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人类一直在研究,但是从没有人能有准确发现魂魄的存在,没有人能拿出确凿证据证明魂魄存在,从古至今,倒是流传着许多孤魂野鬼,仙魔妖怪的传说,有关于灵魂的神异故事数也数不完,仿佛我们四周存在另一个不被我们看见的世界,而世界已被灵魂环绕。
江柯儿听到陈方反问,脸上现出疑惑之色,似是在确定自己猜测他的身份是否对,随即下意识看了一眼陈方胸前挂着的吊坠,疑虑稍释,因为这样的吊坠她身上也有一个,她当然知道吊坠来历,她也毫不怀疑陈方的吊坠从何而来,但是她想要听见陈方自己说出来。
她相信吊坠就像相信自己,她对自己就从不质疑。
“人有灵魂,或者说有魂魄,魂与魄,三魂与七魄。”江柯儿说的很肯定,就像是她亲身经历过,亲眼看见过那么确切。
那么,江柯儿为何如此笃定?难道她真的看见过人的灵魂?或者看见了神鬼妖魔之类?
人有灵魂?
灵魂在何处?
灵魂归何处?
“有无魂魄又能怎样?”陈方望着夜色下闪烁灯光,喃喃道,此刻的机场已变成这副模样,被丧尸围困,哪有心思去管人有无魂魄。
江柯儿自从看见青黑丝线没入陈方胸口,便认为两人是一路人,看着他这副颓然样子,心下微恼,暗道:就这幅样子,怎么去拯救我们的世界?
陈方自是不知道自己被她归为一类人,更不清楚江柯儿心中所想,他甚至连身上跟随二十几年的吊坠是何种材质都不知道,他也看不见进入身体的青黑丝线。
又怎么会是江柯儿心中所想的人?可以说两人根本不可能是一路人。
此刻,陈方只能在朦胧夜色下看见对方的眼睛,在黑夜中显得特别明亮。
江柯儿道:
“魂主人的思想,思维,魄主人的肢体本能,魂反过来对人的肢体又有影响,比如腐败,衰老,魄也对人的思维存在必不可少的联系,而人的魂魄天生便是残缺,这种残缺并不是说少了一魂或是一魄,而是魂魄不够圆满,也就是人受残缺魂魄影响,人的寿命就会有限制,若是能将残魂缺魄补齐全的话,理论上人类便有了长生不朽的可能。”
“人有魂魄方能称之为人,人若无魂魄便如僵尸,丧尸。”
“如同外面徘徊着的丧尸,丧尸便是失去了魂,只余下残魄,它的身体因为没了魂就开始腐朽,它的行动只余下本能。”
“魂魄,三魂主人的精,气,神,七魄,主人的身体躯干,体质,机能,人没魂就如行尸,只剩下本能,人若没魄那么便是没有盛放魂的容器。”
江柯儿停止下来,她真的很平静,即算在述说这些常人无法想像的事,在她看来亦是平常,只是,她还有些奇怪,陈方既然有吊坠,但是他听到这些时就像是第一次听闻,神情古怪。
“呵呵......”陈方笑了出来,这也无怪他发笑,相信任何一个人听见这些都会想笑。
灵魂?魂魄?甚至长生?不朽?
这不就是在开玩笑吗?
玩笑效果确实不错,就陈方而言,心情也没方才沉重,稍稍放松了些。
“长生?不朽?”陈方收回目光,望着江柯儿,笑意不减轻声问道。
“长生!不朽!”
陈方觉得很荒唐,江柯儿却说得很认真,很笃定。
“那么他们为何对人体血肉有着疯狂的执着?”陈方听到她说了这么多,一时奇怪,就在之前丧尸只顾着吞噬血肉,在他们杀掉一只丧尸之后才起身反抗。
江柯儿看着机舱内那些一般人看不见的青黑丝线还在不停的涌入陈方体内,那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些,就是比她自己身上的吊坠吸收的速度都要快上几分。
她一时间沉默的想着这是为什么,因为她身上的吊坠与陈方的吊坠本是毫无差别的。
“那么,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陈方开口,依然笑着直入主题,从一开始陈方就感觉她来此是有目的的,只是想要听听她说些什么以打发这寂静的夜晚时光,不过只听见她说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便也兴趣全无。
江柯儿回过神来,两只有神的眼睛看着陈方,可以看出她确实是想要看看而已,并无什么诡计看,道:“我想要看看你的吊坠。”
江柯儿话音刚落,陈方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平和,变得凌厉。
他的吊坠,从他十岁那年从爷爷手中接过,从不容许任何外人碰,即使是他的父母在知道他介意这件事之后,也没有取过来看看。
这是他爷爷在弥留之际交予他的,小时候,他父母亲好像是一家医疗研究院的研究员,平日里非常忙,几乎很少有在家的时间,陈方也就只能与爷爷一块住了,爷孙两的感情自然极好。
爷爷的逝世对他也是很大打击,最后就只剩下这个吊坠了。
“不好意思,你也许是要去睡了。”陈方不止脸色变冷,声音也变得冷了起来,方才的温和消失,眼睛转向舷窗外,一句话说完不再言语。
“看看有什么关系?”江柯儿不死心,她想找出两个吊坠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陈方的吊坠吸收青黑丝线要比自己的快很多?还有为什么陈方对于吊坠的事毫不知情?
陈方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机舱内又一次陷入寂静,江柯儿显然是个不达目的不摆休的主,她就这样静静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陈方转向窗边的脖子都有些酸痛,江柯儿依然在一旁安静坐着,没有入睡。
江柯儿见他一直望着船外,眼珠子上下左右转动,纤纤细手伸向陈方脖颈,想要撩起吊坠细绳。
她的手伸展很慢,很轻,缓缓的,十公分,一公分,猛然,她的手忽的加快,挂着吊坠的绳子被她勾在手指上,她只要一扯绳子,绳子便断,她对于这种吊坠的绳子很了解。
也就在这瞬间,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努力挣扎却也挣不脱。
“喂,你把我抓疼了。”江柯儿的声音都变得濡濡软软,一脸委屈。
陈方看着对方,皱着眉头,很是不喜欢这种自作主张的人,现在却又一副委屈模样,更加不喜。
“只此一次,下······嘘。”
陈方本想警告她一句,忽的耳边听见异响,伸出食指在唇前,轻“嘘”一声,神色也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心中始终有一丝不安,按理说飞机离地面还是很高的,地面丧尸想要上来几乎不可能,即使能上到机舱高度,也不可能进入舱内,甚至都可不需守夜人。
但是他确实感觉遗漏了什么,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明显,就差那灵光一闪便知道是何物何事。
直到方才他隐约听见咀嚼肉末声,轻轻松开江柯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吵叫,江柯儿见陈方神色严肃,不似玩笑,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那只被陈方抓疼的手腕,眼睛却看着紧张神色的陈方,心中却还想着吊坠的事,根本没意思到危机来临。
陈方慢慢的在原地站起来,他眼神在昏黑的机舱内扫视,机舱内很静,心跳声似乎都能听见,极轻起身,动作极缓慢,发不出一丝声响。
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正是前方几排座椅前,双手捧着一只断手在啃噬,那是嚼肉喝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