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幼琳言语闪烁:“就是……就是你那天看到的……”
罗筱更觉得迷糊:“我看到的?什么啊,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见面了吧?”
电话那边,齐幼琳似乎有些惊讶:“筱筱,你的意思是……”
罗筱打了一个哈欠,倒也没注意到齐幼琳的语气异样,自顾自的说道:“哎,先不说那些,你今天有没有空?我想去逛街。”
电话另一边竟然沉默了片刻,罗筱耐不住催到:“喂?幼琳,你在听吗?我今天想去逛街。”
“哦……好,那我……一会去找你?”
“等你。”罗筱挂了电话,把手机随便往床上一丢,再次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
虽然已经入秋,不过这南方的气候,还会热上好一阵子。但毕竟秋高气爽,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罗筱心情不错,早已将昨晚那不愉快的经历忘在了脑后。
一起身,顿觉身体有异,被子里面似乎有些潮气,心底顿时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可还没来得及查看,目光一侧,却是心里突的一跳。
床边的地板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暗红色的血迹衬在原木色的地板上,显得格外醒目。一行沾血的脚印,从床边一直延续的窗口,又折了回来。
罗筱目瞪口呆的愣了半天,然后赶紧掀开被子。
果然,被窝里星星点点,梅花朵朵开,罗筱嘴角抽了抽,心里大叫晦气。
早上起床发现大姨妈来临,大概是每个女人都曾有过的经历。可罗筱明明记得自己的日子,应该还有一周多呢,怎么忽然提前了这么多天?
而且绝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心有感应及时醒来,罗筱也不例外,却没想到自己这次睡的那么死,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
可是,如果自己没醒过来,那一串脚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张浩?他踩到了血却没发现?好像不太可能。
罗筱赶紧下床伸脚比了比那脚印,眉头又皱了起来。那的确是她的脚印不假,张浩的脚可要比她的脚大的多。其实就算她不去比较脚印大小,脚底星星点点干涸的血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这血,也太多了一点吧?被窝里的就不说了,这满地板的血迹看着也太吓人了,就算是大姨妈第一天来临,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血。关键是,罗筱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起过床,更别提她是怎么把血流到满地的了。
“到底……怎么回事?”罗筱觉得脑子乱乱的,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缺少了某一部分。尤其是那一串脚印,看着让人心里毛毛的,如果记得是自己踩的也就罢了,可她却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醒过。
正费解着,手机再次响起,罗筱找来手机看了看,这次是老公张浩打来过来的。
“老婆,你起来了吧?”
“嗯,刚醒。”罗筱一边说着一边找出干净的衣裤,就要往洗手间去换洗。不管是怎么回事,总要先把脏衣服换掉再说。
却听张浩说道:“老婆,你早上说要吃披萨,我已经给你做好放在桌上了。锅里还有煮好的粥,记得喝点。”
罗筱停下手上的动作,奇怪道:“我说要吃披萨?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啊,我起床的时候,你迷迷糊糊和我说的,你不记得了?”
“我……可能又睡迷糊了吧,不记得了。”罗筱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却一无所获,根本不记得张浩起床的时候自己也醒来过。
“老婆,先不和你说了,我马上就要开会了,中午你和幼琳一起在外面吃吧,我晚上才能回去。对了,别忘了吃药啊!”
罗筱本想问问地上那些血和脚印是怎么回事,可她知道张浩真的很忙,也只能应了声便挂了电话。猛然想起自己昨晚还‘鬼压床’过,好像有个奇怪的声音和自己说了句什么。
回头看看地上那些血迹,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罗筱越发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人来过吧?”罗筱揉了揉太阳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且从昨晚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好像很多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了似的。
啪啪啪,罗筱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语道:“罗筱,打起精神来!”然后冲进洗手间,火速清洗更换完毕,又拿着拖把回到了卧室中。
不管这血迹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要先擦干净再说。看看那一串脚印,罗筱顺着脚印一直来到窗前,向外望去,正好是别墅的大门。
难道自己早上迷迷糊糊的走到这里,目送张浩去上班了吗?罗筱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副画面,正是穿着纯白色睡衣的自己站在窗口,望着丈夫的车子驶出大门。
“倒也不是没可能。”罗筱安慰着自己,其实她记忆混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学生时代她曾一度有个外号叫‘迷糊大王’,犯迷糊一直是她的强项。
想着一会儿闺蜜就要来了,到时候少不了换几套衣服让她参考,还是赶紧把卧室收拾干净才对。罗筱拿着拖把先擦起地板来,然后还要把那印上了朵朵梅花的床单换掉。
可她才刚擦了两下,就觉得不对劲。那些血迹被水浸湿后,并没像预想中那样,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而是散发出一种极其特殊的,她十分熟悉的味道。
“这是……颜料?”罗筱提起鼻子仔细闻了闻,甚至用手指粘起一点‘血迹’仔细看了看,又在指间碾了碾,无论是那特殊的气味还是在手指摩擦的细腻质感,都证明这的确是画画用的水粉颜料。
罗筱心中大惑,又赶忙去检查那还没来得及换的床单,果然那也不是什么血迹,同样也只是颜料而已。
“这怎么可能呢?”罗筱心中更是莫名,低头看了看自己下身,赶忙又跑进洗手间去检查一遍,结果正如她预料一样,所谓的大姨妈根本就是虚惊一场。
被窝里那些血迹,想必是因为她的脚沾了颜料,带进被窝的而已。
罗筱本来是个美术老师,最大的爱好自然是画画,甚至在家中都有一间专门的画室,各种颜料自然不会少。可那颜料,都是放在画室里,怎么跑到卧室来,还染了她一地板一被窝?
罗筱只觉得满头的雾水,心中百般不解,下意识的向床下望去,伸手便要去掀开那遮挡视线的床单下摆。
可她的手却停在半空中,莫名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恐惧。这床下,该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吧?罗筱猛然间回忆起了昨夜‘鬼压床’时,那种正被什么人注视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