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另一个时候,她却是露出了一种极为诡秘的笑容。
在散记之中亦有许多有关歂朝的记载,却是说其国不过是百年之前兴起,至今也不过是缺乏教化而茹毛饮血。
那山人最初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然而之后的几年中却是行往两国边境,四处探查,倒是寻着了几处隐秘之地,偷偷地进入了歂朝的王都。
在他的描述中,歂朝却是“君主有一大宫,其顶皆用精金为之……宫廷房室地铺金砖,以代石板,一切窗栊亦用精金”
子桃跪坐在那儿略显随意,却冷不防大祭司走了过来,自顾自的介绍起歂朝。
与这散记上的却是全然不同。
子桃瞧着这散记不过是粗略看看,权且当成是消遣,哪里听的得大祭司过来在自己身边叽歪?她捧着竹简,扭过头去,自顾自的瞧了起来。
“王都人亦着奇装异服,女君不得上街,阶级分明。”
“然而事实上,歂朝与我等相差确实不多。”
一片竹简被轻轻压住,子桃抽了许久却是仍未有抬头。
并非是小性子,而是完全没有那般的意思。
只是之后待她翻阅了整一本的散记,大祭司仍是没有离开的样子,一反常态的笑意盈盈。
有一种很诡异的被盯上的感觉。
然而这种东西她素来不害怕。
再说子桃虽是骄纵,又是一个受宠爱的王女,毕竟对神殿这种凌驾于一般人之上的势力用处不大。因此她不过是心里奇怪了片刻便将此疑问抛开不再思虑了。
接下来大祭司所说的那些关于歂朝的东西子桃更是不以为然,只是敷衍的听着,眉目妍丽的脸上一片的僵硬,本来瞧着那散记便有些探出头来的睡意更是加深了几分,昏昏欲睡。眼神呆滞,眼睛不自觉得闭上,头也是一点一点的。
偏生她用那竹简撑着,一时半会儿倒是瞧不出丝毫的不妥当。
遂直到殷李之后将自己想说的一番话说毕,只瞧见了撑着竹简睡得正香的子桃。
若是一般人,瞧着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然而殷李只是淡淡的面无表情的瞧了几眼,将睡得正香的子桃叫起来。
“口说无凭,不如带你瞧一瞧什么才是歂朝。”
不仅脸上无甚神情,她的语气中更是辨不出喜怒。
子桃却是丝毫不惧,只是懵懵懂懂的瞧了殷李几眼,之前唤醒的法子哪里够用?!一个眨眼,便嘟嘟囔囔的继续低下头,甚至还很理所当然的回道:“此事不过是风土人情,你且继续,本宫却是倦了,需小憩片刻。”
这话说的,却是可以将圣人都激怒了。
殷李凉薄一笑,顿时艳若桃李,两靥生辉,只是那清清泠泠中着实多了许多可怕的东西。
她的声音低了八度,显得格外的低沉而又有着一种诱惑力。
那种让人又惧又怕的感情油然生出。
她没有再劝说些什么,只是口中念念有词,却是一下子出现了大片的清水,轻轻巧巧的往子桃身上落去,完全躲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