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村庄,一片树林内。
地上很多枯叶已经腐烂,最后融入土壤里,又有很多新叶随风飘落,带着淡淡的芬芳,晨曦穿透薄云挥洒在山林间,金色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的照耀在空地上,树梢上的麻雀好像被唤醒了一般,呼扇着稚嫩的翅膀,发出清脆的鸣叫声,这一切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味道。
空地上木屋被推开的门,发出让人心塞的“咯吱”声,一个少年从其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紧紧的跟随一位少女。
少年身材修长,已经快赶上成年人了,素色的麻布长衫裹在身上,给人一种朴素的感觉,略微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脸颊,他浓眉大眼,菱角分明的面貌,有一种阳刚之气。
同样是一身麻布灰衣,但在少女身上,却勾勒出凹凸有致的魅惑,她的头发整洁有秩扎了起来,一束马尾垂挂在后肩,双目如星辰似皓月一般明亮,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她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玲珑的琼鼻,朱唇如樱,一张精致的脸颊,让人过目不忘。
熟悉的一幕再现,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你确定这个东西能换钱吗?”土豆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的质疑。
袋鼠掂量了一下,手中不知是何材料制作而成的令牌,淡淡道:“不知道啊,去试试看嘛。”
土豆细眉微皱,道:“白杜可是个抠门的家伙,我们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很有可能被坑。”
袋鼠拍了拍土豆的肩膀,微笑道:“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捡到的,无所谓啦。”
两人一前一后在树林中穿行,脚下偶尔会传出,树叶被踩碎的“嘎吱”声,芬芳清新的空气弥漫在四周,空中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洒在二人身上,充满了青春的味道。
没过多久,便来到了村庄的街道上,这里要比以前繁华了不少,三三两两的小摊贩盘踞在街边,叫卖声此起彼伏,偶然会有路人停下跟摊主讨价还价,空地上的大榕树下,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表演杂技,围观的人群好叫连连。
但是那家熟悉的店铺,在岁月的洗礼下已经有些陈旧,木门上朱红的油漆已经开始龟裂、剥落,破旧的门匾,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落下来,与一旁光鲜亮丽的酒楼,相差甚远。
两人进入店内,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挂满各种金色快的墙壁,这里的一切似乎十年如一日,并没有多少变化,两人最后才将目光落在掌柜身上。
白杜坐在木桌面前,手中仍是拿着一本书在看,大厅中偶尔传出他的咳嗽声。
袋鼠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两下,清了清嗓子,道:“大伯我们来卖东西,你看一下。”
白杜闻声将书本放到一旁,不知为何,他那消瘦的面庞少了几分刻薄,多了几分憔悴,一副陈旧的眼睛框架在鼻梁上面,竟让人生出几分怜悯之心来。
岁月是个魔术师,袋鼠和土豆在这八年的时光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杜仔细打量了一番,也没认出他们就是当年的孩童。
他将袋鼠递过来的令牌,接入手中,开始仔细的端详。
这是一个巴掌大的椭圆形令牌,令牌的两面各有不同,其中一面,在边缘处凸出一个半厘米的沿子,它中间刻着一个凸出的怪脸,面部扭曲,目光狰狞,獠牙锋利如刀,十分渗人,刻画的栩栩如生,咋一看,仿佛令牌上有一只恶鬼正要呼之欲出。
它的另一面,刻画着一些凸出的方块,密密麻麻,好像迷宫一样。
白杜思索了一会,并没有想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可能就是一块代表身份的令牌,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这块令牌的材料。
他用指甲盖用力的刮了刮令牌的边缘,然后用舌条舔了舔,最后又放到鼻尖闻了下,方才确定这是块紫金锻造成的。
白杜内心欢喜,面上却装作无奈的模样,摆了摆头,将令牌扔到桌子上,道:“这就是块铜牌,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做工还算精致,你们开个价吧。”
“不值钱你看那么久干嘛。”袋鼠瞪了白杜一眼,心中暗骂:“奸诈的老狐狸。”
“打开门做生意,来往货物自然要看的清楚一点,这对你我都是好事。”白杜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意。
“哦,既然不值钱那我不卖了。”袋鼠伸手就抓向桌上的令牌。
白杜急忙将袋鼠的小手按在桌上,笑道:“等等,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急躁,这价格还没谈就不卖了?”
袋鼠抽回手臂,双手比了个十的数字,道:“这个数你出的起吗?”
白杜眉梢一挑,看了袋鼠一眼,疑问道:“十个银币?”
“十个金币!”袋鼠并不知道这东西价值,只能将价格先抬的高高的,然后观察对方的反应。
白杜大吃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倒,怒道:“十个金币!你怎么不去抢啊!我这小店一年也没那么多收入。”
袋鼠:“那你能给多少?”
白杜竖起一根食指,没好气道:“最多一个金币!”
袋鼠讨价还价,道:“最少八个金币!”
白杜道:“你在做梦吧,不买拉倒!”
袋鼠拿起桌上的令牌,假意向外走,身后传来了白杜的声音:“三个金币不能再多了,而且这村庄里,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买家!”
袋鼠停下了脚步,其实这早已超过了他的预料,三个金币对他来说已经很多了。
“那好吧。”
袋鼠重新回到桌前,将令牌放到桌上,白杜伸手想去拿,却被袋鼠拦住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可吃过这老狐狸的亏,这次学聪明了。
“臭小子,我还能坑你东西吗?你等等,钱在屋子里面,我进去拿。”白杜满脸不乐意的模样。
袋鼠心道,你又不是没坑过。
木桌的后面有一道门,门上挂着黑色帆布,白杜拉起帘子走了进去,不一会,手中握着三枚金币又出来了。
他瞪了袋鼠一眼,将金币递了过来。
袋鼠接过金币后欣喜若狂,就连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土豆,也欢呼雀跃起来。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白杜比他们更开心,毕竟那块令牌是紫金锻造成的,可能值几百个金币。
白杜将那块令牌捂在手怀里,心中默念,发财了,发财了,这真是祖宗显灵啊,保佑自己发了一笔横财。
他欣喜的表情如疯似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袋鼠旋即明白过来,卖亏了,怒道:“你坑我们?”
白杜意味深长的看着袋鼠,笑道:“做完了的交易可不能反悔!”
“你!”
就在这时,屋外进来了几个扛着大刀的汉子,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到三人跟前,将一张画纸亮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啊。”
三人刚瞄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正是这块令牌。
白杜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不过他抱在怀中的令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被其中一个身壮如牛的汉子发现了。
“拿来!“
那汉子伸出粗壮的手臂向他怀中抓去,白杜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壮汉抓空,旋即大怒道:“你想死吗?”
他挥动手中大刀斩在桌子上,“砰”一声,桌子被劈成两半。
白杜吓得浑身发抖,不得已将令牌教了出来,然后目光幽怨的盯着袋鼠。
“你别看我啊,你自己说的,做完了的交易可不能反悔!”
壮汉将令牌收了起来,转身对手身边人吩咐道。
“老大说,知道令牌的人全部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