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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相逢无话是为何

肖家武馆中,换好了刘富指挥侍女取得的心月心音衣服的宋有娇和爱丽丝·美第奇来到院中的时候,叔夜歌也将爱丽丝·美第奇脱下叫人送来的黑色圆领袍换上了。并且有了时间平复心境的他再次成为一个气质优雅恬淡的风雅少年,叫宋有娇和爱丽丝·美第奇见到的时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尤其是爱丽丝·美第奇。

初见叔夜歌时的那种只感觉是一个不错的剑客,虽然面容俊美了些,但是世间这种人多了去了,每年都会冒出几百上千个,还不值得她多在意,顶多是感觉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叫她印象深刻些。

那种顾盼间透着的危险诱惑和锐意,说实话,任何年纪的女子都可能被电到!

可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不同了,虽然那双眼睛依旧充满着危险的诱惑,但是锐意却变了,变成了令人绝望的杀意!而且浑身散发的诡异感觉更是叫人联想到了妖异,死亡,不祥之类的词汇!

而此刻,叔夜歌的锐意和杀意都消失了,仿佛是一般的读书人一样,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优雅恬淡。

一天之内,气质变化如此迅速强烈,实在叫爱丽丝·美第奇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子,你终于变回原来的样子了,还是这样子让人看着舒服!”就在爱丽丝·美第奇观察着叔夜歌的时候,宋有娇也凑到了叔夜歌面前仔细打量:“说实话,刚才你的样子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和你多说话!你说你该怎么赔我?明明我都大老远来找你了,你还吓唬我!”

宋有娇说的是不是虚言。

来肖家武馆的路上,叔夜歌询问宋有娇这几年过得如何的时候,她都会回答一些,但是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甚至和叔夜歌连基础的寒暄都没做好,给人感觉就像是牵线傀儡一样,问一句答一句,完全没有在街道上见到叔夜歌时的激动和欣喜,更不说是从上国出发的时候的那种心情了。唯有此时恢复了世家子弟优雅恬淡气质的叔夜歌,才能让她放松下来,同时想起当初在范国璟城清荷时一起玩耍画面。

其实叔夜歌何尝不是如此呢?

道不离器,义理不离功利。

对一个武者来说,心就道,就是义理,而感情就是器,就是功利。之前误会宋有娇受到伤害的时候他内心激荡,愤怒和杀意带来的嫉妒感情将他的心蒙蔽,让他心境失守。如此情况下,虽然记忆什么的都有,但是认知却被带歪了,言行都被极端的感情操控而非由心而发。

此刻,平复了暴走的心境,收敛了极端的感情的叔夜歌自然也知道自己之前多么吓人,于是抿嘴轻笑一声,略带宠溺的道:“那可真是抱歉。这样吧,只要你提出来的,我能做到的一定都去做。而且我马上还要代表肖家武馆参加山阴的武馆大比,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武者首先要知己,然后才是知彼,之前那种世间一切都可杀的想法,叫叔夜歌此刻回想起来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觉,自然也清楚宋有娇所说的吓到她不是虚言,甚至还说轻了!

眼睛一亮,宋有娇脸上顿时浮现了两个小酒窝:“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爱丽丝有什么要你做的,你也不要推辞!你可是差点把她吓哭了......”

“娇娇!”娇喝一声,爱丽丝·美第奇连忙去捂为她讨好处的宋有娇的嘴,但是却被宋有娇一个晃身躲了过去。

“别害羞啊~娘子是很好的......啊!好可怕!”

宋有娇的话刺激的爱丽丝·美第奇再次扑向她。

看着面前两个突然打闹到一起的少女,感受自己和她们之间的隔阂开始渐渐消失之后,叔夜歌笑笑后,道:“那我就去参加武馆大比了,时间紧迫,若是慢了,我可就赶不上了。你们若是有兴趣,也可以来看看。”

说完,叔夜歌转身向外走去,只是他的眼中,却在转身之后有一抹妖异之色闪过!

他恢复了心境清明不错,但是心花带来的杀意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消去的,只是被他暂时压制住了而已,他可不想给才见面的未婚妻什么不好的印象。

‘剑,是会斩断一切缘分的......是你要成为剑了吧,你们家怎么总是这种情况......’神秘男子的话让叔夜歌心中起了一个疙瘩,同时心中也泛起了无数疑惑:‘可惜那个家伙太危险,而且也不明底细......武哥曾说外公说过,不要将剑心当人心,搞混了剑心和人心之间的关系......让自己成为剑,不就是将剑心当人心吗?要不晚上问问外公?’

“娘子,等等我们!我们也要去!”和爱丽丝·美第奇打闹中的宋有娇眼中精光一闪,然后拉着爱丽丝·美第奇追上了叔夜歌,并肩而行:“说起来我们已经六年不见了,娘子,见到我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什么很想说的,你没受苦就行。还有,别叫我娘子!你这么大了,也应该清楚了,我才是相公。”

“哼!我叫你娘子怎么了?你都没有赢过我,我就要叫你娘子!”

被宋有娇拉着的爱丽丝·美第奇扯了扯嘴角,不知该笑还是如何。宋有娇的实力她非常清楚,叔夜歌的能力她刚才也见了,若是比起来,只怕......不是只怕,是宋有娇必定连叔夜歌一剑都接不下!

‘那种充满死意的不祥剑意,那种延绵无尽的猩红花海,真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该拥有的吗?娇娇,你喜欢的是这种人吗?’

举行山阴武馆大比的位置放在山阴城西,那里有一块地方本来是当年山阴城驻军的地方。

随着时代变迁,现在的军队大部分都在边境或者专门训练军队的地方,山阴城内的军营已经废除了,一度成为荒地。但是近些年天下平和,人口愈多,那边才渐渐有人定居又发展起来。

不过,虽然发展了起来,军营中的一些东西却没有被拆除破坏。这其中,就有当年军中比武专用的擂台。

擂台不仅没有被破坏,而且每年都会被修缮一番,因为每一届山阴武馆大比就是借用了这个当年的军中比武擂台,圈了一块地来举行的!

所以诸家武馆游行山阴展示自家弟子风采后,都会来此地找到插着自己武馆旗帜的位子集合起来,肖家武馆的队伍自然也不例外。

肖家武馆的位置不错,正巧就在场地入口边上,只是一看就可以看到,所以找到插着自家武馆旗帜的地块后,肖虎就带着队伍来到了早已在旗帜下等待的肖龙面前,笑道:“哥,我们来了!”

“嗯。”点了点头,肖龙眉头一皱,沉声道:“歌儿呢?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队伍里面?”

肖虎笑道:“他啊,他刚才路上看到了一位故人,问我可以不以去见见,说大比开始之前会过来,我便允了。”

“这......再过不久......算了,能在此地见到故人也是一种缘分,随他去吧,总不能一直麻烦歌儿。而且我们肖家武馆的弟子也不是吃素的......”目光锐利的扫过站的笔挺端正的肖家武馆弟子,肖龙沉声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天山阴几家武馆再次举行大比,要决出谁是山阴城的第一武馆,大家切切不可大意,一定要全力以赴,知道了吗?”

“知道了!”

整齐而热忱的声音让肖龙点了点头。松开眉头露出了一抹笑意后,他继续为肖家武馆队伍的人做着心理工作。

不过也就在这时,入场的地方一阵骚动。

由于正好离入口比较近,所以入口的骚动肖家武馆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让正在做着心理工作的肖龙将有些不爽的目光投了过去,然后就见叔夜歌带着两个可爱美丽的小姑娘站在那边,与一家武馆的人对峙着,看衣服和领头的人,肖龙认出是青龙门的队伍!

面色一沉,肖龙往边上一看,正好看见肖虎也向他看来,便冷声道:“阿虎,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别闹大就行了!”

小磕小碰什么的,又不是断手断脚。况且就算是断手断脚,只要可以治好就没事了,对武者来说这些不是常有的事吗?别闹大就行!

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肖虎怎么会听不出肖龙话中的潜台词?

“我知道了!”嘴角一咧,肖虎没有任何迟疑的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入口处,叔夜歌挑着眉头,狭长而魅惑的丹凤眼扫视着面前堵着自己的青龙门弟子,淡淡道:“没事的话早点入场,不要在这浪费大家的时间。”

不过叔夜歌这种清淡冷漠的话语却是瞬间激怒了青龙门众人。

“叔夜歌,别以为你赢了高浩一次就自以为了不起了!”

“就是,他那天又没有拿自己的趁手武器......”

“大家快看看他,来比武还带着两个美娇娘......啧啧啧!”

“还真是啊!啧啧.....都是极品啊!不过给你真浪费了,自己都这么极品了居然还去......呃!你!”

狭长而魅惑的丹凤眼渐渐浮现妖异而不祥的杀意,叔夜歌的剑柄蓦然抵在一个污言秽语的青龙门弟子喉咙上,叫本来还一起乱糟糟的胡言乱语的青龙门弟子瞬间停了下来,一个个目光阴狠的看着叔夜歌。

不过有三个人除外,一个是高浩,他正一脸吊儿郎当的轻笑,仿佛在看好戏一样。而另外两个,一个是青龙门的教练陶英,另一个,叔夜歌则完全不认识,不过在他的身上,叔夜歌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压抑,仿佛那是一只正在沉睡中的绝世凶兽一般!

看着叔夜歌闪着妖异而不祥的杀意的眼睛,那人道:“你是个危险的家伙,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危险。”

听了那人的话,叔夜歌只是淡淡的回道:“过奖了,不过可以先叫你的同门安分点吗?”

“你怕了吗?”

“你觉得我像是会浪费力气在他们身上的傻瓜吗?”

简短的对话后,那人深深的看了叔夜歌一眼,然后对身边的陶英淡淡道:“陶叔父,我们进去吧。他的炼心功夫修炼的不错,不是会被几句话动摇心境的废物,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眉头微微一皱,陶英转头对青龙门的弟子沉声道:“好了,我们就进去吧!你看看你们,堵着别家武馆的人,像什么样子?”

“你也知道不像样子啊!”浑厚而压抑,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肖虎的声音在陶英的话音落下后响起,叫陶英眉头皱的更紧了。

转身看向肖虎,陶英冷冷道:“我们青龙门的事还轮不到你说事,管好你的弟子吧......对了,他不是你们武馆的弟子,只是你的外甥而已!哼!居然脱队之后还带女子来参加大比,他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吗?”

虎目一瞪,肖虎正要嘲讽回去的时候,之前和叔夜歌进行简短对话的人对陶英道:“陶叔父,不要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了,爹在等我们。”说罢,他又看向肖虎:“肖伯父,之前算是我门青龙门失礼了,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开始大比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在擂台上或者回去的时候再聊,先告辞了。”

说完,那人也不管青龙门的人员,自顾自的向前走,然后从肖虎身边直接路过。而其他人,包括陶英在内都是迟疑一下后,也随着那人离开。

只是高浩离开的时候,突然回头对叔夜歌笑道:“叔夜小兄弟,那个拽拽的家伙是我们掌门的儿子,叫张虚昊,会是我们青龙门的顶梁柱,和他对上的时候你可要小心一点啊......”说到这里,高浩眼中骇人的凶光兽性一展即收:“对付他,我若不疯起来,可不保证自己能赢!”

“高浩!”陶英回头怒喝。

耸了耸肩,高浩再次对叔夜歌轻佻的笑了笑后,跟了上去:“好了好了,只是给叔夜小兄弟一些压力而已,顺便宣扬一下张师兄的实力,好叫大家清楚我只是青龙门的年轻一代的二把手,赢了我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张师兄呢......”

看着青龙门的弟子远去后,肖虎来到叔夜歌身边,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看了一眼宋有娇和爱丽丝·美第奇,肖虎又道:“不知这两位姑娘是?”

“宋有娇,我未过门的妻子。爱丽丝·美第奇,有娇的朋友。”为肖虎介绍后,叔夜歌又指向肖虎,对宋有娇和爱丽丝·美第奇道:“这是我二舅肖虎。”

“见过二舅!”

“见过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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