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山盗头领身前,一颗漆黑颜色黑珠如同炮弹一般对他打来。
黑珠打出的轨迹异常完美,才刚飞出半米,珠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灿金线条,便放出一阵耀眼金光,一股毁灭性的灵力凝聚而起。
头领来不及闪避,更无法后退,面罩下的脸上一阵紧张。
轰隆一声,汹涌的灵力在他胸口处爆炸,一股黑烟飘荡出来,一个巨大的土坑出现在了地面。
司马云不等灵力消失,手持青光宝剑,猎豹般扑杀而来。凶狠的一剑,如羚羊挂角,斜刺而下,直取那头领咽喉。
“当”的一声脆响,司马云面色一讶——他的手腕被一股巨力反弹,如同一剑刺在了坚硬的盔甲上。
手腕一阵酸疼,本来流畅的攻势也被这力量一阻,只得向后一倾,终于将这诡异的反弹力量抵消。
“哈哈哈…小子,你还是太嫩了!以为有一颗黑雷子就无敌了吗?”头领笑的张狂,反击更是一点不慢。
只见他双手在身边一摸,一根丈八蛇矛已经如毒蛇吐信一般刺了出来。更加诡异的是,他浑身上下除了眼睛以外,此刻都被一层暗金颜色的金属包裹,全身的要害一处不露。
司马云横剑一挡,将那丈八蛇矛挑开,双眼一扫头领已经明白:“原来是护甲类的宝具,看来你们阴山盗在军方勋贵集团中果然有后台,不然此等宝具,你绝对无法拥有!”
在大魏境内,条条律法不是摆设,每一个修者都会全力维护——地位越高越是如此,因为那些规则,从最根源上来说,都是维护他们这等肉食阶级的利益的。
护甲类的宝具,在律法中也只有军队有资格拥有。普通修者,别说得不到锻造这等宝具的灵材,更没可能知道此等宝具的锻造方法。
头领哈哈一笑:“小子年纪轻轻,脑子倒是不错。既如此,那还不乖乖跪服?老子心情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你个痛快!”话中张狂尽显。
司马云搔了搔眉角,声音淡定:“你说大话的本事倒是犀利,黑雷子毕竟是道徒修者才能炼制的宝具。你最多肉身八重的修为,就算那护身盔甲能勉强保你一命,也会让你受到重创。现在你,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铁皮罐子罢了。”
头领大怒同时心中也是一颤——司马云说的一点不错,别看他现在威风凛凛,实则被那黑雷子重创。
他那铠甲虽强甚至拥有一定的灵性,但是司马云选择的攻击时刻实在太过犀利,让他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巨大损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司马云根本不打算给他调养恢复时间,一声轻喝,整个人已如苍猿一样,几个跨步冲到了头领身边。手中青剑光芒大耀向着头领右眼刺去,直取头领浑身上下唯二的弱点!
头领本想闪过,但肺上却是一疼,牵连到十多条肺经,一阵气短。心中慌乱,无力的抬起右臂,挡在了自己眼珠子前!
“啊”的一声,头领只觉整个身个无一处不疼,右臂更是被司马云连斩三下。手臂上的盔甲,本来大放的金光飞速黯淡,显然是快到极限了!
心中大惊,顾不得其他,手中多出一张枣色灵符。调动最后三成真力,汇聚在那灵符之上。只见一阵木灵之力瞬间弥漫在两人身边,十多条灰色荆棘木条,狂龙出海一般四下颤抖,对着司马云狠抓而去。
“这些匪人装备居然比我还好,这是什么世道…”一边在心中吐槽,司马云也不敢怠慢,浑身上下真力全开,一脚踢在头领右臂之上。
咯吱一声,骨裂的疼痛让头领几欲发狂。
下一刹,司马云居然不退反进,一个犀撞,靠入了头领的怀中。而就在他身后半米之地,那十多条荆棘木条,正凶猛的追了过来,要将他刺成窟窿!
因为身材差距实在太过巨大,司马云与那头领靠在一起,画面十分违和,简直就像小孩子与人熊搏斗一般。但那头领心中,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只因为,司马云的出手实在太过果断,选择的战法实在太过疯狂!
这苍木灵符之强,不用再多讨论,除非如同这头领一样拥有一件强大防御宝具,不然触之必死!
而在此刻,唯一的生路,就是在被灵符杀死之前,先将这控制灵符的头领杀死!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最为凶险的一条路!
头领本人转战大魏各处多年,一颗心早就坚硬如铁,但如果场景互换,换成是他面对此种凶险。就算能够看到这唯一的一条生路,他却也没有在这瞬息之间选择的勇气,最后只会选择逃跑。
靠在头领身上,狠狠一撞,如同贴山靠一般,将头领那人熊一般的身体撞飞半米。
司马云满脸的癫狂,一双狭长黑目中凶光四溢。双腿踩在坚实的大地之上,上半身狠狠一扭,骨骼喀嚓作响,双臂如同巨鞭一般抽打而出,一双鹰爪,插向了头领的双目。
头领知道,此时乃是生死之刻,面罩下的嘴巴大张一声怒吼。聚起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力气,右臂上那被金属包裹的铁拳,对着司马云左手轰了过去!
他极有自信——自己这一招,只是用了阻敌而不是用来杀敌。只要争取到一刹的时间,两人身后数十条荆棘长木,便能将这可怕的敌人扎成血葫芦!
下一秒,头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马云好象完全没有看到他那可怕的一拳。左臂浑然不动,带着一往无前不成功就做鬼的霸蛮气息,直插他的双目!
喀的一声,头领的重拳轰在了司马左肩之上。与此同时,司马云那直取要害的双爪,也在头领惊恐的注视下,离他的眼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水泡被扎破的声,头领只觉得自己仿佛处在阿鼻地狱中,脑髓都要沸腾。一个恍惚,就这样离开了深深眷恋着的世界。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他就可以看到,自己整个脑袋,都被司马云双爪贯穿,出现两个斗大爪洞,脑浆血水洒了一地。
沙沙破碎的声音,就在头领刚刚死去的那一瞬,司马云只觉背后一阵生疼,好象被十根铁针扎入了自己的脊背。好在这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有再多深入,融化在了办空之中。
呼呼的喘着粗气,司马云今日第一次感觉到浑身无力。在那头领身上摸索片刻,将那恢复成护心镜大小的宝具铠甲取了下来。就算身体肌肉不断抽搐眼前更是一阵恍惚,却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一步一血的,向着前方走去。
杀死了头领,他终于走出了一千五百米的距离,突破了阴山盗的封锁。
走了十步,他背后腰间口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老鼠的尖叫声。司马云脸色一变,立刻将白飞小老鼠取了出来,看着它身体所对的方向,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一路行来的地形,立刻做出判断,向着来路走了十步,艰难的弯腰,翻开了一块地砖。
做完这一切,他也不再前行,而是倚靠在背后墙壁上,手中多出一把墨黑长弓,看着自己前来的方向。
“哈哈哈哈哈…云侄子,三叔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厉害啊!三叔一路跟着你过来,看着你一路的战绩,三叔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更没想到的是,那阴山盗的头领,居然都被你杀鸡一样的宰掉了啊!”司马越人未到身先至,口气嚣张道。
“还有还有,云侄子啊,你可能不知道。那阴山盗头领,有一结拜大哥,在军中担任要职。也正是如此,他才能横行我大魏十三年。还有,我看了他那尸体,他身上似乎少了一样东西呢!正是那流金甲!你可知道,那流金盔甲是那人大哥,以三千点功勋为自己兄弟换来?不但用的材料极好,甚至还有可以成长的属性!就算三叔我这道徒修者,都很想得到啊!”话落,司马进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三叔,同族之内不得杀戮,你既然出现在此地,看来是真的想死了啊…”司马云没有一丝愤怒,声音更没有寒冷,仿佛只是在和朋友讨论今天去哪吃早饭一样的随意。
司马越哈哈大笑:“天真!云侄子你真是天真而且幼稚!所谓的族规,就和天下间的律法一样。有人必须遵守,有人却可以随时打破着玩!族长不待见你,大哥想让你死,我也想要得到那流金甲,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司马云沉默,这司马越所说,虽然嚣张跋扈,却也有些歪理。不过呢,他一点都不慌乱,单手抱着那白飞小老鼠:“这一次,多亏你了。被你救了一命,日后必将助你成为灵兽!”
司马越哈哈大笑,以为自己的侄子已经失心疯了:“云侄子,乖乖把流金盔甲交出来,三叔我心情一好,说不定还能给你留条性命呢?还有,你那老鼠应该是白毛灵鼠吧。这等寻常老鼠,虽然挂了灵字,但除了嗅觉强到逆天以外,再无其他作用…什么!嗅觉!不好!”
司马越突然反应过来,浑身灵力都来不及运起,整个人作势就要飞退。
可惜,他明白的时间已经太晚。
司马云口气冰冷,一个爆字念了出来。同时,双手拉弯弓如满月,一支夺命暗箭,飞速射出!
轰隆一声,两颗黑雷子同时在司马越脚下爆炸,带起高有九米的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