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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可以发出桔香的黢鱼

普通人尚有心灵感应,况乎挹娄了?

挹娄心有惴惴,是关乎凝脂药包中的一味药。

哪一味?紫貂的血。

紫貂,是最为机警的一种动物。在地面行动时的步态主要有小步跑和跑跳步两种,行进中总是跑跑停停、边嗅边看,有时昂首向四周张望。捕食和避敌的时候则连跑带跳,一般纵跳可达三十厘米左右,也有人认为它可以跳到两米远。就是它一下子跳到十米远,也躲不过挹娄的阿米(父亲)凑栏汗精准的箭术。

紫貂是水路两栖的动物,生活在靠近水边的树林,憩在树洞里。凑栏汗在张广才他姥爷花玉乔面前领受擒貂之命,本以为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进了树林,走不多远,就看到一斜坡松树上露出一个毛色发亮的粗大的尾巴。

凑栏汗心中有数,就从肩上取下四尺长的硬弓搭上一尺八长雕翎箭,瞄准了那个“大尾巴”。

肃慎的猎人中有一个传言,说紫貂是林中之巫,能掐会算。但是,它像老鼠一样,忘性大,刚刚还扳着指头把自己凶吉算得好好的,可是,撂下爪儿,就忘了,就从隐蔽处探出了脖子。

好猎手凑栏汗抓住这一瞬间,一箭就射了过去,正好从那只紫貂的左眼射进,从右眼穿出。

凑栏汗跑过去,也不拔箭,一手拎着紫貂的大尾巴,一手擎着箭杆,走了回来。到家后,凑栏汗就直接去了张广才家,向花玉乔报功。

花玉乔一看他这样,眉头就蹙动了两下。花玉乔把紫貂放到他家的一张案板上,取出他的柳叶刀,就给那只紫貂开膛了。

把紫貂的胸腹腔打开,让凑栏汗看,“你看,这怎么行呢?”

凑栏汗不知花玉乔指的是什么,愣愣地看着花玉乔,“咋不行了?”

花玉乔问道,“血呢?咱们打紫貂,为的是要它的血,你看这里边干干净净的,连个血块都没有,用什么配伍凝脂药啊?”

凑栏汗看了看,“是啊,它的血都哪儿去了?”

花玉乔说,“你拎着紫貂一进屋,我一看,就知道完了——还有血哩哩啦啦地淌呢,你走这一道,不得淌一道儿?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能有多少血够这么淌的?”

凑栏汗后悔不迭地说,“哎呀呀,我再去打,再打着,不这么大头朝下提溜了。”

凑栏汗说着,返身要走出去。

花玉乔叫住了他。

花玉乔说,“不是你怎么提溜的事,你不倒提溜,可能会好一些,也好不到哪去,剩也剩不多少——这样一来,得多少只,够一个凝脂包的?”

“那咋整?”凑栏汗犯难了。

花玉乔想了想,说道,“就得抓活的。活着放血,那血才能一点儿不遭损。”

“抓活的?!”凑栏汗很是讶异,“那玩意儿那么鬼,谁能抓住它?!”

凑栏汗犯难了,直到天黑日落,他也没想出一个能抓住活紫貂的好主意。

正在他犯愁的时候,挹娄回来了。看到他阿米愁眉不展,就问。他阿米就说。

“我安邦·阿马能抓呀。”挹娄说的“安邦·阿马”是“伯父”的意思,就是凑栏汗的亲哥哥,叫凑栏潶。亲哥俩

一个打猎,一个打鱼。肃慎人家本来是亦渔亦猎,婚后,哥们儿单分出去过,各自就操起自己熟悉的行业。象凑栏汗,就上山打猎,而他哥哥就下河打起了鱼。

而猎紫貂是猎人的勾当,哥哥凑栏潶,一个渔民怎么还抓过活紫貂?这是凑栏汗头一次听到的。

凑栏汗就问挹娄,“你听谁说你安邦·阿马抓过紫鼠子(紫貂)?”

挹娄说,“听啥?我亲眼看到的。”

接下去,挹娄就学他在春天,他阿米让给安邦·阿马送去一脚子鹿肉。他到了安邦·阿马家,就看到他家门前有一个鱼笼,鱼笼里有一只紫貂在挣扎。挹娄问,他安邦·阿马凑栏潶说,他抓的,是这紫鼠子嘴馋,钻进鱼笼里偷鱼吃,被他抓到的,正好到冬天给他咸妞做个围脖。还问挹娄要不要呢,挹娄要是稀罕,也给他抓一只紫鼠子。

挹娄学到这里,他阿米凑栏汗大兴,抬屁股就和挹娄走出门,往凑栏潶家走去。

两家并不远,只是一个守着林边,一个守着河边,都为了各自做事方便。

到了凑栏潶的家,凑栏潶亲密地接住凑栏汗父子,问他们赶黑来,所为何事。

凑栏汗说,“听挹娄讲,你曾经抓住过紫鼠子?”

凑栏潶称是,凑栏汗就要看看他是怎样抓住的。

凑栏潶就领凑栏汗和挹娄走出了屋子,往河边走去。

来到河边的鱼亮子(渔家守鱼所搭的小房子),把一个用鱼网围起的圆筒指给凑栏汗和挹娄看,说这就是鱼笼。这鱼笼本来是放在船上的,打到鱼,扔到船上,有的时候鱼大了,一个打挺儿,就能蹦回河里去,所以,就把鱼笼放到船上,打到鱼,就放到鱼笼里,那鱼再有劲,蹦得再高,也逃不脱。

那天,他取鱼的时候,忘在鱼笼里一条黢鱼,那鱼也不大,也是天黑了,他就没在意,谁想到紫鼠子最爱吃黢鱼,就钻进鱼笼里去偷那条黢鱼。

鱼笼是这样的结构:为了拿取方便,鱼笼里隔不远用柳条揻个圆圈撑着,这样,就成一个“笼”了。由于是个“笼”,紫貂进去时好进,可是,它见着黢鱼,一口咬住了。

紫貂吃东西有这么一个习惯,咬住东西,就左右地甩,这一甩,就把鱼笼甩乱套了,把柳条揻的圆圈弄开一个,使周围的渔网一下子塌下来,网住了那只紫貂。

这只紫貂意识到被“网”就挣,这一挣,网的更厉害了。

凑栏潶第二天来到亮子里,那个紫鼠子被渔网缠得登登的,再上缠半个时辰,那个紫鼠子就得被缠死。

凑栏汗一听,心中一喜。可是,为了稳妥起见,他让他哥凑栏潶再试一次。

凑栏潶说,“正好,我今天打到两条黢鱼,咱们就用它来试一试。”

凑栏汗同意,就把那两条黢鱼找出来,放到鱼笼里,等着紫鼠子入套上钩。

黢鱼,到底属于哪一种属的鱼,不得而知,它的学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叫它黢鱼,只是当地渔民的一种叫法,只是以它的肤色——黢黑的,来叫它。

这种鱼,一般灭绝了,现在,在东北的大江大河里,再也看不到这种鱼了。这种鱼,可以发出一种桔香的味道,尤其在它们挣扎和濒死的时候,这种气味儿尤其浓烈,人都能闻到,更不要说嗅觉极其灵敏的紫貂了。

凑栏潶把那两条黢鱼放到鱼笼里,黢鱼脱水,就进入濒死阶段。这个时候,你就像进入桔园一般,浓烈的桔香扑面而来。

这时,在月影下,就看到有好几只“大尾巴”鱼贯而来。

紫鼠子!

——挹娄好悬没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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