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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尸检

“你姥爷家在秽城,那你到亥安道干什么来了?”挹娄还是问。

“解救你来了。”公孙渊含着笑说。

“你怎么知道我遇难了?”挹娄还是不解。

“我,会算。”公孙渊故弄玄虚,说着,还手掐着指头,摆弄着,真像在算什么。但是,他是强忍住笑。

一旁的张广才看出了门道,他微笑着说,“上公子,亥安道是去秽城的必经之路吗?”

“才兄,”公孙渊板起脸来,说,“以后象挹娄兄弟那样叫我好不好呢?叫我‘哥们儿’或者‘公孙’兄,再或者‘渊兄’?”

张广才笑了,他掂量一下,说,“那就叫你‘渊兄’吧?”

“哎!”公孙渊应答一声,很是畅快,并伸出手去,拍打一下张广才的肩头,亲哥们儿蜜姐们儿似的。“才兄,你刚才问我什么了的——啊,路过,路过,必经之地,必经之地,我只想到道台衙门讨一杯茶喝,歇歇脚,再继续赶路,哪想到,碰到了你们,真真是缘分!”

“真是缘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张广才说。

“才兄,”公孙渊说,“我听你说话,有文略,现在在读什么书?”

“嗨,”挹娄接过话说,“还用读什么书?整天跟着姥爷,就,就‘胜读万卷书’!”

“姥爷?”公孙渊很是好奇,“你和你姥爷在一起?”

“嗯哪,”张广才说。他不想对一个刚刚接触的人——像公孙渊这样的人,提及他姥爷。这是他姥爷嘱咐过的。就打了一个岔,“汉人都和姥爷亲,你不也是?”

提到这个话茬儿,公孙渊自自豪豪的,歪着小脖颈说,“是呢,从小母亲就总说起姥爷,要我熟悉姥爷,懂得姥爷,效仿姥爷。差不多一年领我回姥爷家一趟。姥爷则教育我说,让我熟悉夫余人,懂得夫余人,效仿夫余人,说我身上流有夫余人的血,我是夫余人的根。所以才安排我深入夫余人的生活,到各处走走,看看。今年,让我去看‘圣水潭’,我就去了,可是我的坐骑驼鹿,让兄弟的老虎给咬死了。”

挹娄“嘻”的一声笑了,“额其合(老虎)见到堪达罕,要是不扑上去,一口咬死,那才是怪呢。”

挹娄已经有点儿熟悉“老虎”和“驼鹿”这两个词了。可是,他还是以他们自己民族的称谓来叫这两个动物。

“嘁,”公孙渊撇一下嘴角,说,“也不知本公子那时脾气咋就那么的好,要个平常……”

“‘平常’怎地?”挹娄不忿劲儿,“你还敢把我的额其合怎样?”

“怎样?!”公孙渊摆出一副蛮横的样子,“我身后可是有一队手持刀剑的兵士呢!”

“那一队人,都是酒囊饭袋穿衣衫架!我的额其合只用一条尾巴,就能横扫一面!”挹娄一副小英雄的样子。

“我的兵士人人有弓有箭,没等你那只虎上来,就乱箭齐发,射它一个刺猬!”公孙渊毫不示弱。

挹娄还想说什么,张广才出手制止,说,“怎么学起了小孩子?”

挹娄不出声了,张广才对公孙渊说,“咱这个兄弟,就是好犟,拿个屎橛子,给个猪腿儿都不换。他也经常和我这么犟犟,渊兄别和他一般见识。”

“哼!”挹娄听了这话,不忿劲儿,抖一下马缰绳,两腿一夹马肋走了,不和公孙渊、张广才他俩并排了。

公孙渊伸出手,想招呼挹娄,张广才制止了他,说,“他小孩子脾气,一会儿就好。”

公孙渊挺尴,只好自我解嘲地岔开了话,“哦,哦,咱兄弟的马骑的不错啊,不是说肃慎人养马不骑吗?兄弟他怎么有这么好的骑术?”

“其实,有时也骑出来玩玩儿,”张广才只好编起来,“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骑熊。”

“熊?太慢了,骑它没法冲锋陷阵呀?”

走在前边的挹娄,想说什么,终于忍住了没说。

张广才说,“熊可不慢,它没来劲儿,要来劲儿了,马跑不过它。”

“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熊有那么快吗?”公孙渊很是惊讶。

挹娄的嘴嘎巴着,但没出声。

“有的,熊要抓一匹马,轻松加愉快。”张广才说的绘声绘色的。

公孙渊还想问什么,忽然问着一股臭味儿。他说,“啊,什么味儿?”

臭味儿从前边的一片小树林里飘过来的,小树林里有人声。公孙渊向后边跟随他的人说,“看看去,什么人在里边?”

后边的人赶紧打马向前,驰进树林里。

挹娄也闻到臭味儿了,他侧耳听到公孙渊和张广才的对话,就停下了马。

公孙渊和张广才也勒住了马。

身后传来一句,“这是尸臭。”

三人都回过头去,见是老者。他和张广才一起被松的绑,他们往这边走,他也骑着马跟在后边。

果然,跑进树林里的兵士,不一会儿就跑了出来,跑到跟前,下马打千,向公孙渊禀告道:“禀公子,树林里是道台他们,他们已然打开一个棺椁,查验里边的尸首。”

“结果如何,速速报我。”公孙渊说。说完,他拿起他脖子上的公子巾,掩住了口鼻。

那个兵士又骑上马向树林驰去。

张广才也想找一块什么掩住口鼻,但没有什么可拿的。

挹娄回头看一眼,把马头拐向右侧,向右边走去。

张广才看出门道,拐了一下公孙渊,说,“渊兄,咱们跟兄弟走,躲开风口,就好了。”

公孙渊“唔唔”两声,就跟着张广才走了。身后的人,也都跟着一起走。

不一会儿,道台延尽吝和那报信的兵士骑马跑了过来,向公孙渊禀报,说打开一个官差的棺椁,发现尸首脖颈一侧,有一个针眼儿大的洞,可以证明,就是琵琶精所为。是琵琶精贴在官差的脖颈上,把官差的血吸干了。

公孙渊点搭着道台延尽吝说,“看看,要不是我才兄和我挹娄兄弟打死了琵琶精,你们就冤屈了好人。”

“是,小的办差不仔细,甘愿受罚。”延尽吝说。

“罚不罚你的,以后再说。”公孙渊说,“杨庄主他们现在押在何处?”

“在城里的地狱之中。”延尽吝答道。

“那就赶紧的,放出来吧。”公孙渊说。

“嗯哼。”延尽吝迟疑,“用不用……”

“什么?你欢溜说。”公孙渊显得极其不耐烦。

“这,这个,还用不用再验,两个?”延尽吝吭哧瘪肚的。

“再验两个?”公孙渊用挖苦他的腔调说,“掘开坟之前,谁选过吗?”

“没,没有啊。”延尽吝说。

“这不结了吗?”公孙渊说,“既然没人选,你随便打开的,是那么回事,就是那么回事呗,那还啰嗦啥?”

“可是,有司有三关呢。这得一关一关的过……”延尽吝仍是小心翼翼说。

“混蛋!”公孙渊突然发起了脾气,“抓人时,你们不一关一关地过,放人的时候,却要过三关,这是什么道道?!”

延尽吝慌忙磕头,连连谢罪。

张广才和挹娄在旁边倒想,这个公孙渊到底是什么人,延尽吝再不济,也是一个城的长官呐,怎么在他的面前,这么的低气?他有一个怎样的姥爷?

“去吧,赶快的,把杨庄主放出来。”公孙渊说得拉腔拉调的,不容置否。

延尽吝赶紧应答,磕了一个头,就爬起来,上了他的马,就往回跑。

公孙渊鄙夷地一撇嘴说,“这帮玩意!平日里仗着天高皇帝远,办起事来,拖拖拉拉,肆意而为,说话不经嘴,办事不经脑!拿人命当儿戏,要不是才兄和挹娄兄弟就这么稀里糊地把杨庄主抓了。到秋后就杀了。”

“哪是单单一个杨庄主?”挹娄接上了话茬儿,“一共抓来一百二十六口呢?”

“啊!”公孙渊惊讶道,“这许多人?这要是误杀,得有许多冤死鬼!不行,这个有司条例得改改:抓人,不能抓这许多人。”

“再说,”挹娄说,“也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定罪啊?都没搞搞清楚,就定人死罪?”

“对,”公孙渊转而对张广才说,“咱兄弟说得对,他们有司的这一套得改一改,这司法清明,才是最大的清明,整不整,百姓就冤死了,怎么能做到‘政绩卓著,天下太平’呢?”

张广才点头称是。连旁边的老者也骑在马上,捻着胡须连连颔首。

几个人,连同公孙渊的随从,就往道台衙门那里赶。

一路上,张广才说了不少感激的话。

公孙渊说,“咱哥们儿,你还客气啥?今后,但凡在夫余或是在辽东郡有啥事,就尽管吱声,没有我办不来的!”

挹娄在一旁狡黠地说,“能不能派出军队来?”

“军队?能!”公孙渊意气高涨,“看我身后没有?这不都是军队?”

挹娄转过身去,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人,说,“这几个人,太少了。”

“你要干什么?”公孙渊笑着说,“不是要抓哪国的国王吧?”

挹娄说,“差不多。”

“啊!”公孙渊夸张地惊叫一声,“兄弟,你要干大事呀!”

“不是大事,”挹娄说,“可是,这事也不小。”

公孙渊一看挹娄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认真下来,说,“挹娄兄弟,你单说无妨,什么事?”

同时,公孙渊去看张广才。挹娄有大事要办,张广才一定知道。可是,张广才一时不知道挹娄想说什么。有些懵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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