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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些往事

四人很快就赶到了医院,现在的医院并没有多少来就诊的人,于童和陆然帮忙挂完急诊,莫寒和冯静楚已经站在急诊室门口等候了,四人一会合,莫寒就拉着冯静楚进去,“哎呀,真的没事,你们都这么大惊小怪的吓死人了好吧。”冯静楚有些抗拒但还是拗不过莫寒,就这样直接被拉进了诊断室。

“请问,冯小姐是哪一位呢?”一位身材窈窕的护士小姐出声打断面前这闹闹哄哄的四个人。

“抱歉,是她!”莫寒反应过来,直接将冯静楚推了出去。

“那请跟我过来。”护士小姐转身为冯静楚带路,冯静楚看着莫寒急切的样子,乖乖的跟着护士走了。剩下莫寒一个人无力的站在原地,于童和陆然站在他身后,也只能默默地陪着他。

“你们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于童不知道为什么莫寒这么紧张,在她看来,只要检查检查应该都是小问题,而莫寒这个反应让她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最后在心里把这归结于爱之切。

于童虽然不清楚,可是陆然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一些。莫寒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但谁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莫寒正是如此。

陆然和莫寒的交情虽不是竹马竹马,但认识的时间也算是很长了,尤其是两人在工作后,事业上的共患难,让陆然和莫寒都在内心深处将对方当作真正的兄弟,所以关系十分亲近,自然对对方的家人也都上了心。

所以那年,莫寒失去了自己的母亲,陆然第一次见到了莫寒的另一面。

莫寒的家世背景在外人眼中是光鲜亮丽,但是只有莫寒和他的母亲知道,莫寒,是被领养回来的。

莫寒的妈妈年轻时是名声远扬的莫家大小姐——莫娉苓,不仅是因为她是年轻貌美的名媛,更是因为她在18岁成年派对上高调宣布进入公司从基层做起,当时在坐的都哗然,仿佛这只是一个笑料一般,人们都是一笑而过,可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花瓶的名媛大小姐,真的以最基层的业务员身份进入公司,踏踏实实的天天跑业务,惊得整个公司上下每天战战兢兢的,一点也不敢给这个千金大小姐一点任务和压力,生怕老总下来质问,可是怎么都拦不住大小姐天天跑业务的脚步,就这样大小姐一步步的向上升职,很快就刷新了公司升职最快的记录,刚开始时职位都很小,所以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可随着职位的越来越高,权利越来越大,不满的呼声越来越多,最多的就是,认为莫娉苓在作秀,明明可以一步登天的,非要从底部做起,是想高调炫耀自己的条件优秀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爸爸是公司老总才可以这么嚣张。可莫娉苓并没有反驳什么,还是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在然后,她就用实力将这些声音全部打压了下去。

而随着她的高升,公司内部像被焕然一新了一般,工作效率有了显著提升,工作架构也被莫娉苓下令进行严格整改,尤其是那些在公司只有虚职的员工要么收到调令,要么直接开除,这么大的动作,又让公司内部分为两大阵营,一是全力支持莫娉苓的实干派,二是认为于童在搅乱公司的运作,其实大部分都是上层的插手,事情越演越激烈,无硝烟的战争就快要打响。

可这时,关键的人物却消失不见,一方乱了阵脚,另一方自然也就散了,更何况这个战争并没有波及到真正有实权的人们。

时间就这样将莫娉苓带来的波浪抚平,不知不觉间,三年过去了,莫娉苓就这样彻底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只有还记得这个名媛的人还会时不时拿出这些事当做笑话来讲讲,而这时,莫娉苓又像突然消失那样,又突然重回人们的视角,并且转换了身份,她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以20%的控股权高调进入董事会,并重回莫家,让莫家认同了那个孩子,记入族谱,在所有新闻上都高调宣布这是她莫娉苓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莫寒。

莫寒其实是在两岁的时候遇见莫娉苓妈妈的,那时他很懵懂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在孤儿院的他,被突然告知找到了母亲,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又被带回莫家,一群没见过的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语,只有莫娉苓妈妈的手紧紧的牵着他,没有让他离开半步,不停的换各种场景和各种出场人物,自己就开始不停的被人叫——莫寒。

又是一个三年一晃而过,莫寒在这三年接受了很多教育,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许是在孤儿院的生活经历,他比普通小孩要早熟很多,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已经很习惯叫莫娉苓妈妈,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能说出来的话,就像孤儿院之类的,很多人都会来自己身边打听很多,尤其是三年前的事情,他们也真的是很搞笑,,一个三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能记住的事情,可是他就是记得,但是他是不会告诉这些人的,所以莫寒就充分利用自己孩童的天真,到处叫妈妈,莫娉苓听到了,就会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而那些询问的人也都不见了踪影,“妈妈。”莫寒蹭到莫娉苓的身边,莫娉苓蹲下身子与莫寒对视说:“下次,你可以不用在叫我了,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说,你一直和妈妈在一起,知道了吗?”“嗯,好的,妈妈。”莫娉苓在听到莫寒回答的同时,就又牵起了莫寒的手,“走,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就这样牵着莫寒离开了主家。

莫寒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住进那个大房子,他一直和妈妈住在另外的一间公寓里,虽然这个公寓再怎么好也比不上那个房子大,但是在这,他可以不用上下楼的就见到妈妈,只要打开房门,对面就是妈妈的房间,莫寒很喜欢这个感觉,自从有了妈妈,就一直有一个人对自己好,自己还能不用和其他人一起挤在一个房间里,每天还能赖床,并没有嬷嬷来催,吃的都是香香软软的饭菜,再也不是干冷的面包和腥味浓重的牛奶,莫寒也渐渐将自己三岁前的记忆抛到脑后。

可是随着自己的成长,妈妈陪伴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少,后期甚至一天都见不到人,自己开始堕落,妈妈这时又会出现,虽然只能呆一会,可自己像是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在青少年的时光中,每天花天酒地,妈妈像是又把生活重心放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每天都能继续见到妈妈,和妈妈一起吃饭,可是他也觉得妈妈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了,可是他认为都是些小问题,他不说,妈妈自己也会注意到的,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所以,莫寒不想让这种生活结束,就继续自己花天酒地的日子。

而莫寒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了陆然,那时他与陆然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他也完全没有理清这种关系,竟不知道陆然不像自己是来这种地方混日子,而陆然是来这里拓展自己的人脉,锻炼自己能力的,但他们毕竟年轻,想尝试的东西很多,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地方,莫寒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己,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经常被拿来和陆家的公子做对比的陆公子就是陆然,后来,莫寒理清了,就不想再理会陆然,而老一辈人总是这样,即使毫无联系了,两个人也会继续成为他们的话题,一般话题的主角都会分为两大类:有混蛋的,就会有出息的,而这个混蛋必定是自己,陆然就是那个出息,不知道是不是传到了莫娉苓的耳中,莫娉苓开始给莫寒布置各种任务,甚至开始让莫寒接触公司的事物,而每次时间都很匆忙,莫寒从来不会拒绝妈妈的要求,即使是他在叛逆期,他每天勤勤恳恳的完成着妈妈给他的文件,甚至会去公司帮忙,自己的评价渐渐被改变,而每天出勤甚至比在家让莫寒和妈妈相处的时间长,莫寒去公司更勤了,自己大学毕业后就顺理成章的进入莫氏,但他没像妈妈那样从基层开始,因为在他心里和妈妈见面比要展现能力更重要的多,而且自己干的好坏并不需要别人来评判。

可就是这样,在一次会议中妈妈直接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竟不知做什么反应,到了医院回过神却是听到医生说病危。

“怎么会!妈妈一直身体健康的,怎么会!”莫寒不停的质问着医生,医生却还是决绝的说:“病人的癌症已经是晚期,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你们家人不会现在才知道吧,我们已经在一年前就与病人说过,可病人拒绝手术,一直采取药物治疗,我们警告过的,现在你们谁能签下病危通知书。”

最后还是莫寒签了妈妈的病危通知书,莫家的人也已经聚集满了整个楼道,看着这些本来就厌恶的脸,一个个又像小时候一样到他的面前不听询问着各种问题,他都是沉默相对,后来他需要透透气,就走到了楼梯口,一根一根的点燃香烟,整个楼道里瞬间烟雾弥漫,而有个人这时从楼上走了下来,出声劝道:“不知道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医院里时刻也都会有不如人意的事情发生,但是这里是医院,吸烟有害健康。”

莫寒这几年的改变,让他也学会考虑到在外的形象问题,尤其是对莫娉苓的影响,所以他还是掐掉了烟,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准备离开楼道口,“莫少?”刚才出声的人又开口疑问的叫道。

莫寒一听是认识自己的人,心里有了发泄的出口,能叫他这个称号的现在也只有当年混过的人了,反正都是些没有什么能耐的混子,正好用来发泄,可一回头竟看见是陆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是你,你在医院干什么。”莫寒冷着声音提问。

“我妈最近老觉得家里睡得不太好,我安排她来住医院几天,让她调整一下。你呢?”陆然注意到了莫寒的拒绝,但在回答完后,还是反问了回去。

“不用你管,你自己去忙你的吧。”莫寒还是转身离开了楼道口。

陆然看见莫寒直接走了,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也跟了过去,然后他看见莫家人都集中在手术室的门口,一看就是少了莫寒的妈妈——莫娉苓,陆然直接走了过去。

而莫家的人自莫寒离开后,就都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事情,而莫家的老爷子却迟迟都没有现身,莫寒回来后,有些人还想围上去,却有眼尖的人发现了跟在莫寒身后的陆然又都止住了步伐。

莫寒知道陆然跟在自己的身后,可是他没有制止陆然,那些人一看见自己回来,又想凑上来,陆然的存在果然阻挡了他们,听着耳边的安慰,莫寒更加厌恶,一群虚伪的人。

陆然感受到了莫寒的厌恶,却还是和莫家人游刃有余的进行着问候和对话,他了解到了,真的如他所想,是莫寒的妈妈莫娉苓出事了,清楚以后他就和莫寒坐在了一个长椅上,没有在和莫家人交谈,莫家人看见了,也都没有再上前去说什么,毕竟现在莫家和陆家还是有合作的必要,两家中有个交好的存在对后面的事业发展是很必要的,就又都走向了其它位置。

“你跟过来是想干什么。”莫寒看也不看陆然。

“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陆然还是平淡的回道。

“看好了,你可以走了。”莫寒想要陆然离开,陆然却还是不动弹。

“不要说的那么绝情,我们毕竟还是有过的交情的。”陆然强硬的留下来陪着莫寒,莫寒就不再理会,两人无言的一直等着手术室的灯光由红转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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