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那场大火发生在母亲和父亲结婚周年度假回来之后一个星期。那时候她的记忆力父亲总是对母亲冷冷的,毒打,怒骂。可是那一次度假前宁凡有着前所未有的开心。她的母亲爱她的父亲,那样的爱是深入骨髓的爱,没有一丝一毫杂质。
宁凡度假回来后,沈黎画没有见过母亲。她不敢哭着闹着要见妈妈,在身边照顾她的五嫂总是打她掐她甚至拿凳子砸她,浑身是青青紫紫的伤痕。毒打虐待让她对身边除了宁凡的人害怕如蛇蝎。
一个星期之后宁凡在火海丧生以及被苏意桃代李僵。沈黎婳不自主地捏紧手指。
十三岁,沈黎婳回到宁家。后来被二舅舅安置在杨奶奶那个小区独立公寓里,自此她再也没有和沈家有过任何联系,和宁家的交集也甚少。所谓的安置不过是驱逐而已,但是日子至少比在沈家好一点,没有毒打和虐待。
这些年沈黎画像一个孤儿一样地生活着,高中之后一直是勤学检工,再也没有拿过宁家那一份微薄的生活费。
为了报答每个月几百块微薄的生活费,她被宁家控制逼迫嫁给了纪煌祖。一切有因有果,上一世她和纪煌祖的结局就是果。她出院之后纪煌祖就从来没有回来过。纪煌祖是他师傅的得意门生,医院的护士长是纪煌祖的邓玥。
邓玥爱屋及乌对沈黎婳十分疼爱,加上纪煌祖是孤儿,所以师母邓玥对纪煌祖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邓玥告诉她这几天纪煌祖一直在加班加点。上一辈子她一直以为邓玥是真心地对她好,其实很多东西你经历过了一辈子回过头来想想,其实不过都是假象。邓玥对沈曼儿的关系很特别,而上一辈子纪煌祖能和沈曼儿在一起也是邓玥撮合。她知道的晚,她从小像一个孤儿一样长大,没有长辈可以教她,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从书本上学习得来的。
邓玥告诉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纪煌祖对她的好,唆使她离婚,在她查出病症的时候为答应为她悄悄做人流,却又暗渡陈仓地告知纪煌祖她擅自打掉孩子。
夜凉习习,沈黎婳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肚子疼的要命。起初她以为像以前一样趴在床上一会儿便会好。可是情况却愈演愈烈。
沈黎婳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伸手向床头柜拿手机,按下快捷键,拨不通纪煌祖的电话。手机里没有纪煌祖的声音,只有移动小姐温柔可人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用户正忙。
沈黎婳一口气打了八个电话,但是手机那一头并没有反映。
翻了一遍手机,通讯录上竟然没有几个可以联系的人,胡乱折腾了一翻,沈黎婳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沈黎婳拨通了如初的电话,“如初,救我,肚子好痛……”
“子亦,你多吃一点,瞧你那么瘦。”这个声音是纪煌祖的声音。
刘子亦不是特别漂亮,眉目清秀,浑身散发着林黛玉般的病态躺在病床上。因为贫血,所以她还必须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刘子亦尝了一口纪煌祖汤勺递过来的汤,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尝了一口汤,狭长的丹凤眼格外的吸引人,“谢谢你,阿祖。”
她的手在颤抖,仿佛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不会!”纪煌祖一口一口的喂刘子亦,宛若一对甜蜜热恋的情侣。
刘子亦嘴唇顿了顿,有一丝犹豫,抿嘴,突然不喝了,“阿祖,我们还有可能吗?”
他们是高中同学,在同一所大学,,他们在一起过短暂的几个月,刘子亦一直忘不了纪煌。而时间会将一切慢慢抚平,所有的曾经开始化为灰烬。纪煌祖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
这个时候病房的突然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皮肤白皙的男子。那个男子仿佛没有听见刘子亦之前的话一样,脸上挂着微笑,如无其事的将手里提着的汤放在桌子上,“子亦,你醒了,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鱼汤。”
刘子亦脸上挂着微笑,眼睛里隐隐带着一丝厌恶。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并没有有任何反应,一直包容着刘子亦,也毫不在意刘子亦的反感,他喜欢她,他想对她好,仅此而已。
方正站在病房门口,盯着纪煌祖,直到纪煌祖警觉到。纪煌祖起身,淡淡吩咐了一句,“你们先聊,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刘子亦咬咬牙看了一眼门口的方正,瘪瘪嘴,心里腹诽,讨厌的人。刘子亦示意白净是男子坐在纪煌祖的位置,问道,“你来干嘛?”
“我来看你。”其实是他送刘子亦来的医院,孔令闻摇摇头,“我放心不下你,你贫血,又没有人照顾你……”
“胡说!怎么会没有人!”刘子亦扬起下巴,又撒娇道“你给我去洗一下樱桃,我想吃樱桃。"。她总觉得过分温柔的苏辰良太娘,她不喜欢苏辰良。她的过去再也没有提及,没有人知晓,除了纪煌祖。自从再一次遇见纪煌祖,她更加忘不了他。
刘子亦探着兰花指捏了一颗樱桃,吧唧吧唧嘴,真好吃。她自认为对她也有同样的感情,不然怎么会把这一大筐樱桃给她送过来。邓阿姨可是说了,这一筐樱桃是沈黎画好朋友特意从日本带给沈黎画吃的,因为沈黎画也有贫血症,那樱桃是日本比较罕有的品种,国内很难找到而她朋友正好赶上这个季节出差。一看这一筐樱桃就知道沈黎画也是舍不得吃,否则怎么会只动了一小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