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目的白色看久了,便也心生厌烦。许烟烦躁的跺了跺脚,看向另一个方向,她之所以没往那个方向而去,是因为她若顺着走了,便会来到那日所见的草坪,见着简浅。
这样想着,许烟不由有了主意,既然这地方的阵法这么邪门,她何不逆着走,兴许就能找到了。
好几次拐弯,许烟便会发现有一条路很顺畅的出现在她眼前,让她忍不住便想走了上去,但她却刻意拐了个弯,往着相反的方向而去,这一来,便又走了小半个时辰。
正当许烟想着要停下来歇会的时候,她忽然觉着这地温度有些炎热,许烟眼睛一亮,便是这了!
许烟腾地往一个方向奔去,那炎热的温度便是从那蔓延而来,跑了几个呼吸的工夫,许烟便停下了脚步。
脚下的冰雪已经一片火红,她也能清晰的见着眼前的场景。
那脚下的冰雪滚烫,融化,又凝结,不停的融化,又不停的凝结,许烟一脚踏上去,感觉溅起些许滚烫的水花,却又踩踏在冰雪之上。
而不远处,有一个五角星的阵法,不断有鲜血滴在阵法上,许烟抬头,便惊恐的退后几步,阵法之上,挂着几个人,活生生的人,被剥了皮,眼睛也被人挖了去,而鲜血便是从他们身上流淌出来的。
许烟看到,就连这地方的角落里,都有着不少白骨,还有几具皮肉已经腐烂了的尸体,头顶被挖了一个洞,脑浆流淌出来,跟那些腐烂的血肉混在一起。
许烟转身往后跑去,不知跑了多久,脚下终是白色的雪了,她弯起腰,干呕起来。
她不明白为何莲池山还有这样一处地方,也不明白阿平为何会被人带至这里,只是想来这天地门,也是有些不可告人之处的。
许烟退了回去,神色平静,她知道若是被人发现她进入了这里,她在莲池山,怕是也呆不安稳了。
离开试炼之地,她也不管这第二轮比试如何了,她只跑回念那里,念倒是很少练功的,许烟从来都只见他在摆弄些花草,亦或给鱼池里的小鱼喂喂食,再不然就是捧着他的宝贝茶壶,对着那些花草喝一杯鲛人泪。
此刻念便在给他那些鱼投食,看着那些小鱼欢快的将尾巴摇了摇去,念不免也心情好了起来,他听着了身后的脚步身,便回头望,笑道:“又是你这个小娃娃!”
语气里确是极其欢迎的。
“念,我要下山了。”许烟跟他说道。
念惊讶的张了张嘴:“这么快。”
“我也是许久没见着鸢姐姐了,不知她现在可还安稳。”顿了顿,许烟又笑着说道:“想来念惦记那姑娘也许久了,也去帮你瞧瞧她。”
念笑道,也跟着把鱼饲料放下,从手中摸出一把短剑,剑很小巧轻盈,做工又极其精致,若不是看着那锋利的刀锋,倒像极了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江湖凶险,留着防身。”
接过剑,许烟看着将剑递给他的那一刻,念便有些凝重的脸色,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有什么东西,亦或是什么话,要我与你传达的?”
念摇了摇头:“只需替我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许烟将剑藏在袖子间,点了点头:“那我便走了。”
“保重,切勿轻信他人。”念在身后又叮嘱了句,这才叹了口气,目送她离开,才转身进了屋。
许烟下了山,也是无需向掌门交代的,此次下山她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替念师兄办事。
念在天地门,地位超然,是极其洒脱的。
许烟来到山脚下,便看到了那一望无垠的莲花,这里的莲花倒是有一年未曾凋落了,盛开了一年的莲花,倒也不会让人觉得美好,反而越发诡异起来。
沿着那条小路,许烟便离莲池山越来越远了,走了不远,前方便出现了街市,靠着美丽的莲池,街市也是极其繁荣的。
紧靠着莲池湖畔的,有一幢极其简谱的小房子,它挨着许烟从莲池山过来的那条必经的小路,小房子门口有一位穿着朴素的少女,她弯着腰,坐在门口,正在清洗摆在脚下的盆子里的蔬菜。
许烟走至她旁边停下,那少女见着人来,疑惑的抬起头,随即满脸喜色:“小姐!”
少女立马站起身,围着许烟上上下下将许烟打量个遍,随即心疼的说道:“小姐,你瘦了。”
许烟看着那有些破烂的门,还有那阴暗的屋内,走了进去:“鸢姐姐。进屋说。”
“好咧。”代鸢连忙捧起摆在地上的盆子,拿进了屋里。进了屋,许烟便发现里面的陈设过于简单了,家具也破破烂烂的,不由皱眉:“鸢姐姐,你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