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使?!”目睹这一变化的莫枉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作为一种虚构的宗教生物,天使在基督教、穆斯林、犹太教和其他一些神学中担任着相似的职务——神的使者、随从、代理者,而且形象也十分相近——人身、具有翅膀、头戴光环。
而现在出现在莫枉眼前的这个未知生物身披柔和的光芒,像是自然地从体表溢出而非由某种机械光源发出,即便面对压倒性的不利局面,她的表情却一直不变,一直及时地做出正确的应对。再加上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如果再在头顶上填一个光圈的话,这个未知的生物简直就可以被直接供入神坛了。尽管并不信奉任何宗教,在各类ACG中莫枉也没少接触各式各样的天使形象,因此在目睹她突然展开的一对光翼时免不了有些吃惊。
不过好在战机依旧在飞速前进,而紧随着那位天使小姐之后坠落在地的异种虫们也适时地将莫枉的注意力唤回。大部分的异种虫也调整了飞行姿态,掠过地面继续追击,而受到莫枉刚才的一波飞弹轰炸影响,一些被波及的异种虫来不及调整平衡,直接一头栽进了地面。但这些生物兵器的质量果然过硬,陆续缓过劲来从自己砸出的深坑中爬出,张开鞘翅开始奋力追赶先头部队。
莫枉发起的先手攻击没有白费,不仅帮天使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向她提供了明确的信息。虽然还不知晓莫枉的身份,但这仅存的生机她自然不会放过,一边试图摆脱紧随其后的异种虫群,一边奋力向莫枉的方向飞去。一追一逃之间,双方各出手段,莫枉也终于明白了异种虫那针对性极强的能力是为了谁而准备的。
天使从未通过直接攻击异种虫来对其制造阻碍,但在达到地表之后,她也不再只是一味闪躲。只见她飞掠过的路径上,地面不时突然炸裂,迸溅到空中的岩石土块像被无形之手操控着,精准地砸向追击而至的异种虫们。
“这是……弦能力?”
就算不是,也应该是十分相近的能力,至少在作用机理上共通的。除了这种幻想般的凭空产生影响十分相似之处,联想到双方的敌对关系和异种虫的兵器身份以及意志屏障的功效,不难做出这种推断:异种虫族就是专门为天使种族准备的兵器。如果说天使只靠这种弦能力作为战斗手段,可以说异种虫就是他们的天敌。
因为意志屏障的存在,逃亡的天使无法直接对异种虫发动攻击,只能利用这样抛射岩石的方式间接地对其造成影响。但是拥有坚固甲壳的异种虫几乎不把这些袭来的碎石土块放在眼里,而且尽管灵活性上不如天使,但照目前的现状来看,速度上是异种虫们稍胜半筹,再加上绝对的数量优势,天使渐渐被逼进了绝路。
因坠地而落后的异种虫们追了上来,并且开始配合先头部队有组织地结成包围阵势,通过接连不断的扑击,将别无选择的天使逼向死路。
“该死的!”莫枉估算了一下距离和速度,发现自己似乎赶不上了。他只能希望这些虫子接到的任务是活捉,这样一来自己还有挽救的余地。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天使的能力。
面对又一轮谋划得天衣无缝的攻势,天使似乎只有退入异种虫们早已张开的包围圈这一条路。但就在此时,一直以来除了竭力闪躲之外只能造成一些微不足道的阻挠的天使突然一反常态,迎着一只扑来的异种虫反冲了过去。
虽然和计划有所不同,但送上门来的猎物怎么会被身为职业兵器的异种虫放走?那虫子立刻张开自己的巨螯,一把将天使的左臂牢牢钳住。
但在它的其他足肢将天使完全抓住之前,天使的左肩处突然亮起一条金线。随后如同壁虎断尾,这只左臂与躯干脱离开来。这自残的行为不止为天使赢得了一丝宝贵的闪避空间,在离体之后,那只左臂上原本柔和的光芒开始变得明亮甚至刺眼起来,就像完成了花朵到利刃的转变。异种虫想要将这一截断肢扔出去,但是为时已晚,光的种子脱缰而出,整只左臂像在燃烧一般,在光芒中迅速消逝,转化成为巨大的能量冲击着附近的一切。
这正是意志屏障的弱点所在,它能阻止的只是通过思维波对弦施加的扰动,但是对于其他类型的物理扰动,这层屏障无能为力。原本异种虫还可以依靠坚固的甲壳抵御其他攻击,但是天使通过舍弃身体一部分发动的攻击显然不是这层甲壳所能抵挡的,这只异种虫连带着波及范围内的另外三只一起被光芒吞噬了,等片刻后光芒消退后,它们连渣都没有剩下。
这是这段短暂而激烈的追逐战发生以来异种虫方面首次出现战损,但发动了这次攻击的天使看上去不只是失去了左臂这么简单。搏出一线生机之后,她的机动能力明显有所下降,在狼狈地躲过几次攻击之后,被一只异种虫迎面击中,在它的裹挟下直接撞进地面。随后在巨钳中挣扎了一番后,失去了意识。
任务达成,异种虫们纷纷降落,发出聒噪刺耳的叫声。可能这是它们的一种庆祝方式吧?但很遗憾,一阵物体以急速划破空气的声音将这一切打断了。
莫枉,抵达战场。
异种虫们并不慌乱,从之前遭受的突然袭击就表明有意外的搅局者出现了。见莫枉出现,一批异种虫迎着莫枉扑去进行阻截,而剩下的大部队则护卫着抓住天使的那只异种虫开始迅速升空,打算返航。
依靠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惊人的速度和准确计算出的路线,莫枉势头不减地冲破了重重阻挡。正可谓是现世报,刚刚将天使撞进地面的异种虫现在遭受了相似的待遇:莫枉一把抓住它的后足,同时长刀一挥将它的鞘翅斩断,随后装甲动力全开将其凌空抡过一百八十度,一头栽进了地里。还未等它从冲击中缓过劲来,莫枉拄着长刀从天而降,裹挟着巨力的刀锋击破了它口器处的脆弱防御,将其钉死在自己砸出的坑里。
莫枉抽出长刀,刀锋上骤然升起的高温将沾染上的恶心液体瞬间蒸发。
“你们以为这里是哪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莫枉杀气凛然地冷笑道,“都给我乖乖地留下吧!你们可是刷卓拉好感度的关键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