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且就在他们刚刚经过的地方,又有两道白色身影快速奔来,但见二人白色披风下一身白装。其中一人正是徐炳祖,他在一大树前停下,望着前方三个黑点,阴测测地道:“吴老过去了这么久,应已就位,这次定让你尸骨无存。”
旁边那人道:“四少爷,那刘一刀的孙女也在其列,会不会有点麻烦?”
“哼,如果她不识好歹,连她一同喂妖。”徐炳祖不屑地道。
“喂妖多可惜,那小丫头娇嫩的很,不如留给我享用,此不更好。”
“只要能得到那美人,有何不可。”说到这,徐炳祖不禁心痒万分,恨不能现在就把美人抱入怀中,任凭自己揉捏。他迫不及待地朝下追去。
两个时辰后,刘成峰三人已经来到昔日受伤之处,观察了一番,三人散开成扇形慢慢向前推进。山中树木林立,但灌木矮草已枯,被压在了雪下,灌木藤条没了叶子也不遮挡视线,视野比较开阔。
偶尔有几只小兽经过,发现人后落荒而逃。三人也不去理会,认真地寻找着线索。转过一个小山岗,树木变得稀疏起来,晌午的阳光照在雪地上闪闪发光,不时晃动人的眼睛无法睁开。
“前面有足迹。”刘成峰轻声说道,三人都停住脚步仔细观看。一排大大的浅坑印在雪地上分外明目。
刘成峰沉思片刻,道:“我们退后一些隐了身去,这蛮兽定会再次经过此地。”说完率先退后了一段距离,纵身跃到一颗大树上隐去了身形。二女也散到两处躲避起来。
他们的行为被一双雪地上的眼睛死死盯着,见几人已经埋伏完毕,徐炳祖神念传音给身边之人,接到指示后,那人悄然离开,淹没在山林雪地。
徐炳祖爬在一雪丘后,白色披风盖着全身,只露着一双眼睛,像幽灵一样注视着前方,心中暗暗得意‘此举定可要了那小子的命,嘿嘿,你跑不出我的手心’。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远处传来‘吱、吱’踩踏雪地的声响,一道灰影逐渐放大,只见一蛮兽摇晃着丈二长的身躯,悠闲地前行,它头大如磨盘,满嘴獠牙,额中独角时而闪出一抹精光,身似巨熊,四脚着地,一前肢肩部少了些皮毛,巨掌上半尺长的利爪森寒可怖。此种蛮兽名为独角暴熊,是猎户们最想捕杀之物。它全身上下都是宝,价值颇高。可这只似乎也太大了些。
刘成峰盯着百丈远的暴熊微咪双眼,仿佛看到了当时自己一刀砍在它肩膀时的情形。等的就是它,应该还有几只才对,不知在何处。他缓缓抬起大弓,左手推背,右手拉弦,一支精钢铁箭对准了暴熊的眉心处,只待它走入射程。
暴熊走走停停,不时地东张西望,似在搜寻猎物,又似在戒备。前行十余丈,暴熊人立而起,注目远眺,粗大的鼻孔不停地翕合,似在寻找食物,又似察觉着危险。
一声低微的哨音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山林中也显得清脆嘹亮。
独角暴熊听到哨声掉头就跑,犹如身后有什么东西要吃了它一样,速度奇快。刘成峰一愣,现在射出箭羽虽可能命中,但距离太远,已没有了杀伤力。他不在犹豫,飞身落到地面,抬腿追去,二女见状也一前一后跟了去。
三人的脚力可不是暴熊所能比的,不多时就已迫近百丈,刘成峰脚下不停,举弓搭箭瞄准暴熊后脑,不出三个呼吸就可射杀。
这时又有哨声响起,暴熊听闻往旁边一个纵跃,脱离前进路线,隐于树丛。
“不可再追,”程娟喝道。“这蛮兽行为反常,似像被那哨音所控。”
三人稳住身形,向四下观瞧。刘叶本来兴奋的笑脸已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妖,而不是兽,它听从指使,似在引诱我们。”程娟分析道。
刘成峰忙问:“那可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那妖?”
“我们不入圈套,量背后之人也奈何不了我们,先静观其变。”程娟俏脸微扬露出凝重之色。
她放开神识向四周扫去,忽然轻喝道:“有埋伏,速退。”
话音未落,一高亢的哨音响起,四周大地顿时颤动起来,一道道黑影咆哮着向这里奔袭包抄。三人见状立时靠在一起,形成犄角之势。
“嗖、嗖、嗖”三道破空声接连响过,不远处一吼妖扑倒在地,另外还有一吼妖和一暴熊中箭,但这并未阻止妖兽的脚步,转瞬就有二、三十只妖兽扑到不足十丈的范围,三人见四周都是些普通低级货色,不禁大喜,要是能把这些妖兽都收拾了,收获可谓巨大,刘成峰弃弓抽刀,迎将上去,二女也不示弱,手握宝剑各自寻到对手,杀到一处。
刀光剑影,血花四溅,这等妖兽哪里是三人对手,程娟挽着剑花,如九天仙子般挥挥洒洒,剑带真气四散爆射,“扑哧、扑哧”之声不觉于耳。
十几头妖兽遍体鳞伤,血洒大地,雪地染血,更红得艳目。而程娟身形宛转,身上却不沾一丝血迹。
刘成峰和刘叶面对几只妖兽也显得游刃有余,一刀劈落,一条腰粗的臂膀与身体分离开来,落到一旁还不停地翻动。
这哪里是战斗,简直就是虐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十几个妖兽已倒地不起,其余的也都已伤痕累累。
既已成妖,便有灵智,蛮兽所以称谓中带有蛮字,是因为他们不能深入思考,只凭本能行事。而妖则不同,妖可以判断分析形势,可以做出随机应变的举止行为。
众妖兽见几人如此强大,且又本身都受了不小的伤,心生恐惧,退出十几丈外,蹾在地上不停地咆哮,却怎么也不敢再上前半步。
几人正打算攻出,却是又有一哨音传递开来,这一哨音与之前的有些不同,尖细中夹杂着嗡鸣之声,使人听来心都紧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