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跟宜替有点关系,或者说就是因为他,宜替才遭受毒打。
这件事说起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时宜替在收银柜轮班。正当是傍晚,人很多。有一位顾客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拿着梳簪记里的东西。他把东西拿出来付账,付完就走了。但他拿伞的那只手上还拿着一支金簪,那支金簪是梳簪记的大老板亲自设计的,只此一支。那顾客以为拿伞的手里只拿了伞,就忘了把那支金簪拿出来。
等到晚上管事的清点账目时,发现少了这支金簪,管事的见事儿不妙,连忙找出宜替质问。
那时人多,宜替又是刚升上来的。他家中无人,孤儿一个。正因如此他性格孤僻,这也就没人愿意提点他。有些事,他自然有顾不到的地方。
管事的怕闹到大老板哪里去,为了快速解决这件事,从而保住自己。他把责任全推说到宜替身上。逼着宜替说是他偷的,宜替自然不从,他这才下了狠手,便有了顾惜唐等人看到的一幕。
而那位客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察觉到自己还有一支金簪没付钱,但由于他身份特殊加之他懒得回去,这事儿他便当作没发生。
等他知道宜替的下场后,他倒是没什么反应,但他哥哥知道这事儿后硬要他回去把钱补上,并且向宜替道歉,取得宜替的原谅。
宜替根本不想原谅他,准确的说宜替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的,遇到了一个好主人,他不想回想起那一段事儿。所以他一直不见那名顾客也是这原因。
说到底,这事儿是两个人的失职造成的。
顾客多拿了东西没能及时拿出来,发现的时候又因为面子等一些外在及主观因素没能及时补就。
而作为收银小哥的失职,他没注意到顾客手中的物品,没能及时提醒顾客。
这两方面原因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顾惜唐看了宜替一眼,见宜替一脸冷漠,也明白他的意思,“跟那人说,让他走吧,这事儿算过去了。”
“我说了,他不听。”池儿说完这句话,不打算再谈这个问题了。他盛出一晚汤,走到顾惜唐面前,坐在床上,“您这次可别任性,这汤大补,您必须喝。”
卿白瞪了池儿一眼,池儿不为所动,虽说他现在是“仆人”,但他之前见过的风浪可不少。
顾惜唐皱着一张小脸,“我能不能不喝。”这汤真是贼鸡儿难喝又苦又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大宝贝儿故意的,他做着汤真的很难喝。
“不可以,娘亲,你自己说过的,不能挑食。”卿白一本正经道。他从池儿手里抢过碗,小手舀了一勺汤,凑到顾惜唐唇边。
“……”顾惜唐本能摸了摸自己的脸,嘶——有点疼。
最后,顾惜唐还是喝了汤。唉,她大宝贝儿的话她怎么能不听呢?
吃饱喝足后,顾惜唐这才问起正事来。如果抓顾·鸟·子时也算是正事儿的话,那安生府的这群主子、仆人、护卫也算是在开一个严谨的会议。
争论了具体抓鸟的办法后,顾惜唐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紧急的问题:顾子时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