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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矛盾激化

夏杰虽然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是很多事情还是基于赵大年的调查。并不是夏杰不相信赵大年的调查,而是一个人的调查有时候过于片面,所以对于丞相购置军备,豢养私兵的事情,他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这件事情夏杰交给了武城,让他去找信得过的人再仔细的调查一次。

次日夏杰还是按照既定的节奏锻炼。时限一个月内的任务已经过去十天,虽然刺客仍然毫无消息,不过夏杰却不心急,因为他相信有人比他更急。

夏杰锻炼不久,就有宦官来告诉他营造官求见。

“让他等着。”夏杰这么吩咐下去,然后又开始了锻炼。

如今那套无名拳法夏杰已经可以完整演练出来,这套拳法不愧是大夏国王室流传了数千年的基础入门,因为这套功法侧重的是锻炼身体机能,并不是攻击的技巧。

一套拳法演练下来,身体各处都能得到非常好的锻炼。照这样下去,夏杰有预感,再过一两天身体素质就能提升到4.尽管离正常人的标准还差一点,但相比以前,已经算是质的飞越了。

一直到了中午,夏杰才召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营造官。他昨天吩咐属下给他带话,让他五天之内把水井挖出来,但这是根本没有开始的工程,营造官再怎么赶工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夏杰明白营造官的来意,只是故作不知,问道:“施爱卿前来何事?”

营造官恭敬道:“王上昨日命人带话,让微臣五日内完成水井的挖掘,只是大夏国毕竟久旱,需要挖掘很深才可能有水,恐怕五日内无法完工,不知道王上能否给微臣宽限些时日?”

“那要宽限多少时日?”

“一个月足矣。”

夏杰喝了杯盏中的水,这才好整以暇的问道:“那要挖多深才可能有水?”

“一般来说七八米吧。”

夏杰放下了杯盏,抬起头看向了营造官,“寡人记得你说过挖一口井四到五个人足矣,就当这四五个人是轮换的吧,实际工作两三个人在操作。一天挖一米深,不过分吧?考虑井壁加固之类的问题,这七八天里,怎么也能挖五六米深了吧?那么,营造官,你告诉寡人,现在的进度怎么样了?一个月的时间又要拿来干什么?”

夏杰本来对营造官没有太大恶感的,毕竟他有臣子的恭敬,进退有据,夏杰就算再怎么不爽他依附丞相,至少在他没表现得太出格时,是不会为难他的。大不了就是晾一晾他,暗讽一下,可是交代给他任务,他却百般拖延搪塞,唯独这点让夏杰不能忍。

突然夏杰一手拍桌,咄咄逼人道:“还是,你当寡人好糊弄?”

营造官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告饶道:“微臣、微臣……微臣最近正忙于之前丞相交托的一个工程,疏于王上的交待,请王上恕罪!”

“什么工程,说来听听,要是比百姓生存更加重要,寡人既往不咎。”

“这、这,微臣……”营造官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来?呵,不说我也知道,帮丞相做的工程很大吧。”夏杰冷笑一声,怒道:“所以丞相的事情必须得赶紧做,寡人吩咐的事情就可以无限制的拖延下去,反正不能拿你怎么样,对吧?”

营造官更慌了,继续讨饶:“请王上宽恕,是微臣失职,微臣知罪。”

“寡人派去监督你的侍卫们,居然谎报说工程进度正常,几口水井不日即将完工。他们那样哄骗寡人,实在是欺君犯上,罪不可赦,所以寡人杀了他们,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

营造官显然知道这件事,所以听了这话没有一点意外,只有神情变得更加惊慌。

夏杰继续道:“那么施爱卿,寡人就想问问你,既然你一直忙于丞相的工程,那就告诉寡人,是什么比造福百姓更重要的工程?如果不说,寡人就只当没那个工程,而命你动工挖井,你却迟迟不愿动手,违命懈怠,所以,你告诉寡人,寡人该怎么做?”

营造官跪了下来,继续告饶道:“微臣知罪,求王上恕罪!微臣知罪……”

“好!很好!”夏杰看营造官是打算彻底的蒙混过去,没有任何悔改的样子,还在仗着资历,妄图让自己宽恕?夏杰终于动怒道:“看来施爱卿已经年老,不再适合肩负重任,这营造官,以寡人看来,还是换个人选吧。”

“王上这是打算罢免微臣?”营造官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违抗命令,消极懈怠,毫无悔改之意,还转移祸端嫁祸当朝大员,妄图蒙蔽寡人的视听。这些罪名,你觉得你能够担几条?”

“不,王上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寒了大臣们的心!先王是绝无可能做出如此昏庸之事……”

夏杰打断了营造官的话,让侍卫将人给拖走了。他需要任命新的营造官去挖掘水井,完成建设基础设施的任务。至于这个人是不是依附丞相并不重要,所以他任命了营造官的副手做新的营造官,命令他立即着手挖掘水井的事情。

夏杰相信在这个时候没人敢违背他的建设命令,除非那人想把刚刚到手的官位丢掉。而夏杰,迫切需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得到奖励,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用理会。

在搞定了营造官的事情,夏杰又继续投入到了无名拳法的修炼当中。

期间宦官又来告知夏杰丞相求见,夏杰直接回绝不见,就再不去理会了。

夜晚泡完药浴,夏杰回到寝宫,就看见武城满脸阴郁走来。他告诉夏杰派出去的亲信沿着赵大年调查到的线索,很轻易就找到了丞相豢养私兵的兵营。

丞相大概大权在握,太自信了,所以并没有特别隐藏一些事情的行迹,再者就算隐藏,一大批私兵的衣食需求供给,总会无形暴露出蛛丝马迹,藏是藏不住的。

一天时间探查不到多少东西,可是只要确认了丞相的图谋,那么他们针对丞相的安排就不是无的放矢。

两人交谈一阵,夏杰把营造官被罢免的事情告诉了武城,又把拒绝丞相求见的事情也提了提。从昨日杀掉三个侍卫,到今天罢免营造官,夏杰不知道对于丞相的激化是否足够,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他打算今天起,就让武将军在寝宫内住下,而夏杰则睡到床边的一个大柜子里。他们和衣而睡,枕边就是武器,随时可以应敌。

当国王当得那么惨,夏杰想想也是够悲催的,关键还是力量不够,不然决不至于出现这样的问题。

就这样过了两天,白天丞相总是会来求见,而夏杰每次都是果断的回绝。夜晚提防刺客,可是连续两天都安然无恙,终于夏杰感觉到矛盾激化并不够,他开始改换了思路,又过了一天,一早他就让宦官去找了财政官。

根据之前赵大年的说法和这几天武城亲信的调查,财政官也是和丞相有很多联系的,不出所料在财政官进见时,丞相也跟来了。

夏杰对丞相仍是避而不见,只宣见了财政官,这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耳朵、小眼睛、双下巴,看起来很富态的样子。

财政官看起来有些畏缩,想来是前段时间营造官被罢免的事情给他带来影响。不过这样正好,夏杰可以借着他害怕的情绪,询问一些想知道的东西。

财政官姓李,夏杰见到财政官向他行礼后,就开门见山道:“李爱卿,近段时间军备拨款想来已经下拨完毕吧?不知道军备物资的采购花销是多少,寡人很好奇。”

“启禀王上,因为先王神武,大夏多年没有战事,许多武器长期搁置已经锈蚀,士兵的防具也大多破损,一些攻城器具,弓弩等等,这些全部需要重新购置,所以下拨了一万两。”

“在编士兵有多少?”

“七百。”

夏杰对于攻城器具造价不了解,看财政官说得头头是道,他找不到什么地方反驳,好在他早有准备,派人找来了财政官的副官,又从军营找来了后勤官。

当看到这些人来的时候,财政官已经心知不好,当他的副官还有军营的后勤官纷纷向夏杰见礼时,财政官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道:“王上开恩!微臣一时糊涂,王上开恩!王上开恩呐!”

夏杰疑道:“哦?李爱卿何出此言?”

“微臣、微臣……”财政官讷讷半晌,却是说不出下文来。

夏杰不耐烦道:“看来你是说不出什么了,那么让你的副官来说吧。财政官给军备拨款了多少,分别用在哪些地方,可有详细记录?”

两个副官面面相觑,看了看跪倒在地的财政官,其中一个副官壮着胆子道:“回禀王上,下拨款项一万两,是关于武器、器具等等方面……”

那个副官说完,军营后勤官突然一声冷哼,“一万两?王上,下官用项上人头起誓,目前为止,总共得到的军备拨款仅有三千。”

财政官和他的副官都已沆瀣一气,看来需要全部撤掉才行,没有一个是值得扶持的。夏杰示意军营后勤官冷静,这才看向财政官,道:“那么,财政官,给后勤官解释一下原因,我听着。”

尽管财政官脸上密布汗水,尽管他身体已经略略发抖,可是他还是突然间尖着嗓喊道:“王上明见!下拨的饷银,想必已经被后勤官中饱私囊!”

夏杰没料到财政官这家伙居然狗急跳墙,开始反咬,而且财政官的副官也随声附和。而后勤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财政官,一下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夏杰怒喝一声,打断财政官几人。要不是夏杰知道了财政官和丞相有着不少勾结,这时候他还真有可能被蒙蔽了。

“财政官,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后勤官中饱私囊,拿出你的证据来。同样的,后勤官,你说你只得到了三千两军备拨款,也拿出你的证据来。”

财政官只是僵着脸,不说话。

后勤官怒急之后反而平静下来,冷冷道:“军备物资的筹备,一是士兵的武器、防具、弓弩等等,二是各种攻城器具,三是急救的医药,粮食这方面每年都有另外的拨款,根本不用计算,这一切配备给七百士兵,花销绝对不会超过五千两。我想这些开销,财政官比我清楚,所以我很好奇,他怎么会下拨出一万两银子的军备拨款出来。”

夏杰看向财政官,问道:“你说说吧。”

“他在撒谎!”

夏杰非常反感这种争论,直接说道:“既然你说后勤官在撒谎,可以,为了弄清楚,我不介意宫城多来一些人。传令下去,传唤所有懂得军备物资花销的人进宫,来个当场对质,谁真谁假自然一清二楚。”

财政官的脸上又一次密布起汗水,大夏国很小,在很多事情上不会像一些大国那样机构复杂,所以很多事情其实可以做得简单直白。

财政官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当夏杰传令下去之后,他就已经注定命运。对待财政官这种胡搅蛮缠的官员,夏杰自然不用像对待营造官那样仁慈,将他和他的副官全部打入大牢,让人严厉审问他们下拨钱款的去处。

等到财政官被带去牢狱,丞相再也不顾宫内宦官的阻止,闯进宫来,找到了夏杰,然后就要进行劝诫。

夏杰感觉到丞相急了,他没有说话,就听丞相一个人在那里说。

无非就是先王如何仁政,而夏杰如何一意孤行,这才刚刚继位就连续撤掉当朝大员,恐怕人心涣散、政局动荡之类的说辞。虽然一副臣下谨表衷心的样子,可夏杰还是听到了丞相言辞中隐含的怒气,以及让夏杰感到心惊的冷意,那似乎是一种杀机。

无论丞相怎么说,夏杰都只是含糊其辞,终于把丞相打发走以后,夏杰回过神,已经感觉到背脊一片湿润冰凉,原来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这个丞相不简单,恐怕他的武功修为也很高。

夏杰想如果不是武城在他身边保护,很可能丞相会不顾一切动手。

财政官的入狱,看来彻底把矛盾激化了,如果丞相和刺客真有关系,那么刺客绝对会在这几天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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