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唐愣了一下,问道:“可以?”
“不……我的名是渴,我无姓无字。”
“渴?”顾惜唐瞥到渴完美的侧脸,心里一颤,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重复他的话。
黑衣少年没开声了,带着她朝安生府走去。
……
角箕宫现在很热闹,因为顾元帝将要驾临角箕宫,所有宫人忙着布置。
顾元帝跟玲妃娘娘在御花园的一处亭子里饮酒。保险起见,玲妃娘娘给亭子设了一层结界。
玲妃娘娘端着精巧的玉壶给顾元帝斟酒。顾元帝端着玉杯,看着玲妃娘娘姣好的侧颜,眼里闪着旁人看不懂的光。
“你为何把喜糖扔在祭台?”玲妃娘娘一副质问的口吻,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个皇帝,而是她宫中的宫人。
“渴想跟她接触。”
玲妃娘娘急了,端庄温婉消失殆尽,一脸厉色,“什么?!你让那个疯子跟喜糖接触,你怎么能怎么狠,就算唐姐姐对不住你,但喜糖跟流墨是你皇家的血脉!”
“是又如何?我就是想看那贱人渣滓们的儿女不得善终!”顾元帝一摔杯子,站起身来。
“好好……好一个贱人渣滓!我夫君在天有灵必要你不得好死!”玲妃娘娘跌坐在石凳上,脸色苍白。
“他抢了我的夫人,我就不能抢了他的夫人吗?我让那贱人渣滓的儿女上了族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你们顾氏的族谱我唐姐姐的儿女还不想上呢?”玲妃娘娘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吐了一口血,气若游丝继续说道:“何来的抢一说。唐姐姐跟夫君从未有过什么,唐姐姐对你,也从未有过什么,一直都是你,一直都是你……魔障了。”
“你这副身子,等死吧。死了我把你的尸首扔去城外的惨死冢里如何?”顾元帝撂下一句话,大步走了
玲妃娘娘望着他尚且年轻的背影,坐起身来,抹掉唇边的血。这血把她稍嫌惨白的唇色染得平添了几丝风情。她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玲妃娘娘一个不稳,打翻了果盘,手里扯着桌布跌倒在地上。玲妃娘娘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顾元帝听到动静后,皱了皱眉头,脚步没有一丝迟疑,迅速脱离玲妃娘娘的视线范围。
当年的事,谁又说得清楚是谁的错。他们那一辈儿的事儿为什么要让两个孩子来偿还?孩子何其无辜?
更何况这孩子的父亲不是个善茬,她怕她怕他们父亲知道后,受伤害的不是顾元帝而是孩子。
玲妃娘娘越深思,心里的苦涩越发深沉。
佛说:人间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七苦难渡,渡过了成佛成神,没过去成魔,渡过其中二三成人。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这……大道究竟是什么?”玲妃娘娘望天一问,声声泣血。
隐藏在暗处的一只乌黑的鸟目睹了全程,他人性化地摇了摇头,扑扇扑扇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