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也听见了声音,寻找声音就往窗外看,手里紧握着另一个较大的引爆器,天赐瞅准机会,一把把走神的老四制服。窗外的老董也看到了天赐的信号,寻迹上楼。天赐搜出来好几个引爆器,看来另外三人身上还会有不少。四人聚齐,老董押解着水鬼老四,向会议室走去,刚才的声音肯定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四人如此的坦然,并不是他们手里有谈判的筹码而是从一开始对于四人的形式作风,不能说是敬佩吧,总是有点欣赏。况且他们派出来四个最弱的一个来引路就会想到他被抓的状况。
上楼,转过拐角就看到小白,不是恶鬼站在门口迎接。走进会议室一角蹲着七八个西装革履中年人,天赐认出了现状和几位副手,奇怪的是方清浊并没在其中,那道他没有被服,几人正暗自窃喜,只见一个转椅转了一圈方清浊坐在上面捧着茶杯,茶杯里还冒着热气呢,几人心生奇异什么情况,不是应该被绑着坐在地上嘴里塞着什么臭袜子什么的吗,现在情况怎么反转这吗大,待遇也太好了。
“我们谈谈吧”,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率先说出谈判居然是四兄弟。
“好啊”。
“放了老四”。说话的老大看向老董,老董转向天赐寻求命令,天赐想了一下,老四在自己一方手里,算是一个筹码,但是老方又在敌方手上,理论上双方平分秋色,事实上老方完全是自由的,对方并没有为难的意思,我方若是揪着不发借题发挥,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正想着心说,老方啊老方你也不表个态,我这老大很难当啊。
“放了”天赐说。老董还想着,是不是同时交换,或者安排一个地方双方同时把对方的人放出去,转念又想不对,方兄弟好像随时都可以过来,于是也松开了手,把老四放了出去。
这时候一直在享受的方清浊说话了“谈判吗,就应该有个样子,这样僵持着,对双方都不好,坐,不要客气,我就不起来了,都坐热乎了”。
估计双方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怪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来,方清浊这样做并不是投敌叛国,反而是釜底抽薪,埋进对方阵营,若是聊不下去,对方将会面临两个方向的腹背受敌,应顾不暇。
双方就坐除了老董和对方同样大块头的老二没有坐下,两人就像是保镖一样,跟在各自老大的身后,一个抱榜,一个叉腰。极像是黑社会划分地盘,一语不合就要火拼一般。
双方开启试探模式。
“北山的械斗,抓小偷,和县长家爆炸都是你们设计的吧”
“没错,没有想到你们反映如此的迅速,并不是徒有其表”
“你们怎么会驱使动,那帮混混”
“他们是混混我们是恶人,他们要命,我们不要,十几年前他们犯下的错是时候他们赎罪的时候了,已经算便宜他们的了”
“你们的目的究竟想要做什么”
“复仇”
“差不多,是不是该收手了”
“过了今晚,就结束了”
“你们想要怎么样”
“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这块地吗”
“哈哈哈”几人表情怪异,狰狞无比。老四说“阿妈的命”。老三说“十年的苦”老二说“折磨多年的气”,老大说“以牙还牙的仇”现在他们处在最危险的时候,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仇恨的世界,除了复仇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仇恨支持着他们活到现在。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我们换一个吧,我们不是第一次交锋了吧”方清浊语出惊人的说道。
“你们果然还是看出来了”小白回应道。
天赐一直对四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没有料想到老方会提起一步知道。
“济慈的事是你们干的吧”话刚说出去,几人几乎是瞬间的得到共鸣,我的乖乖,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四个孤儿,而且都带烧伤,丰姓,哎呀,我们怎么就这么笨啊。若是早就想通或许这一切还可以阻止。四人的苦没有人能够承受,出生因为各种原因被抛弃,孤儿院失火,变成人不人鬼不鬼,被收养还受到外界的歧视,处处受其凌辱,被迫离开收养的地方,流亡途中受尽百般疾苦。要不是有丰老太太一直照顾着他们恐怕他们早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么多年隐忍就为了这一刻。他们的恨谁能够懂,他们又该向谁去报仇。
静,气氛沉重。所有人都在逃避着对方的眼睛。为什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文明的社会。
灰纹组的身世同样特殊,虽都是孤儿,但是从小生活的环境截然不同,方清浊除外,恐怕也只有他才上真正了解四兄弟的痛苦。灰纹的四人小时候失去亲人的痛苦几乎记不得,从小就生活在部队大院,有着老头子们罩着,不能说是逍遥自在,也算是无忧无虑。身世相同,遭遇的境地却截然不同,几人该庆幸自己的父母死的英烈,才有幸被老头子们收养,还是同情四兄弟没有一个好父母。
“那他们是不是可以放走”天赐试探着说。
“我就想问他们一句,我们在受害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不自诩为公平正义吗,属于我们的公平和正义又在那里。我们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这些脑满肠肥,一手造成的,你们选的地方,你们暗示的强拆,你们的漠然”老大说的情绪深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他们的错,自由他们弥补,他们下半生都会待在监狱,犯不上搭上你们的性命”
“晚了,一切都晚了”老大释然的笑着。
“不晚,只要”
话还没有说完“够了,你们是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吗”。
“我们是警察,我们的义务就是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阻止,当年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阻止”。
“我”方清浊突然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我退出,我不是警察,这件事我双方都不支持”“我在楼下等你们,商量好了再下来”说着走出了门口,远去传来了“我可不想待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老董咒骂道“胆小鬼,软骨头...当初选你就是我们眼瞎”。
天赐拦住了他“不要怪他这是他的选择,他和我们不同,他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才是他”。方清浊的离开局势就变成了四对四,他的离开并不无道理,他不是警察,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若是他帮助了灰纹组,恐怕这件事会搁在心里一直折磨着自己,所幸还不如退出,天塌下来高个的顶住。
双方的僵持,争锋相对半个小时后,人质都下来了,天已经只剩下天际的一线光亮,只能够照清楚人的半张脸,身体都隐于黑暗处。
八个官员身上都带着炸弹,大楼里也布满了炸弹,灰纹组把八人带了出来,在最后的一刻,天赐妥协了,大楼可以炸,人不能伤。毕竟生命的价值远高于大楼,虽然是八个肮脏的生命。
灰纹组四人带着八个政府官员汇合到了楼下等待的方清浊。方清浊看到了他们说的第一句便是“你们会不会怪我”。
“不会,你做的很对”。
老董不管不顾过来便说:“天哥,我们还有时间,现在我们在上去,我保证我一个就能够撂倒他们四个”。
“算了吧,信守承诺吧”
老董不解“难道就让他们白白把这栋大楼炸了不成”。
“炸了比不炸的好,这里是罪恶的源头,该有他们受其侵害的人亲手毁灭”。
“我不管这个,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大楼,何况炸了对政府的形象会有很坏的影响,他们得逞这不是助长了犯罪的气焰”。
“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啦,剩下的后果还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我们只要倾尽全力,就没有错”。
随着一声巨响,天际的最后一线光也消失在了黑暗。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警察并不是万能的,世界上总是有一些缺憾存在着,不可避免,我们只能够进量的完善,不断的改进减少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始终是阻止不了的。
天赐是最后一个出楼的,在最后的那一刻,小白对天赐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要是多有几个像你们一样的警察该有多好啊。”
几天后他们离开了那里,回去的车上,方清浊把自己另外的发现说了出来。“四人背后的纹身和黑白会的纹身很像”。
天赐倒不觉地很惊讶,从劫走济慈到策划这么多起爆炸四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背后肯定有更大的支持者在运作着。
天赐说“我们在慢慢的被黑白会改变,是对是错。做我们想做的是对是错”
“没有对错之分”。
寒冷的冬天,冰冷的街道,四个小孩子蜷缩在店门的角落,背后依靠着已经冰冷发硬的阿妈。颤抖着身体,已经流不出眼泪。眼睛里都是迷茫那么无助,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那么对我们,阿妈为什么不醒,我们该怎么办。
“那来的叫花子,快点滚,真晦气”。(这里不像写太多。)
“小朋友,愿不愿意跟我走,叔叔家里什么都有”。
孩子们不说话摇着头,靠近身后的阿妈,警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有情有义,很好。跟我走,我保证你们从此在也不会被人欺负,在也不会无助”。
男子抱起角落里的老婆婆,四个孩子颤颤悠悠的跟在后面。
男子是黑白会的人,从此四人便加入了黑白会,他们身体上的烧伤经过了医学处理,不能清除的伤疤,配合着纹身,融进身体。
他们的身世,黑白会的人调查的很清楚,知道他们的过去,济慈的烧伤便是他们安排的,包括这次的爆炸,也是特意选择在当年的那些人临退休之际,黑白会这么做的目的除了笼络住四人,就没有别的吗,四人的命运将会如何,灰纹组与黑白会的对决远远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