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珏把徐秀拖到朱凤身旁,朱凤的眼睛几乎都快要闭上了,它看到雨珏的身影,勉强抬起了眼皮,喉中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雨珏在朱凤和徐秀中间找了个地方盘膝坐下,将圆石放在小腹上后,一手按在徐秀的丹田上,开口道:“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切记不要乱动,不要动用真气,否则就是神仙降临也救不了你。”
说罢,他另一手放在朱凤的头上。心念一动,一股热流自脑海中升起,徐徐流经按在徐秀丹田的那条胳臂……
徐秀身体一震,立即明了雨珏想做什么。他正要拼命抽取真气斩杀雨珏,只觉丹田中的真气此刻已经不受他的控制,迅速地往雨珏手掌上流转。他的眼睛中血丝密布,目眦欲裂,心里恨极,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将雨珏碎尸万段。
在雨珏的脑海中,徐秀的真气被经书不断地吸入,随后又徐徐释出度化到朱凤体内。在这个过程中,经书也悄然得到不少的真气,金光更盛先前。
朱凤的眼睛渐渐地睁开,气息也缓缓变得浑厚。幼凤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珏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收手放在膝上,面色疲惫。他看着嘴角出血,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的徐秀,道:“度走你的真气,一是防备你拼死杀我,二是助你解毒。幽冥玄蛇之毒,真气越是浑厚,毒性就会越强。如今你真气全无,毒性也就可以暂时维持住,你也能多活几日。你不感激于我,反而如此恨我,不觉得自己狼心狗肺么?”
“我恨不得喝你血,食你肉,将你碎尸万段,都难解我心头之恨!”徐秀目中含血,恨声道。
“呵呵,若是你未中毒,你就不会喝我血,食我肉了么?谋财害命,你死有余辜!”
“小子,我已修为尽废,再活下去也不过是慢慢等死。念在我已是一个废人,给我一个痛快吧。”徐秀脸上皱纹遍布,似忽然间苍老了许多。他的嗓音低沉,眼中神采尽失。
雨珏看他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作为一个地球上长大的人,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沉吟半晌,心中一道火花闪过,开口道:“你死不了。”
“你说什么!?”
“水灵果,它可以解幽冥玄蛇之毒。”
“水灵果?你小子不要诓骗我,我从没听过水灵果可解毒之说。”
“你没听过的多了!”雨珏斥道。好在这里荒山野岭,否则若是让人看到一个小小稚童斥骂一个耄耋老人没见识,只怕让人惊掉下巴。他拾起先前幼凤送给他的火灵果,道:“火灵果是天地间的至阳之物,可解火毒。水灵果便是天地间的至阴之物,可解阴毒。幽冥玄蛇之毒,便是阴毒。你说,可解不可解?若你以为不可解,那我不管你便是!”
“可解可解,当然可解!”徐秀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哪里敢说‘不可’二字,只是又道:“水灵果据说长在幽冥玄蛇洞穴中,你却如何能够得到?”
“靠我,当然不行,这件事情须得……”雨珏眼皮一翻,手指指向朱凤,道:“靠它”
“……”
雨珏手持火灵果,在朱凤面前高高举起。遥遥指向幽冥玄蛇,随后又指指鸟巢外,最后再指指手里的火灵果,等着朱凤反应。
朱凤一愣,眼睛转了转,随后站了起来,低头将幼凤和火灵果树叼到身上,随后它张嘴向雨珏伸来,清光微动,将它拒之光外。
“不愧是妖圣后裔,此事成矣!”
雨珏轻笑,透过清光在它脑袋上拍了拍。
徐秀见此,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渴望重获生机,嘱道:“此行务必小心,幽冥玄蛇一般都是成对,所以尚且不知是否还有另外一条玄蛇躲在巢中。喜居极阴之地,而且有那里的阴气极盛,就连朱凤都不得不戒备三分。”
雨珏点点头,抱着朱凤的脖颈,爬到了朱凤的背上。
朱凤的背上极宽,雨珏想起就在之前不久,朱凤这一身油亮柔软的羽毛还燃烧着焚天灭地的真火。现在,他站在了朱凤的背上,颇有一种舍我其谁,一览众山小的气魄。
“他日我若可以驭器,便也能自己在天上飞来飞去。”雨珏手握拳头,心里更加希冀踏上道途,心道:“此行得到水灵果以后,就立即离开此地!”
朱凤长啸一声,双翅‘唰’的展开,扶摇直上百丈!
雨珏猝不及防,若不是双手抱紧朱凤脖颈,差点就要从朱凤的背上掉下来。
朱凤速度极快,又似乎有意在雨珏面前显摆,各种飞行姿态都来了个遍。它却不知这些显摆全都白费了气力,狂风烈烈,雨珏眼睛都睁不开,又哪里看的见东西?
雨珏渐渐感觉到朱凤飞的速度在下降,终于睁开了眼睛。急速流转的云雾在身边一闪而过,一时也看不清什么景致。耳边大风仍在呼啸,其他任何声音都听不到。
突然,雨珏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朱凤飞出了云层。
湛蓝的天空,是从未见过的纯净,如同一个无边无际的盖子扣在这片神奇的乐土上。他看到了身边一朵朵云团,仿佛伸手就能抓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激动的想要大喊。
他前世也曾坐过飞机,但是那种被固定在一个空间中的飞哪能与此刻这种胯下骑着灵兽自由自在飞在天空中,云团触手可及的体验相比?
他微微欠身,放眼远眺,青黛色的山峰连绵不绝,云山雾罩。云雾遮掩了山峰,看不清山中的细节。
不远处,一道亮光略微刺眼,好似一面镜子被人放置在山顶。他揉揉眼睛,再细看之下,惊道:“果真是一面圆圆的镜子。”
“如此巨大的镜子,是谁这么大本事放在这里的?”
随着朱凤开始往下降,雨珏距离这座山峰越来越近。他已经没心思看蓝天白云,眼里只有这面巨大无比的镜子,如同着了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