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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发狂(梦)

他揪着心,踩到悬崖边缘两步开外,就打住了,极高处视野开阔,呈现在眼前的景象丰富壮观,使张小白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

“还有比这更完美的景象吗?”

目力所及之处,高大植物随吹拂的微风轻摇慢摆,一再证明不是生硬的图片,但张小白仍然怀疑绝美之景是经过电脑PS的产物。

“这里,这些地方都是地图上有的。”

张小白合起因画面太美而夸张形变的嘴,大脑恢复思考能力,突然记起宫殿中挂在墙上的一幅地图。

湛蓝天空下,眼睛找寻着那些与地图上相对应的方位和风景,生长着大量极为高耸树木的奇异树林,一处被遮挡一半区域的湖泊,阳光普照,波光粼粼,最远的地方是黑雾笼罩的山峦,轮廓模糊,生物绝迹,还有热闹的各族部分精英建造的营地。

较近处,现代城市中看得习惯的高楼已不复存在,庞大城池外是黄绿交替的平原山岭和人为改造地,反而在他眼里,看出了一番新鲜感和浓郁的历史气息。左右顾盼之间,太多值得目光留恋的地方,却又在另一处发现更为吸引的靓丽风景。

张小白看得心痒,难以抑制,转而把目光投向身材陪伴的女孩。

“嗯,这就是你最喜欢的斜台,从隔断荒野的山体自然突出生成,一边连接后花园,能时刻观察半个大陆,而地势则是天然的依靠,祖先才将宫殿修建在这巨山背后。那座雾气笼罩最为厉害的山峰就是魔的巢穴,大战的终结地。那里的话,是天野大陆最为神奇的古老丛林,长满高大繁茂的古树,城里有市场和其他三族的营地,他们的主城离这里很远,而那片湖泊就是,哎呀,不说了,快点看完回去啦。”

小婵一开始兴高采烈地介绍景观,顺着她的话语,张小白也慢慢入迷,仿佛某一霎那,心头真的希望自己是这片美丽大陆的救世主。可介绍忽然中断,刚好谈到看来最为天然,最引人入胜的湖泊,女孩倒像谈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但停下了话语,还催促着张小白回去。

“为什么,好吧,我们回去。”他察言观色,心想下次自己一人再作探索也不迟,转身跟在匆忙掩饰嘴误的小婵身后走进隧道,踏上回宫殿的小路。

在他掉头离开的时候,湖泊旁走出一个人影,看不清面容,但依稀可以看出,清丽的身影是属于一个女人的。

一路闲话不提,两人回到宫殿已是正午。

宫殿正门的集市迎来新一批朝拜神王的群众,人群簇拥下,小白表现得比之前镇定了,进行一番“无声鼓励”后,想起刚才见识过后门山崖的壮观景象,心里添加了一些安定感,但两腿发虚是免不了的。

生活必要活动完成后,直至夜幕降下,无事发生。

年轻的高中小伙子再次劝退侍女,又是一个人的安静时分,目光扫过渐渐成为日常摆设的寝宫物件,脑中影像不停转换,莫名其妙地从平凡的高中新生摇身一变,发现他居然是异世界精神象征的伟大存在,本来以为只是一场梦,但梦却愈发真实。

“其实这种生活也不错吧,到处有喜欢自己的人,有仰慕自己的人,还有壮观的庞大景观,像一场亲身经历的科幻电影故事,更像一场免费的旅游,还不仅仅是出国的,是跨过时空的一场梦幻之旅。只可惜看不到家人了,郑仁也是。要是有机会回去,倒是可以跟几位前世的夫人合照几张,让死胖子观赏观赏,大美人都陪在本神王身旁呢。”

张小白思绪延伸,慢慢随时日接受,心里失落之余也有些高兴。

倘若真的一夜无事是极好,但在地球将要发生的一切,张小白仍旧是不知情,才能睡得安稳,可冥冥中总有一丝缘分,缠绕张小白从穿越至今的噩梦再度袭来,同样是那个恐怖怪梦,梦中老爸变成表情狰狞,不似人类的怪物,作势扑咬自己。

这时张小白猛吸一口气要挣开双眼的时候,眼前景象却转而一变,一道白光摧毁了一切,借着缓缓消散,场景反而变成了一片竹树林,视线飞移,围绕着一个湖边的木屋,清新淡雅,比之噩梦来说,气氛大起大落。

“等等!这湖,这个树林,似曾相识,分外熟悉。”他定眼再看,木屋旁多出一女子,薄纱轻袍,装扮像极某游戏中的女祭祀,女子向着张小白招手,说着什么,突然梦像湖面一样,被风吹乱而消散。

“又做梦了,是什么意思呢?”

张小白梦中悠悠醒转,灯自动亮起,藤蔓缝隙间透射的光源十分温柔,眼睛就像是情人轻抚双眼,很舒服。张小白看着空洞的房间,一片通明,脑中突然出现几字,就如同电影字幕一样。

“今晚镜湖,旧屋相聚。”

张小白对这种奇怪的事情有了预防,不以为奇,心想:“湖应该是那片湖,但早上并没有看到木屋,不知讯息是否真实,但噩梦已经做了,不睡了,不如去看看?不会有危险的,最多找个仆人同行。”

张小白要是深入思考,就会发觉不对劲了,梦中女子的脸部模糊不清,他又怎能看见或听见女子说的什么,假如不是噩梦使他分散太多精力,也许细思片刻,他会惊吓得不轻。

他熟练地走到宫殿走廊,途经壁挂的地图,这走廊最后一张便是。张小白没忘记先看一眼,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古文字。

奇怪的是,虽然已是深夜,但也不该一个守夜的仆人都没有吧。

张小白也不方便打扰应是熟睡的众人,鬼迷心窍,好像暗中有声音在催促他一样,竟然一人走到后门,经过纪念碑所立之处的小花园,有的奇花异草会发亮,为他照亮小径,不久就走到了山底的隧道口,这是他唯一有把握的路径,

他边走边想,悬崖峭壁,只能远远观看到大湖,然而没有阶梯,该怎么下去呢?正门倒是能走到一个庞大的集市,没有植物,没有灯光,黑暗之中更难走动。

他最后还是决定,先到大悬崖处碰碰运气,真是胆大得不似平常,脑子里全是梦中的女人,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促使他这么做,是早上小婵说到镜湖时,那吞吞吐吐的神情,肯定有古怪。他觉得梦里的女人可以解答噩梦的来源,甚至有着直觉,女人也许能给自己指条明路。

他一层层地想着,脚下已经走到悬崖周边,无路可行,在晚上,景象一点也不壮丽,森林黑乎乎的,十分恐怖,但朦胧月光照射之下,湖面格外显眼。

张小白感觉离之甚远,不可能到达,失落感袭上心头,即将返回,另谋他法。

“嗯?”失望之际,张小白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发出轻呼一声。

脚下的石头居然飞出一只蝴蝶,翅膀荧光闪闪,像是来自仙境的精灵,径直飞向镜湖处,经过的路上凭空出现一条淡蓝色光谱,其中星光斑斑点点闪烁,化作虹桥架在空中。

“这有点少女情结啊。”满脸惊讶的张小白吐槽着,向后仰着身体,试探性踏出一步。他惊奇地发现,凭空出现的虹桥可以站人,不禁内心惊呼“我的天呐!”,蝴蝶不紧不慢,永远在小白身前几米的可见地方飞舞,一边制造出蓝色的桥面。

“还差十几米!”

他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虹桥都消失不见,不能后退,远远看见一间木屋,被湖面反射的光亮照出屋子木头构造。从做梦到真实仅仅过了十几分钟,张小白此时此刻觉得这个大陆是无奇不有,越来越迷了。

突然,木屋的门打开了,梦中形象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一手扶着木门,这时张小白才用极佳的视力远看到女子的模样,也许自从穿越来身边美女过多,是有了一部分的免疫力,眼前女人看上去跟小婵年纪差不多,二十岁上下的面貌,气质清秀,着装仙灵,眉宇间是似忧似怨的迷人感觉,可好像又有一点与常人不一样,是什么呢?

“啊!”在半空中,本来站着蓝色天路的张小白身形一顿,向下急坠,顾着美女的他没有注意到,翩翩飞舞的蝴蝶忽然间被一股黑影袭击,踪影全无,他大声惊呼的同时,伴随着亮光和道路消失,张小白从空中落下,脑子一激灵,才发觉,原来这个女人的眼中没有半点担忧和钦慕,而是漠不关心。

“啪。”他屁股落地,惹起地面一大片柔软树枝清脆的折断声。

张小白高处落下,股部剧痛,但不妨碍行动。他立即站起,高空落下的刺激让他心跳加速,瞳孔扩张,四周望去,尽管环境漆黑,但尚能视近前之物,东西顿时清晰许多,早上高大耸立的树林,青葱的竹树,现在他眼里却是分外吓人。

高大的树木几乎遮住了惨白的月光,就像是一个个竹竿高瘦的怪人,盯着他看。一阵冷风吹过,他身上的睡衣底部飘起,立马扎上,质地极好,及时身体不觉冰冷,但丛林间时不时传出“咻咻”的草木惊扰声,让他后脑勺一阵冰凉,人类的求生本能总会向着同类或者有光地方而去,但他从差不多十米的高空落下,离木屋的直线距离就变得很远了,张小白顾不上屁股的疼痛,慌忙向着预想中木屋方向奔跑,凭着微弱的光线辨认着去路。

“跑,跑,跑!”他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声音。

窸窣的声音在身后紧跟着,他敢肯定,有东西在跟踪他!是老鼠?野兽?还是什么?反正很危险。

张小白几乎是夺路而逃,在树木间穿插跳跃,躲避横插一脚的树枝或者石块,冷汗一出又被跑动鼓起的风吹走,时间在奔跑中过得超快,小白眼看木屋临近,心内大定,身后声音一霎那消失不再闻,也管不了那白衣女是人是鬼了,他拼了命似的狂奔。

“啊哈。”张小白突然定住,夸张的手足挥动止住身形,连同重重喷出一口浊气,双眼惊恐地看着前方,竟然在前方树前出现了两只长着赤红双眼的人形怪物,黑夜下样貌不明,但那两道血红色视线是那么闪烁,犹如恶鬼追命,直盯着他。

哪有可能给男孩思考的时间,两只生物扑向了他,惊魂画面仿佛一瞬间定格,张小白看见了生物的全脸,皱裂的皮肤,眼眶大得常人撑大的两倍,没有毛发,嘴部近乎裂开到耳朵下方,这不就是数次出现在噩梦中的怪物吗?恐怖虽然恐怖,但此刻张小白认命之下,眼中关注的不是怪物,而是仍旧无动于衷站立木屋门前的女人,她的眼里看不到人情。

不出意外,主角并不能如此卑贱的死去,地球未来那一摊子事还要他去承受和解脱。

出手救下他的就是听见张小白坠落而下那一声惊呼,其次火速赶到寝宫发现不见其踪影,循声赶来的几位美丽妻子,每一位都是当年抗击恶魔军团的好手。

主母两下挥手,只看见如月皎洁的光辉闪动,扑向他的两个低等恶魔兵就被秒杀了,连死前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仅仅是恶魔军团里的士兵余党,造成不了威胁。

恶魔小兵如黑烟被风卷走消散,女人们回过头看,等死的张小白以为难逃劫数,闭目跌坐在地,却迟迟等不到利爪或尖齿到来,他睁开双眼,气氛如死水一般寂静。

几位前世的妻妾定定地看着木屋前的女人,每一位眼中都带着不同的情感,有厌恶,痛恨,不解,矛盾。

但经历不知从何处来的魔兵突然袭击后,改变最大的还是张小白,对于本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享福的年轻人,冒险一词,并不意味着遭遇会失去生命的袭击,在张小白的想法里,最危险的事情无非只是地球上“贝爷”系列的求生节目。而这次,意识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张小白七分惊恐夹带着三分对地球亲人的思念情绪终于被点燃了,导火索一点就爆。

在这时,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情好像都在张小白的脑中串联起来了,有小婵吞吞吐吐的言语;有几位夫人避而不谈的地球;有梦中一再变成恶鬼的老爸还有湖边的女人。

“地球上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老爸老妈怎么样了?郑仁呢?几个女人肯定有什么瞒着自己,也许老爸老妈都变成了恶鬼,不然在森林中袭击自己的怪物怎么会和梦中如此相似。”这种想法不断袭来,简直是挥不去的梦魇,使得张小白彻底抓狂,不知哪来的勇气,在四个女人与一个白衣女子的对峙中,在漫漫黑夜中他疯狂地爆发质问的言语。

他慌忙扯住身边的小婵想扶他起身的手,大声喊道:“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你们隐藏了什么?我想回地球,我想回去,告诉我,我不是神王吗?你们不应该欺骗我的!你们究竟隐瞒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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