着落在这位名震天下的先祖名下。但偏偏的,萧逸从小便对家族之事少有关心的,对于生在世家的那种光环和荣耀,他其实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这一来固然导致了他性格中随和的一面,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认同过萧家这个庞然大物,在萧逸看来,他姓萧,因为他的父亲姓萧,仅此而已。

看着面前的先祖雕像,萧逸心中却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什么不是萧无名,而是萧道成。其实也难怪他对萧家的情况了解之少,实在是对于萧家而言,萧无名从来便是个迷一般的人。对于萧无名,他们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典籍上的一句话,萧无名,生卒年不详,生子萧道成。而萧道成在这些后人眼中,却是神明般的人物,有关他的传说,萧家小孩子都可以来上那么一两段的。

“萧逸,今日当着祖先之面,吾来问汝‘身为萧家人,身上流淌着先祖的血脉,汝荣耀否?’”一道苍老声音将萧逸的遐想打断,却是那祭祀老者正对着他缓缓问道。

“身为萧家人,萧逸自然是无比自豪的。”萧逸略一犹豫,便肯定的说道。

“萧逸,若萧家有一日不复存在,汝还会为自己身为萧家人荣耀否?”祭祀老者继续问道。

“不管什么时候,萧逸姓萧这一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萧逸淡然说道。

“若要汝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家族,汝愿意否?”祭祀老者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的问道。

“生为萧家人,死为萧家鬼。”萧逸毫不犹豫的回到道。心底下却暗自嘀咕:“身为萧家一脉,自己的事便是家族的事。却与这个萧家大家族无关的。”

“汝今日即将留名族谱,他日或将流芳后世,或为后世耻。汝今后一言一行,皆关乎萧家之颜面,望汝记得今日之言,来日不负‘萧家人’这三个字。”祭祀老者眉头微皱,却又莞尔一笑,大有深意的看了萧逸一眼,如是说道。

祭祀老者这一眼仿佛将萧逸全身的秘密都看破了一遍,萧逸大骇,心中对老者的忌惮不觉多了几分。眼前的老者年纪已经很大了,至于他是哪一个族系的,萧逸的脑子里没有一丝印象。

“晚辈此生必不负先祖之愿。”萧逸肃然的回答道。

“祭祖仪式既已完成,接下来便是族谱留名了。”祭祀老者直了直身体,清了清喉咙,这才又长长的拖了音调说道:“请.....族谱。”

所谓的族谱其实并不是整个家族共有的那一幅,事实上早在千多年前各族系便各自拥有了自己的族谱,这些族谱又称“副谱”,每隔若干年,萧家整个家族的族谱便会根据这些族系的副谱做一些修订。

很快,两个黑衣卫士便将一幅卷轴长长的拉开,这幅卷轴显然是最近几年重新修订的,族谱在流传过程中,一般很少有成百上千年保持完整的,事实上一些家族过个几十年便会重新修订族谱的。

早有另外两名黑衣卫士将笔墨、砚台端在一张托盘中,并且将朱砂均了一些放在砚台中。

一旁祭祀老者瞧了萧逸一眼,说道:“萧逸,你以自己的鲜血和着朱砂蘸墨,将自己的名讳书写在族谱之上。从此你便是萧氏一族的一员,拥有了开枝散叶的资格。”

“是”萧逸躬身一礼,接着便转身来到族谱前,咬破自己的食指,以真元逼出一道血浆与砚台中,以自己的鲜血混合朱砂蘸墨,又拿起毛笔蘸着血墨在卷轴上自己父亲的旁边,按照既定格式写下自己的名字:‘萧逸’。

“族谱留名已毕,从此萧逸便正式成为萧氏一族的族人。按照族规,凡我萧氏正式族人,修为突破暗劲,并在族谱留名之后,一个月之内必须离开萧家,匿名进入江湖。在五年之中不得借家族之名;不得泄露家族机密;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此外,一切历练期间的费用自理。只要不触犯家族三条禁令,我萧氏族人在历练期间是有绝大的自由,同时也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这五年期间,汝之生死,家族不会介入,也不会提供任何的帮助。五年之后,家族会有专人对汝所做之事进行一番评估,这五年中汝所建立的一切基业,完全归与个人,但家族会据此做出一些奖励,这些奖励是非常丰厚的,且没有上限。”祭祀老者话锋一转的说出一堆让萧逸目瞪口呆之事。

祭司长老说完此话之后,便转身而去,根本没有在意场中还有族长等化劲武者的存在。而在老者离去的时候,包括族长在内的所有化劲期武者俱都站立起来,眼神肃穆地望着老者的方向,直到老者离去之后,才缓缓转过头来,却是不发一言的彼此或点头或摇头的以传音交流着。

“三日之后,宜出行。好自为之。”一道传音清晰的在萧逸脑海中响起,不是祭祀老者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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