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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日夜相争---文星涅槃

日游神回到冥界时,夜游神正在冥界大门的主阴司事间等待他交换令牌。日游神将令牌交付与之,并小声的对其言道:“从来天意高难问”。话完便抱拳告辞。夜游神看了一眼日游神背影,哼了哼鼻子,冷冷的自言自语道:“自作聪明”,便带着下属去了人间。

日游神离开主阴司事间就径直去了秦广王殿。秦广王殿有规定,非殿内执事人员不得擅自入内,有事求见也必得有人通传。此时殿外无人,日游神只得于殿外等候。不会儿,殿内小厮从里面出了来,日游神立即上前,正要开口,听的小厮对他说:“游神来的正好,秦广王传你入内”。“是”。日游神立即跟着小厮入得殿内。

大殿内,一个文官制服,头顶黑色官帽,圆目明亮的六旬老者高坐殿上,日游神向他行了君臣之礼:“下官叩见秦广王”。秦广王这才不紧不慢不冷不热的对日游神道:“屈原由你带回,你且将事情经过尽数道来于我”。日游神听后看了看跪地的屈原,回说:“是,下官于日间巡视人间,至汨罗江处,见屈公跳江殉国而亡,其魂飞至郢都,下官随至郢都,等待无常二神前来带回地府。人间近日战祸频繁,二神奔波往来,下官求了他们,故由下官带回”。日游神说完,秦广王转了转眼珠,摸了摸上唇胡子说:“你二人口述倒一致”。话完脸色变得威严起来,瞪着日游神问:“屈原之脸何故如此”?“回秦广王,屈公之脸乃被水中鱼虾所害”。日游神刚回完话秦广王便冷笑了两声,大声责备道:“你好大胆子,不仅欲阻人生死,还欲救之,更有甚者以法护体,此可是有违自然之律。简直胆大妄为。若非他人提醒,本王尚不知少言若你尽然知法犯法”。日游神立即伏首在地,解释道:“下官日日巡视人间,每至屈公处皆感屈公爱国之心,更感其文才深厚,故心生恻隐,求秦广王宽恕”。“明知故犯何言宽恕!?”见秦广王得理不饶人,屈原站起了身,反问道:“敢问秦广王是欲求类人偶,不要得力才乎?”屈原看了秦广王两眼又道:“下属办事若只知依样学样不知判断,无善恶,无正邪,成事高乎”?日游神听至此嘴角露出了不明好坏的浅笑。“君为臣纲也”!秦广王说的理所当然。屈原听罢立即回道:“上不闻下音,上不体下举。此不可不谓君之执政独裁专断,刚愎自用也”!“看来屈公的确文才深厚啊”!话完便又对左右命令:“左右来也,将此不知君臣礼仪之人拿下!”左右便将屈原摁跪在地。谁知屈原挣开了左右,大笑两声,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地府不过如此耳!”“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地府如何。将此狂妄之人押至阿鼻大狱!”日游神正要开口求情,屈原冷笑了讲声说“来世我若为姜公,不留天地一点浊。”话完昂首向殿外而去,一副慷慨就义之态。看着屈原之背影日游神眼中流露出佩服之色。“日游神,你之罪,待本王禀明帝君再发落。下去!”日游神没多说什么,毅然决然告退而去。

离开秦广王殿,日游神去了主阴司事殿,本来欲求主阴司事官做主,可主阴司事官是个胆小怕事之神,他不想得罪秦广王,也不愿被日游神拿下话柄,便说:“地府十殿,各司各职,你当就事对账找人。”说完便找借口推走了日游神。日游神离开主阴司事殿,似幡然醒悟一样,一拍脑门去奔去了第三殿。

话再说秦广王所言有人提醒,此人正是夜游神。他趁日游神回人间之隙,以求见秦广王于巡世勤政档上签字为由,看了看屈原的脸,对秦广王说“屈原的脸与受鱼虾伤害的常人不同,遭受的攻击更强烈。”而后又请秦广王用殿内的皓世镜堪看今日之事始末。见秦广王表现的不甚积极,夜游神便于上台拿签字竹简时,走到秦广王旁边,以抬袖幅度很大的姿势像秦广王施了个告退礼,而后便冲笑了一下而退去。待夜游神退下后,秦广王也心满意足笑了笑。地上屈原面有疑惑。

屈原被押送到了第九殿平等王处,并交付与平等王左右,便禀明了屈原姓名,死因告退而去。

平等王看了看被左右摁跪于地的屈原,问道:“你叫屈原”?屈原面无惧色看了这位平等王一眼,见其面色不怒自威,尤其脸上左右张开的胡须让人不寒而栗。“是”屈原回道。平等王听了屈原话,坐于椅上,右手手掌摊平口中念道:“屈原档”。而后眨眼功夫便有记载屈原罪状的竹简出现手中。平等王打开竹简,见其上书“此魂不知轻重,目无君上,自杀轻生”的字样。平等王略有迟疑,心想“此条怎么会被发配到我的阿鼻大狱来”,疑罢又想到是秦广王发发来的,又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对左右道:“将他押往阿鼻大狱”!左右将屈原押下并带往受刑之处,屈原冷冷的哼了一声,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刚押着走到大殿门口,便听得“请慢”,屈原抬眼一看是日游神,他身后还有个同样身着文官制服,身材瘦高,颔下留着山羊胡须,目光炯炯有神的人。此人略打量了屈原一眼,日游神对押解屈原的鬼差说了句“定夺有二,你们在此等候。”此人便在日游神的领路下走进了平等王殿内。

“平等王好威风呀!在下有礼了”。此人先行了个见面礼。高坐官椅的平等王听了话,不慌不忙的端了端腰间官封,道:“宋帝王什么鬼让你上我这九殿来呀?”宋帝王笑了笑说:“日游神来报说新魂屈原按其罪状该属我处呀,何故到了九殿呀”?平等王对如此开门见山的问话有点措手不及,他迟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回说:“原来是他,他当当众目出言顶撞污秽秦广王,而且言辞中带着对人间王者众生的不满。此人傲骨不消,暗存隐患,所以当入阿鼻大狱。”

“看来真的是君臣礼仪之事,那我就在责难免也,不若在下禀明东岳大帝,请帝君圣裁。”听了宋帝王这一本正经的话,平等王有点着急了,忙说:“这种小事怎敢惊动帝君,再者,屈原面部损毁一半,按规也是不能见帝君的呀。”平等王话音刚落,宋帝王立即回应:“无妨,他不可面见帝君,在下可以将他的罪状禀告帝君,本来此案也是我职责最多。”见宋帝王铁了心一样平等王心中怒气于脸上原形毕露,厉声道:“难道你三殿一定与我们一殿九殿过不去么?”宋帝王笑了笑说:“在下只办我职责之内的事,不为和谁过不去,只不想将来落得失职之悔,若此番将屈原交付与我,我自会依律判处。若平等王不愿,我自会禀明帝君依脱去日后之患。”“哼!好,宋帝王一口一个职责所在,让我无言以对,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来。”平等王脸色难看,说完话便让左右交付屈原与宋帝君之衙役。宋帝君对其道了谢也便大步而去。平等王却目露凶光盯着其背影直至消失。

到了宋帝王的殿内,日游神便跪地致谢。宋帝王依律判处屈原牢狱之刑。屈原恭恭敬敬向宋帝王行了君臣礼又向日游神道了深谢,而被押下。

屈原被宋帝王发落到了三殿中的怨念狱,差役将屈原带入狱中后便关上了牢门并贴了制鬼符帖。屈原站在狱中环顾了四周空空如也,他习地而坐,不由得思绪乱飞,想到日游神与宋帝王他心怀感激,想到楚国时,便悲愤难忍,此时牢中却发出了嗡嗡的低沉声,当屈原想到楚怀王楚襄王靳尚和秦广王等人时,他心中顿时不能平静,怨念丛生,而就在屈原情绪越来越激动时,那嗡嗡的低沉声却随着屈原的情绪变的高亢了起来,吵的屈原头疼如裂。他抱着头,痛苦呻吟。当他无力瘫倒于地时,声音随着他的情绪也变得小了。原来这怨念狱虽无大狱大刑之残酷,却是磨人心性的。不知宋帝王意欲何为!

再说日游神从宋帝王处回到他家中,刚吃过餐,便被夜游神小厮以夜游神交班之事通知到秦广王殿。日游神胸有成竹似的模样到了秦广王殿,他走上殿前见平等王与夜游神站立一旁,不及日游神行礼,秦广王便大声呵斥道:“你个小小游神尽然胆敢干涉殿王判魂之事,本王让你知道什么是法制规矩,什么是悔不当初。”斥完便对左右道:“左右来也将此人押下,带往帝君府”。令下便有左右将日游神押解着,随着秦广王与夜游神往泰山飞去。

到了东岳大帝府前,秦广王先上前请求看门童子通报,而后便有个年似六旬,银须飘飘的仙人请秦广王入内,秦广王抬袖拱手相谢,然后做了与夜游神对他自己做过的那个小动作,然后那位银须仙人便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让秦广王带着他人一起入府。

东岳大帝的府殿自有它的气派,且不多言。日游神被押解着随秦广王到了大帝殿前,东岳大帝高高在上,下面之人皆行了君臣重礼,东岳大帝居高临下抬了抬手道免礼。然后开口问:“秦广王何事求见?”秦广王恭恭敬敬回答:“回禀帝君,地狱之日游神执法犯法,擅作主张施助凡人,此举有为自然之法则。因日游神乃六阶仙人,故请帝君圣裁。”然后又从怀中拿出如盘大的东西举过头顶说:“此为地府皓世镜,日游神之事明于其中。”话完,银须仙人便将皓世镜呈上帝君桌案并打开,秦广王唤了屈原姓名,皓世镜便将日游神之助屈原之事展示在了帝君眼前。“果有此事!”听了帝君之话,秦广王立即回道:“皓世镜见得阳间,若无其事自不会留影。一切请帝君圣裁!”秦广王说完,东岳大帝又让日游神自己叙述了一遍,确定无差。东岳大帝又问及日游神此为缘由,日游神答如从前。“原来如此,下例可再敢妄为乎?”日游神不假思索回道:“回禀帝君,属下不敢欺君,下如此例,属下照行不二。”这样的回答让所闻之人皆有点惊讶,夜游神却是早已料到一样,带着巴不得的表情。东岳大帝讶异的问:“何故?”日游神想到了屈原之类人偶的话,便回说:“事从权宜,否则迂腐”。听了此话,夜游神忍不住立即回道:“帝君此乃强辩之理,当日屈原便以此论调指责过秦广王,身为下属服从为首,若属下皆有此心,那执政者如何管理。我行我素之期日久,我行我素之人渐多,难保有不生二心者,如此地府或恐难保太平,请帝君三思!”夜游神说完日游神反驳道:“此为夜游神偏见,疑人不用用人当不疑。只会执行不懂思索,丧失判断,如此下属如何为上分忧?”“我们只是人间巡视的差人而已,办好份内之事即使分忧,若分过了难道不见拍马或越权只嫌。”夜游神这次所言直入官家之忌讳。果然秦广王结了话说:“正如夜游神所言,管理也许尚可为次,但越权野心不得不顾。”秦广王说完看了那位帝君右下方所站银须上仙,那位上仙心领神会,很谦虚谨慎的对帝君道:“各有利弊,不过是孰大孰小,帝君明断!”听了这番争论,东岳大帝终于开口了,宣判道:“日游神所做所为乃情理中,可意会也。”帝君话至此秦广王与夜游神有点紧张,却又听,帝君继续说:“不过上行下效于政不利,于君臣礼不合。故而,本地君判日游神剔仙骨一段,禁闭十五日。”判决已下,夜游神与秦广王洋洋得意,日游神却没有他们想见到的那该有的悲愤。帝王将相皆恶违意,不听命令之人,不论人间天上还是地狱,日游神此罚正是东岳大帝杀鸡儆猴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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