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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游诉衷肠

在贾启元的盛情邀请之下,陆霁南一行就在京城住了下来。白天众人就在京城里四处游玩,品尝美食。晚上呢,就住在客栈里,于各自的房间歇息练功。虽然平淡了些,但也颇有趣味。

这一天,吃过晚膳,陆霁南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盘膝坐在床上,便修习起了‘明净火功’。他刚刚运功一个周天,便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陆霁南收了功,问道:“谁啊?”

“霁南哥哥,是我,潇潇。”门外传来了少女银铃的声音。

陆霁南摇了摇头,从床上下来,行至门边,打开了房门。只见少女身着鹅黄色的衣服,不施粉黛,却有一股清丽脱俗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霁南身体微侧,让唐潇潇进了自己的卧房,反手把门关上,对唐潇潇问道:“潇潇妹子,天色渐晚,怎么不回房间里歇息呢?”

唐潇潇走到桌边坐下,佯装怒色,反问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吗?那我走好啦!”说罢就要起身,装作要离开的样子。

陆霁南赶忙走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了座位上,陪笑道:“你个鬼灵精,我怎么会不欢迎你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巴不得你过来呢!”

唐潇潇“呸”了一声,啐道:“油嘴滑舌,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油腔滑调的。”

“好啦好啦,我的潇潇妹子,快告诉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呢?”

“没事儿我就不能来找你啦?亏得我还怕你一个人练功闷得慌,想过来陪你聊聊的。真是狗咬吕洞宾。”唐潇潇嗔道。

‘是你自己无聊才想要找我的吧?’陆霁南忍不住心下腹诽。但还是露出一副和煦的笑容,对唐潇潇说道:“那我就谢过潇潇妹子的善解人意啦!”

“这还差不多。”唐潇潇满意的说道。

陆霁南心下一想,虽然现在夜幕刚刚降临,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毕竟会对唐潇潇的名声有些影响。当下便说道:“潇潇妹子,反正现下左右无事,咱们不妨出去转转如何?”

唐潇潇听闻此言,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都说京城繁华,咱们来了也有几天了,却没有在晚间出去过,那咱们就赶紧走吧。”说罢,唐潇潇拉起了陆霁南的手,一路小跑的跑出了客房。

夜晚的京城,虽然没有白天那般热闹,却也是繁华非常。此刻华灯初上,倒也显出了与白天不同的景色出来。

街道之上挂满了各式的灯笼,街道边也有不少富家公子带着美姬欢笑畅游。向远处望去,在那江边之中,游船画舫之上,灯火通明,照着粼粼的江水。江船之上似有人影,应是一些文人雅士,在江上吟诗作对。相较于白天的富庶景象,黑夜的京城,仿佛更加缥缈。难以令常人触摸。

唐潇潇就这样拽着陆霁南的手,在这灯火通明的街道款款而行。唐潇潇笑着对陆霁南说道:“霁南哥哥,你看看,这里多美。”

陆霁南看着唐潇潇的笑靥,也是微笑着说道:“是啊,真的很美。”

唐潇潇最开始以为陆霁南是在认同他的观点,但是看着陆霁南只是盯着自己,很快就明白了陆霁南说的是什么,紧接着俏脸浮起一片红霞,啐道:“你油嘴滑舌,我不理你了!”少女撅起了小嘴,恨恨的一跺脚,竟是转过身去,不理陆霁南了。

陆霁南赶忙向唐潇潇说软话讨饶。唐潇潇看着心上人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好笑,回过身笑道:“哈哈,笨蛋,我逗你的!”

陆霁南佯怒道:“好啊,你这个坏丫头,讨打!”说罢,就像是小情侣一般,和唐潇潇打闹了起来。

“好啦好啦,不闹啦”唐潇潇喘了一口气,连忙向陆霁南讨饶。

“小妮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陆霁南不无得意地说道。

“是是是,小女子知道了,陆大侠神功盖世,小女子自愧不如。”唐潇潇捏着嗓子,怪声怪气的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又是一阵笑声。

唐潇潇道:“霁南哥哥,还记得小的时候,你是那么孤僻,除了你的师兄张野,从不与别人交谈,再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判若两人呢。”

提及往事,陆霁南喟然叹道:“哎,那时我刚刚来到唐门。看着家中巨变的我,老实说,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唐潇潇安静的听着,多年以来,陆霁南还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提及他的心事。却听陆霁南继续说道:

“那时,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我想为家人报仇,但却不知道仇家是谁。所以,我只能埋头苦练武功,企盼着有一天实力足够强大,就可以为父母报仇雪恨。”

陆霁南转头看向了唐潇潇,继续说道:“直到我见到了你。”

唐潇潇的心如同小鹿乱撞一般,脸上飞起一片红晕,颤声道:“见到我?”

陆霁南道:“对,见到了你。”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我的心里如同蒙上一片乌云。直到我看到了你。你就像是一个阳光一般,无论是对谁,无论是什么时候,你都会露出笑容。当时我就在想,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啊,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能让你伤怀的事情一样。”

“不由自主的,我开始想接近你,慢慢的,我就想保护你,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去永远守护着你的笑容。渐渐地,我的目标改变了。我不只是为了复仇而活,更是想为了能永远和你在一起而活。”

“潇潇,我喜欢你,你愿意让我一直守护你么?”陆霁南目光灼灼的盯着唐潇潇,眼中的柔情,仿佛可以融化百炼钢一般。

唐潇潇羞得面红耳赤,不由得窘道:“霁南哥哥,你再这么说,我就恼了!”

陆霁南苦笑道:“潇潇,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突然,但是这是我藏了十多年的话了。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会等到你同意的。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说罢,陆霁南回身,竟是向着客栈的方向走了回去,瞧他步伐虚浮,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倒像是遭到了重大打击一般。

唐潇潇看着陆霁南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了一副难以言说的情绪。只见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像陆霁南跑去,口中喊道:“陆霁南,你给我站住!”

听到唐潇潇的呼喊,陆霁南脚步一顿,缓缓的走回身。只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就这样,扑进了陆霁南的怀中。

她就这样抱着陆霁南,大声的哭道:“陆霁南,你这个大笨蛋!人家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非得要我说出来么!”

陆霁南身子一僵,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潮水,袭进了脑海当中。一时间,他竟是有些痴了。

万家灯火,点点星光,照在这一对恋人身上,他们彼此静默无言,就这样拥抱了良久,良久。

仿佛,于这一对初涉爱河的眷侣来说,这一刻的拥抱,即是彼此永久相守的诺言,就仿佛那自古流传的诗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抱着。如同时间就此定格了一般。与他们而言,这一霎那的芳华,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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