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问问她同不同意呢?苏秀觉得有句话说得对,那就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还是自己家住得舒坦,没有拘束。
但是林宥天也说过,她还有什么傲娇的余地?何况眼前又是这种状况,苏秀仍然低头不语。
他们离开医院时,夏雯欣提出要留下来照顾林宥天,尽管林宥天怎么说不必了,医院里有医护人员,况且还有戴朝辉的照顾,夏雯欣仗着林家长辈都在硬是撒着娇地死皮赖脸地不肯走,这可是个能和他独处的好机会。
“苏小姐,对不起,我真该死。”高哥在前面边开车连自责不已。
“这不怪你,都是我的错,事已至此,我们都别说了。”苏秀倚在后车座上无精打彩地回,“我们这是要回岛吗?”
“嗯,是的,现在已经快晚上9点了,苏小姐要去别的地方吗?”
苏秀长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先陪我回趟我家行吗?”
“好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是高哥多年来的职业习惯,他方向盘一打,奔向普桃村的方向,上次林总出了事故的那个村落,他知道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到达普桃村,车子冲散了在村口跳广场舞的大叔大妈。
他们一看是辆奔驰,又是辆好车,莫非昨天晚上那帮土匪又来了?
这帮老头老太个个神色慌恐,面面相觑,“走,去看看去。”一哄哄着就都跟着奔驰来到苏秀的家门口。
村民们一看又是冲着苏秀家来的,顿时交头接耳,一片嗡乱。
“都已经砸得西巴烂了,还嫌不够?”
“就是,难道还想纵火烧了不成?”
“快点叫村长呀!......”
“村长要是敢管,昨天就管了......”
......
苏秀从车里钻出来,大伙又立刻唏嘘不已,“哎哟!秀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快看看你家里被砸的......”
苏秀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看着她居住了20多年的家,院子里一片狼藉,她大惊失色。
院子里种的所有东西,西红柿,被踩烂一地,就连秧也连根拔起,花盆也被打碎,父亲那辆破自行车也被踹扁,再一看,门窗也七凌八落地悬在那里,摇摇欲坠......
“这是怎么了?这是谁干的?”苏秀歇斯底里,热泪盈框,前天她还回过家里,都还好好的。
“不知道啊!我们也不认识,就昨天晚上大概也是这个点,来了一辆豪车,下来四个人手持家伙,二话不说就一痛乱打乱砸。”
“秀儿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上什么人了?你这幅模样也是被人打了吗?”
“是啊是啊!什么人啊?这么恶毒,人也打了,家也给抄了难道你父亲救人还救出孽来了?”
村民们看着站在这里的苏秀,浑身上下一幅惨相,你一言,我一语,搞得苏秀满头雾水,惹上什么人?谁和我这么深仇大恨,下这么毒的手?昨天晚上那个被扔河里的城管?豪车?顾妍汐?苏秀瞳孔增大,眸光阴鸷。
“哎?这人是......”
“男朋友呗!这还用问?”
“看上去年龄相差有点悬哎!”
“啧!现在的小姑娘都很现实的,都傍有钱的老男人,这还算年轻的呢!跟你说,长得不漂亮,嫌人家老,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
村民们看着西装格履,身材伟岸的高哥,再加上豪车,便议论纷纷,扯淡开来。
屋内的电视机,床、柜、桌、椅、碗、筷就像被炮烘过一样,碎得不能再碎。
苏秀用力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咬着嘴唇,顾妍汐,这事如果真的是你干的,我苏秀若不千倍万倍地讨回来,我就不姓苏!
“苏小姐,不要难过了,这件事情,林总肯定会帮你主持公道的,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纪念性的东西要拿?”高哥低低地说。
其实家里供她上学一贫如洗,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不过高哥的话提醒了她,她抹了两把泪,四处看看,忽然看到父亲经常用的痒痒挠完好地挂在墙上,她再次泪崩。
抱着父亲的痒痒挠,正要上车,忽然想起,她回来不是找纪念父亲的东西的,是想找几只山上放养的土鸡。
她抬头,围观的村民没有散去,反而多了起来。
“大叔,大妈,你们谁家里有土鸡,卖我两只。”
“有有,我家有!”
“我家也有!”
......
后备箱里载着两只杀好的土鸡,和土鸡蛋。
其实林家岛上有农场,什么农副产品都有,一应俱全,只是都已经来了,别毁了她一片好意,高哥在想。
回到林宅,苏秀拆了脸上和胳膊上的纱布,捂着反倒不容易结痂。
第天早上,苏秀很早就起来煲鸡汤,煲好后让小徐帮忙找来保温桶,装好就和高哥一起开车去了医院。
小徐看着苏秀远去的背影,笑得阴险。
周管家走过来问小徐,在得意什么?问她苏秀拿着什么走了?
小徐忙收敛坏笑,心虚地回不知道。
周管家冷哼不知道?少爷最讨厌鸡汤你不知道?
周管家告戒她,别以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前天晚上和周妈换班,这个宅子的主人姓林,不姓夏,胳膊肘不能往外拐。要不是林宥天提醒,他还真没怀疑过小徐。
来到病房外,苏秀正要推门而入,被两夜没睡顶着熊猫眼的夏雯欣堵在门口,吓了她一跳。
“你不许进来,这个给我。”夏雯欣伸手抢苏秀手里的保温桶。
苏秀不肯松手,往回夺。
“难道你想进去,亲自喂他不成?他可是我未婚夫!”
苏秀抬眸,愣了下神,东西就被夏雯欣抢了去,随即关上了门,把她反锁在外。
苏秀靠着走廊的墙壁,顺势滑坐在地上,思绪游离,不知何去何从,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偷偷地又跑了出来,曾经她可是个多么坚强的女孩。
忽然她急忙地翻起自己的挎包,她都忘了给孟梦打个电话了,昨天晚上她睡在哪里?可是翻了个底朝天,把东西倒了一地,也没有手机。
这时病房的门呼拉地开了,夏雯欣一脸凶神恶煞地冲着她,本来不凶那眼睛都够吓人的。
“你是故意的吧?”夏雯欣走过来,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