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经过,柳无邪蓦然抬起脑袋,一双贼眼跟看到宝贝似得晶莹透亮,卖力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仙灵酒馆特制灵酒,好喝不上头,快来看一看啊!”
他边喊边打量着赵腾,见其仍不为所动,不禁眉头微皱,两个小眼提溜一转,顿时计上心头,轻哼一声大有胜券在握之感,清了清嗓子喊道:“特制仙灵酒,修士好帮手,炼体喝一瓶,轻松洗髓不用愁,凝气喝一瓶,直接从一冲到九,快来看一看啊,仙灵酒,针对炼体凝气修士酿造。”
赵腾听着这番吆喝,望着少年冲自己挤眉弄眼的滑稽模样,不禁来了兴趣,抬步走过去,沉问道:“真有说的那么厉害?”
说着,随意拿起一瓶,正要打开,不料身后传来一道轻喝。
“原来你躲在这里!”
这声音透着股小人得志的阴气,明显来着不善。赵腾神色一怔,原本略带一丝笑意的脸庞霎时阴沉下来,将手中瓷瓶轻轻放下,慢慢转身。
身后出声之人正是颜飞熊,此时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材高壮的男子,面容刚毅,隐隐透出体表的灵气波动看起来实力不弱。
赵腾阴鹫的目光扫过二人,以他炼体初期修为,自然是看不透王龙已经是凝气五层修士,不过却也根本不在意,筑基修士都没能在他手上讨到半点好处,何况区区凝气境。
王龙迎着赵腾阴冷的目光,面无表情往前迈出一步,朗声道:“王某受人所托,今日取你两条胳膊,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免得吃苦。”
他的话异常平静,仿佛在讲一件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在他眼中,面前仅仅炼体初期的小子完全是一个可以被人任意揉捏的软柿子。
“如果我要废你两条胳膊,你会束手等待吗!”
赵腾阴笑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气,看来对方完全没把他的命当回事,这可真让人寒心。
感受着赵腾言辞中的挑衅,王龙胸腔生腾出一把怒火,内心仅存的一点以大欺小的羞耻感也荡然无存,只想将面前这小子狠狠教训一顿。
“不识抬举,我会把你两条胳膊打成稀碎!”
脸庞闪过一抹凶狠之色,王龙释放出全部修为,一股与筑基期修士相差很大的灵气薄雾笼罩在体表四周。赵腾望着准备出手的对手,目光中却带着渴望之色。他准备验证化神诀的威力,面前之人正是最合适的对象。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柳无邪再也按耐不住,冷不丁插嘴道:“客官,先买几瓶灵酒再打吧,喝了仙灵酒实力会临时提高数倍,应付起来要容易一些。”
他看出赵腾与对手实力差距悬殊,估计两人交手后,赵腾需要的不在是仙灵酒,而是保命良药。
颜飞熊听到这话却是怒从心来,望着他贼眉鼠眼的模样,怒骂道:“喂,卖酒的臭小子,不想死就滚一边去,嚷嚷个屁!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酒全给砸了!”
有了靠山,颜飞熊自然牛气冲天,区区一名卖酒的杂役也敢不分场合嚷嚷,自然让他十分不爽,再看那杂役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顿时也就来了胆子,骂起来底气十足。
此时,没人在乎一个卖酒的杂役,连赵腾也不例外,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渐渐逼近的王龙身上。
只是一瞬间,柳无邪凭空出现在颜飞熊身后,仿佛瞬间移动,速度快的让人无法察觉,一把捏住他的后脖颈。
冰凉的体温透过皮肤传入体内,颜飞熊大惊之下,身子如坠冰窖,遍体冰凉。此时,他早已被吓破了胆,那掐住的手仿佛是来自死神,只要稍微一动,便可轻易拿走他的性命。
“你是谁的老子,说清楚。”
柳无邪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笼罩着寒霜的脸庞上那双小眼正散发着死亡光芒,没人怀疑他会毫不留情的杀人。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赵腾二人反应过来时,颜飞熊已经被他高高举起,四肢无助的摆动着,怎么也无法挣脱。
赵腾微眯着眼,打量着身上没有丝毫灵气波动的柳无邪,十分吃惊,不禁询问百里尘。
“那小子身上有遮掩灵气的器具,看不出境界,不过以他的移动速度推算,估计是筑基后期修士。”百里尘淡淡的说道,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筑基后期!”赵腾惊的瞪大眼睛,实在是无法想象,之前贼眉鼠眼的卖酒少年居然实力如此强悍。即便在灵泉宗,筑基后期也寥寥无几,哪一个不是地位超然,此人居然如此年轻,而且还穿着杂役的衣服在酒馆门前卖酒,也太欺负人了。
赵腾不禁摇摇头,为颜飞熊感到悲哀,毕竟他运气实在是太差了,随便骂个杂役都会得罪一个强大的对手。
王龙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柳无邪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他呆呆站在原地,惊愕之余露出深深的恐惧。他不在乎颜飞熊的死活,那是咎由自取。他担心的是柳无邪会迁怒于自己。
想及此处,王龙不由暗恨颜飞熊多事,干嘛没事非去招惹卖酒的杂役。
颜飞熊已经连肠子都悔青了,感受着笼罩全身的生死危机,不由哆哆嗦嗦回答道:“您...您是老子,我...是孙子。”
一滴冷汗自脸颊流下,他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否令身后之人满意,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
是生是死就在这一瞬间。
容不得他多想,颜飞熊只觉得捏着后脖颈的手中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紧接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往高空飞去,眨眼离地已有二三十米。
柳无邪轻哼一声,随手将颜飞熊扔至半空,翻手甩出四枚暗器径直射入其四肢关节中。下一刻,关节处齐齐爆裂,炸开漫天血花。
颜飞熊惨叫一声,身体伴着四散的鲜血轰然摔在路旁的草丛中,昏了过去。只见他凌乱长发覆盖下,脸白的吓人,嘴角流出殷红的血迹,四肢虽然没有断开,却都扭曲的打着弯,眼看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