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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笼络人心

天色灰暗,一轮新月高悬天边。

灶屋外,一张长长的木制餐桌旁依次坐着苏凌月、吕婶、孙婶、张翔四人。即便包括林阳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掌门在内,如今的整个青霄派里也只有寥寥五人……

林阳亲自分批将五个木制碗具端到餐桌上,他把盛着青菜和不少碎肉的木碗递到苏凌月面前,平静道:“苏姐姐,喏,这是你的一份。你天天修炼又玩剑,还得承担保护我们青霄派的重任,就要吃点肉长长身体,争取以后要长得比我更漂亮,呵呵呵……”

苏凌月俏脸上尽是复杂之色,她伏下头,低低的道:“谢谢……”

林阳朝她偷偷地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道:“小事一桩,只要苏姐姐你记得履行‘诺言’就行了。对了,还有两位婶婶,这两碗肉不多了,不好意思……”说完,他歉意地看了看吕婶和孙婶,将两个里面盛着不少青菜却没几片碎肉的木碗递给她们。

吕婶和孙婶听到林阳这番话,连忙摆手,脸上的神色很是欣慰。

最后,他一边将放着不少青菜和碎肉的木碗递给张翔,一边叹气道:“瞎子,以前我老是戏耍你,是我的错,先给你说声对不住了。吃吧,多吃点肉,再养胖点,争取在修炼方面做出点成绩来,别老是闷声闷气一个劲地劈材。”

“多谢掌门……”张翔道谢一声,探头看了看林阳留给他自己的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急促道:“等下,掌门,你碗里连青菜都没有了,就一点汤啊!不能这么分!咱们俩换换…”

林阳微微摇头,端起自己的木碗,喝了一口木碗里的汤,笑着打断道:“不用了。我平时哪顿没吃好?也不差这顿了!而且我都不饿,喝点汤暖暖肺就差不多……”

没等林阳说完,苏凌月霍然起身,夺过林阳手中已经喝过的那碗汤,将木碗里面仅剩的一些汤一饮而尽。

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她放下手中的木碗,淡淡道:“我饱了,你们继续吃。”说完,她转过身子,化作一抹白影,几个跃步便消失了。

林阳盯着自己那个空荡荡的木碗,不禁呆住了。

张翔苦涩道:“掌门,你把苏师妹那碗吃了吧。苏师妹她有内气护体,不会太饿的。”

都是穷惹的祸啊!不过现在有了钱,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过的更好!林阳眼眶微红,心中酸楚。他默然地坐到首位上,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搅拌着属于苏凌月的那个木碗里的饭菜。

坐在旁边的两个大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吕婶忽地慢慢站起身,瞥了孙婶一眼,有些忐忑的朝林阳道:“掌门……有件事,我和孙婶想跟你说说……”

林阳抬眼道:“两位老婶婶,有什么需要帮的地方,你们尽管跟我说,只要是能帮上的,我保证尽力做到。”

“掌门你太客气了……没有这么麻烦的。”吕婶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之色,她鼓起勇气的道:“那我就直说了,前些日子啊,跟我们走散的亲戚找到我们了,就在山下的镇上落脚,等着我们,我们想……想走了……”

“你们要走了?”林阳愣了愣。

不待林阳继续说话,张翔听了,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砰”的一声,颇为恼怒地拍桌起身道:“吕婶!孙婶!我张翔敬你们是长辈,本不便说什么,可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老掌门尚在时,待你们也不薄啊!现在咱们青霄派只不过是比往日萧条了一些,你们就想像之前那些没良心的年轻弟子似的,也要散伙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把青霄派放在眼里?!”

被张翔狠狠的痛斥了一顿,吕婶一下子瘫坐到凳子上,而孙婶则把脑袋埋得更深了,她们都战战兢兢地说不出话来。

张翔还想再训斥时,沉默了一会儿的林阳出声打断道:“瞎子!不要说了,你也知道两位老婶婶她们是长辈,你辈分低,就别说她们了。”

吕婶不安道:“掌门……”

青霄派现在就是个烂摊子,留不住人也是正常……林阳压下心底的郁闷,温和的微笑道:“吕婶,孙婶,没事没事。听你们说的情况,是家里有人找过来了是么?”

两个婶婶看到林阳那副绝美脸庞上温柔如水的浅笑,心中的紧张感顿时减轻了不少,吕婶讪讪道:“是啊,掌门,我娘家那边的人,还有孙婶的儿子儿媳。”

林阳想了想,从长袖中的口袋里取出碎掉的半块金币塞到吕婶手上,然后转头望向一脸惊诧的张翔,道:“瞎子,你那还有没有?借我点,给两位老婶婶当临行前的路费。”

张翔憋屈道:“掌门——!难道就这么容易放她们走了???我们自己都没几个钱过日子了,还要贴钱给她们?我们去喝西北风啊?这事儿,就不能像你这么办!”

张翔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在林阳的坚持下,还是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小块碎金币扔了过去。

不等两个大婶推辞,林阳回头笑道:“都收着吧,别听瞎子瞎说,我那还藏着不少私房钱,我们是不会喝西北风的。”

两个大婶一听,纷纷感激地望向林阳,和林阳寒暄了好一会儿,才揣着碎金币匆匆低头离开了。

张翔烦躁地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不满道:“掌门,你现在性子变好了,这是好事儿。可你要量力而为啊!我们的日子本来就过得不好,你还这样放人散财,我……唉……”

林阳一边吃着木碗里的饭菜,一边看着发牢骚的张翔,莞尔道:“瞎子,原来你不傻啊,脑子还挺清醒的。”

张翔没好气的叫道:“我是不傻!不过,咱们以后得啃草皮了……”

林阳淡笑道:“啃草皮?没那么夸张吧,只是少了两个人和两块碎金子罢了。瞎子,我琢磨着,这人啊,还是得讲一些良心,吕婶和孙婶在这里也待了不少时候了,天天给我们缝衣服做饭的……她们现在要回家了,不给她们一点好处,那像话吗?”

张翔闷气道:“是,你是咱们青霄派的大掌门,你唱红脸,我唱黑脸……她们得了好处,跑得倒是利索,连洗碗的活都不干了。”

林阳放下木碗,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张翔壮实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我保证,只要你老老实实跟着本掌门混,大富大贵的日子还在后头。”说到这里,林阳也不再多说,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准备洗碗。

张翔吃惊地看着收拾碗筷的林阳,急忙抢过林阳手中叠起的碗筷,瞪眼道:“掌门!你一边去!这种粗活我来干就好了!你看,你袖子全都脏了!走走走走!”

林阳也不矫情,朝张翔笑了笑,便离开了。

张翔呆立在原地,渐渐迷失在了林阳那如沐春风般的绝美浅笑中……

就在林阳转身的刹那,一丝冷笑不着痕迹的浮在他脸上。如果他想要壮大一个团体,身为领导者,礼贤下士,笼络人心是必不可缺的!而且他很喜欢青霄派内纯朴的风气,倒也不是什么假惺惺,他还是用了不少真心,不然也收不到什么成效。

这时,林阳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抹白影,想到之前苏凌月的举动,他不由得摸了摸嘴唇,说心里没有一点点小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苏凌月宁愿自己肚子饿,也不想饿着他了……很明显,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姑娘。

再想到那个便宜的死鬼老爹林斐然在世时,曾给他和苏凌月订下了头口上的亲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苏凌月应该是他的未婚妻吧?一想到这里,他心底不禁蠢蠢欲动起来,如果有这样一个长得漂亮,内气不俗的贤内助在身边帮他,顺带暂时保护下实力不济的他,那一定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只是,苏凌月对他一直不太感冒,尽管她在外人面前拼命维护他的颜面,可平时对他却是冷多热少,这倒是让他感到无从下手了,也不知道苏凌月对他现在的转变有些什么看法。

话说转来,如果苏凌月不愿接受这门长辈定下来的亲事,他也不能强迫人家啊。更何况,即使他想强迫她接受,按他现在这副柔柔弱弱的小身板,也强迫不了实力高强,剑法出色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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