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里下人居住的宅院,一间还算不错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几条凳子,窗户就靠着后花园,许烟和代鸢就暂且在这住下了。
许烟被代鸢扶到床上,身子还在瑟瑟发抖,代鸢拍了拍她的背,转身看到身后的白叔,感激的再次跪下:“谢谢。”
白叔叹了口气,扶起她:“真是可怜的孩子,你就叫我白叔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白叔离开后,代鸢便过去把门关了,待门完全关上,一旁的许烟立马站起身,恢复了常态,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名册,那便是掌门递给他的暗杀名单,其中有一个,便是这钱庄庄主之女谢锦瑟。
代鸢和许烟一直呆在这间屋子里,安生睡了一觉,他们确是好久没睡了,从莲池山赶了半天路,来至北城,又置办了身上的这身行当,累的够呛。
一觉醒来,便是晚上了,一轮弯月勾在树梢,隐隐从远方传来一阵乐声。
许烟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中的代鸢,悄悄爬起来,并没有刻意叫醒代鸢,轻轻打开房门,出去后,又轻轻将门关上。
夜晚的风很凉,月光洒在钱庄内,可以看清前方的东西,地上的树影斑驳,诺大一个钱庄,悄无声息,只有几个下人,在守夜。
一席夜行衣的许烟在钱庄里身形如鬼魅,她在屋顶上不断穿行,每在一个房顶上落下后,都会停留片刻,最终还是失望的摇摇头。
终于当她停在后花园一处偏僻的房间时,终于眼前一亮。
房间里还亮着灯,屋外有一座凉亭,凉亭里摆放着一把锦瑟,而一位女子正坐在凉亭里,摆弄着锦瑟。
女子穿着鹅黄的纱衣,秀发上别了一支洁白的羽毛,整个人在月光下充满了仙气,身材高挑,但因着瘦,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小巧。
许烟待到看清那个女子的相貌,便确认下来,此女子正是暗杀名单上的谢锦瑟。
许烟并没有挑在此刻下手,而是退了回去,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退回房间。
翌日,许烟和代鸢大清早的便起了床,帮着那些下人洗衣做饭,他们是被收留,而不是作为贵客被请来钱庄,若是什么也不做,和大小姐一般闲在那里,倒是会让其他下人闲话,也不利于他们的目标。
饭做好了,便要给庄主送去。许烟主动揽了这个活儿,和另外两人端着盘子,前往客厅。
这时候,庄主和他的夫人还有谢夜歌已经坐在那里了,原本属于谢锦瑟的位置却空着,碗筷也没有摆放。
许烟一愣,旁边一位婢女赶紧腾出一只手悄悄捏了她一下,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许烟立马回过神,低着头,把盘子里的菜一一摆至桌上。然后和那些婢女一同退了回去。
一出来,那些婢女便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别人,便兴奋的说道:“许烟,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夜歌少爷真是帅呆了,要是每天都能看到他,多好!”
“他不常在庄里?”许烟问道。
那婢女点点头,告诉他:“大少爷偶尔会出去帮着老爷打理钱庄建在其他地方的分部的生意,所以有时候不在庄里。”
许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地纳闷的说道:“为何二小姐没过来一起吃饭?”
那婢女吓得左右看了看,连忙用手捂住许烟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才凑她耳边轻轻说道:“这二小姐,自三年前出的那档子事,便再也没和老爷和夫人吃过饭了,整个人都变得神神秘秘的,有时候还会突然消失呢?”
许烟也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这才轻轻问道:“有这么玄吗?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二小姐性格可好了,我们都很喜欢她,人长得也跟仙女一样,后来爱上了一个人,老爷却不让她嫁给他,她便跟着那人私奔了,私奔后没过两个月,一个人回来庄里,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婢女叹了口气,又悄悄说道:“据说是那个带她走的男人,移情别恋了。”
许烟点了点头,却听到忽然传来脚步声,有其他人过来了,那婢女赶紧拉着许烟,快步离开了这里。
回到下人居住的宅院,许烟便看到一位眉心有一颗美人痣的姑娘,穿着下人的衣裳,手上端着饭菜,正往外走去。
许烟旁边的婢女忙拉着她走开,让到一边,轻声说道:“她是二小姐的贴身婢女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