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剑离天清晨运货,白天看书,外加下厨做饭,煮水烹茶。
斋戒一日,沐浴焚香,幽月已为他准备好香炉,加上炭火香料,寒潭之上,有淡淡香气缭绕。
那水温刺骨,幽月担忧道:“公子,这边水太清冷,我们还是去浴堂吧”。
“不用,我的身体,本就是冷的”。
剑离天慢慢走入水中,水没入膝,渐渐齐喉。清水冰凉,但他的心,却更加安宁了。
幽月慢慢退走,还是满腹疑惑:“他身体怎么会是冷的……”
刘清远沐浴好,静等刘清远过来接引。
天光清明,刘清远身着玄紫衣,头戴弟子冠,腰配接引道剑,脚踏青云靴,自云端缓步而来。
“我之来时,当天地晴朗,云雾散尽……”,顿时间,天上云雾散尽,天色光明。
“我之来时,当彩虹接引,祥瑞相伴……”,一道彩虹自刘清远脚下升起,四周围异象横生,五灵飞舞,分别是麒麟、凤凰、神龟、金龙、白虎,赤光漫天,凤凰啼鸣。
“我之来时,当仙音奏响,万灵相迎……”,随着刘清远步子走动,有道飘渺的音声响起,天上五灵起舞,地上花香鸟语,飞鸟结对相迎,有花儿怒放,有青草萌发生长,勃勃生机。
剑离天无比惊诧,幽月也是呆呆的宛如梦中。
“师弟,走吧”,刘清远挽着剑离天手,一步步踏上彩虹。
仙音、瑞兽,一切都历历在目,恍若眼前,踏足彩虹尽头,仙禽瑞兽消逝,仙音飘渺消散,回荡在耳边,刘清远带着剑离天来到了阵封洞。
刘老二正身而坐,他身旁,还有个人,那人白发白衫,手托金质宝剑,宛如遗世仙人。
刘清远将剑离天接引至前。
“来了!”
白衣仙人起身,他手中所托的宝剑,骤然临空。
“拜祖师烟雨剑!”
剑离天依言拜倒,那剑怔怔欢鸣,飞临剑离天身前,在空中环绕绕了数圈,这才回到白衣身边。
白衣又道:“拜师长!”
剑离天跪倒,朝刘老二一拜,二拜,三拜。
“礼成,师长训诫!”
刘老二整了整衣服,道:“离天”。
“师傅,徒儿在。”
刘老二道:“嗯,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刘老二弟子,我旁边这位白发老头儿,是你师伯周起”。
“师伯好”。
周起点了点头。
刘老二道:“我会教你阵道,至于修行,你的身躯根骨,并不太适合当世之法,这些你师兄清远会教你”。
“清远,作为大师兄,你要费心点”。
刘清远点头,道:“好的,没问题”。
刘老二道:“行礼奉茶,来,离天,让为师跟师伯喝喝你奉的茶”。
剑离天躬身奉茶,刘老二饮尽,周起也是饮下。
刘老二笑道:“嘿,周老头,喝了师侄的茶,总要有点见面礼吧”。
周起道:“那是自然,我早已备好”。
周起挥手,一枚古朴的戒指飞落在剑离天手中。
周选道:“此戒为青冥戒,炼制时添加了少许不朽物质,坚固不朽,其内有方圆百里,佩于身上,可隐藏形质,只有帝境以上的人方能看出,你且放心使用”。
“谢过师伯”。
周起道:“阵峰人虽少,但据险要,属三星扼脉之地,对于剑宗,极为重要,你需谨于学,慎于行,专心致志,不断进取,千百年后,大道可期”。
剑离天道:“弟子谨记”。
刘老二摆了摆手,道:“你别听他的,天大的事情有师傅给你兜着,只是为人正行,要出乎本心,切不可违背初心。”
剑离天点头。
刘老二接着道:“那前几日,我提的问题,你考虑清楚了吗?为何修行,为何学阵?”
剑离天道:“修行为了找寻真我,学阵也算是修行的一部分吧”。
刘老二点点头,道:“你说的真我?是什么意思?”
剑离天道:“弟子是被人从冰河里救起,我不记得过去,唯独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脑海冥冥中指引弟子要来剑宗,所以,我想找回我自己。”
“这样啊”,刘老二若有所思。
刘清远补充道:“师弟可能所寻的是,我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的问题,也就是追寻本真。”
周起赞道:“嗯,我辈修士,修行亦是修真,有些道理”。
刘老二道:“当年我们修行,也曾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后来我也解答了这个问题,最后,我还是以为,修行是为了长生,为了强大,而学阵是为了守护!后来发现,强大才能守护,这两者并不冲突。现在你说的寻找真我,与他们所说的证道,追求大道,或者更接近本质了”。
“但是,离天,你要谨记,有些东西需要我们毕生去守护,哪怕是失去生命,也要去守护它!如果你退缩了,害怕了,就有可能后悔一辈子”,说到最后,刘老二声音沙哑颤抖,激动非常。
周起劝道:“老二,孩子还小,你说那么多干嘛?”
“好了”,刘老二叹了口气,道:“离天,过来,我给你样东西”。
剑离天忐忑的跑过去,刘老二拿出个阵盘,递给剑离天,认真道:“离天,记得你的守护,这阵盘,你要好好爱护它”。
阵盘呈圆形,光润无比,里面漂浮着九颗玉珠,莹莹闪光。
“老二,这……”,周起面露惊容,这阵盘可是轻雨那娃娃的。
刘老二道:“离天,以后跟着师傅,好好学阵,阵道博大精深,真希望能出现天境阵师,重现当年阵道辉煌”。
“嗯,好”,剑离天点头。
周起道:“至于这宗门戒律,并没有多苛刻,外门弟子若有矛盾争斗,不可以强凛弱,重伤别人,但是若有人执意挑衅,那也无妨,不死不废即可,若有生死大仇,可上生死台分生死,宗门一概不管。其中还有戒律堂,管辖诸类争斗。”
刘老二皱了皱眉,道:“在外峰,你所要小心的,就是四剑君,给他们的权力也太大了”。
周起叹气道:“他们的背景可不一般啊”。
刘老二摆了摆手,道:“好了,清远,你先带离天去修行,我与你师伯还有事要说。离天,明日上午你再过来”。
“是,师傅”,剑离天恭谨退下。
一出洞门,刘清远嘱咐道:“师弟,你手上的阵盘,你可要好好保护好,现在你试试将它放入戒指中”。
“好的!”剑离天心念一动,手上的阵盘凑近戒指接触,阵盘顿时消失无影。
在戒指内部,果真空间巨大,有百里之地,可以随意放置很多物品了。
刘清远笑道:“师弟,是好东西吧,那可是洞天级法宝,空间巨大,但是早上搬运菜蔬你可别用这个偷懒,菜可是要新鲜的,用这洞天级戒指搬运,也是太浪费了。”
剑离天道:“嗯,好,这几****已经开始适应上下山了”。
刘清远道:“走,带你去江山楼喝一杯!”
江山楼,在阵峰最高远处,有清风薄雾相聚,楼门前,一副对联。
“危楼高百尺;
手可摘星辰!”
意境虽深远,可根本不对仗。
此地雕栏画栋,飞檐微翘,红砖绿瓦,精致非同一般,剑离天登临顶楼,看外面烟雨江山,如诗如画。
刘清远递茶与他,道:“这是我故乡的大红袍,师弟请赏鉴”。
剑离天闻着茶香,淡淡幽梦,沁人心脾,茶水呈淡黄色,色泽清然诱人,剑离天捧茶饮下,甘爽滑顺,口齿生香。
剑离天赞叹道:“真是好茶啊,师兄故乡肯定是个好地方”。
刘清远感伤道:“是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可是我暂时是回不去了……”
接着他又转移了话题,道:“好了,先不说我了,我跟你说说修行吧”。
剑离天沉心凝神,洗耳恭听。
刘清远道:“剑宗修行,主要是修剑,从入门开始,经过修行,分九个等级,分别是:三尺剑童、宝剑侍卫、青衣剑者、剑将、剑王、剑皇、剑帝、剑圣、剑神,这一个个等级,从剑者开始,算是御剑初始;剑将统帅一方,则是剑境初始;剑王王者凤仪,则是剑域初始;剑皇皇极境,那就是以剑境剑域压人了;剑帝号令天下,剑威与天地契;剑圣已经超脱于境界之外;至于剑神,那就是传说中的造化境,目前似乎还没有人修成,哪怕是烟雨楼主。”
“可是,我不教你这个,我所要教你的,是另一套修行体系,以练体为主,首先是蜕尽凡躯,打通浑身经脉,以元气洗礼周身,改善体质;而后化龙九变,破生死玄关、开鬼府暗穴,聚神府识海,开辟丹田气海,凝心府血海;随后成圣临仙,那便是周身凝练元气,锻造不朽之躯;此后,练体破劫;渡劫之后,再修行至天境,躯体返真,万劫不磨,不死不灭;至于最后,破天之境,不可言,用言语已经无法形容了”。
剑离天问道:“那哪种功法厉害些?”
刘清远道:“修行至极点,万道殊途同归,应该没有高下之分”。
“那我要怎么做?”
刘清远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开口道:“寒气有助于你身体,那我就在寒潭布一个阵法,将寒气聚拢,供你蜕凡。但是,蜕凡这部分,这还远远不够,你还需要争斗打磨,我可以压制境界与你对练,你也要去挑战各峰,尤其是那万剑山!”
剑离天心底揪紧,刘清远看出他的紧张,笑道:“你放心,死不了的,大不了就被揍一场嘛。”
“其实我辈修行,万道艰险,当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