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踏上这条路,认识了公玉夏末之后,生活改变了不少,总会有人一直围在身边,看你笑,看你哭,看你闷闷不乐,看你委屈;会安慰着你,陪伴着你,劝解着你,甚至还会替你骂那些欺负你的人,也许这就是爱情,我是这么想的。
“今天公玉夏末没来?”善爻不知道端了什么东西走到我跟前,看他像几天没休息的样子,有种小邋遢,但是他依旧温和的对我笑,我知道他一直在报答我,所以我也没说什么。
“夏末他今天有事情,可能不会来了,”我看着善爻端的东西,“爻哥,你拿着什么?”这个称呼有点突然,但我也是想了很久才这么叫的。
“你,叫我爻哥?”善爻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想应该没什么不对才是。
“对啊,一直叫公子很累,况且你比我年长,叫爻哥简单些。”我浅浅一笑,接过善爻手上的东西,认真的看着。
“你们比我年长,以后我就叫你们爻哥哥,源哥哥。”善爻想起善莜小时候说过的话,以前她一直在身边,可现在......
“爻哥,这是什么?”我研究着善爻端来的东西老半天,可是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是我调的颜料,以前看莜儿调过,但是调不出她喜欢的颜色。”善爻的心里不是很好受,我看着颜料,想了想,加了些东西,仔细拌着,颜色变成了深蓝色,善爻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喜欢这颜色。”我看着自己调的颜料,在桌上随意画了一朵花,清新而不庸俗。
“你......”善爻突然抓着我的手,我刚好画完,颜料滴在善爻的身上,他毫不在意,一直看着我。
“爻哥,你怎么了?”我倒是被吓到了,没想到善爻这么突然的抓着我的手。
“你认识莜儿?以前也是画院的?”善爻问着各种奇怪的问题,我可记得我刚搬来京城,没听说我上过画院。
“听槿儿说,我们刚搬到京城不久,应该没上过画院才对。”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总觉得善爻对调颜料的事情很敏感,或是说过分的敏感,可能那是因为善莜的缘故吧,我也不好问他什么。
“拂晓!”公玉夏末刚好来找我,可是我和善爻这种情景,只怕他会误会些什么吧,只见他脸色大变,但也没发火。
“我先回去了。”善爻放开我的手,拿着颜料不急不慢的回屋去,他背影看起来很凄凉,我在想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话了。
“拂晓,今天去看看仲爷吧,上次他做的菜你都没来得及尝,今天仲爷又做了些更好的。”公玉夏末和仲爷的感情真好,也难怪,他们都有个仲字,没准尹别仲的名字是仲爷帮公玉夏末取的。
“好啊,但是......”我往善爻离开的方向看去,善爻已经走远了,其实我担心善爻会有什么事,但是我又不能说出来。
“仲爷还在等着,走吧。”公玉夏末往我看的方向看去,心里可能也知道我在想着善爻的事情。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和公玉夏末去了花满楼,善爻的心伤需要他自己走出来,我也希望我能帮他,但是事实上我无能为力。
“仲爷好。”我其实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仲爷打招呼才对,他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叫成仲爷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过来尝尝这汤的味道,我加了你爱吃的话梅。”仲爷这话一出倒是让我惶恐不已,他不应该知道我的喜好,但是我又不好说他什么。
“我以前喜欢吃话梅啊?”我随口一问,汤很酸甜,但是我不认为我喜欢话梅,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是啊,很喜欢话梅,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好这口。”公玉夏末又给我盛了一些汤,我心里是拒绝的,可是仲爷忙上忙下的,我也不好意思不喝。
“夏末,”我把公玉夏末拉到一旁,偷偷的告诉他,“我之前虽然喜欢话梅,但是我现在口味变了,你等会别盛给我了。”
“拂晓,这几道菜是根据你的喜好做的,你尝尝看。”仲爷待我异常的好,我想应该是托公玉夏末的福吧。
“没想到仲爷还是个细腻的人,夏末这一点还真不能比。”我很欣赏仲爷的手艺,公玉夏末确实不会这个。
“可不能这么说,夏末的手艺比我还要好。”仲爷谦让着,我看着公玉夏末偷偷的笑了,他以前是将军怎么可能自己做饭?
“你也会?”我别过头看着公玉夏末,他很自信的点着头,我不得不忍着笑。
“仲爷做的菜好吃吧,他可是起了大早的,你得好好谢谢他。”公玉夏末帮我夹着菜,有意无意的说着,我看着仲爷会心一笑,我知道仲爷是个很温馨的人,以后要是谁能和他在一起,那一定是幸福的。
饭宴过后,仲爷一直忙碌着花满楼的事情,我便寻找公玉夏末的踪影,我想也许我可以问问公玉夏末。
“夏末,”我在阁楼找到公玉夏末,他背对着我,很忧郁的样子,“你知道仲爷喜欢怎样的人吗?”
“你终于问了。”公玉夏末喃喃自语,我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便走上前去。
“夏末!”我拉着公玉夏末的手,他的手很冰凉,这又不是冬天,怎么手这么凉,“夏末你哪不舒服吗?”
“仲爷心里藏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跟他有缘无份,仲爷不想让她知道。”公玉夏末看着我,脸色红润,也不见得有哪里不舒服。
“既然有缘无份,你觉得仲爷会喜欢槿儿吗,槿儿她从见到仲爷之后,就一直喜欢着仲爷,但是我又怕仲爷身份高贵,可能看不上槿儿。”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公玉夏末,我希望他能告诉我实话,这样我也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槿儿好。
“仲爷不会再喜欢别人,所以你还是别费心了。”公玉夏末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之前从没过这样的,我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转身想离去。
“我先下楼去。”我半会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慌里慌张的刚要走,公玉夏末拉住了我的手,那手冰凉得让我胆战心惊。
“这事别让仲爷知道,他现在不适合听这个。”公玉夏末说明了用意,这时我才放心,他就像一个谜,其实我看不透公玉夏末,但是我又想努力看透他。
“如果不舒服就休息一下,你的手很凉。”我最后还是说出我害怕的问题,他的手太过冰凉,我真的有一瞬间想逃离。
“一到这季节就会这样,无碍的。”公玉夏末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我担心是因为之前为了我,受伤到现在还没痊愈。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我牵着公玉夏末的手,满脸笑容的看着他,这一幕仲爷看在眼里,但没有告诉我们。
槿儿一直在客栈等着我回去,可是直到天黑都没等到。善爻和舒孜源在院子里下棋,悠闲得很,槿儿不高兴的上前说了几句,然后看着满天繁星喃喃自语。
“善爻,你今天怎么了?”舒孜源总觉得善爻心不在焉的,明明不想下棋,却非要坐在这里陪自己下棋。
“我突然想起莜儿说过的话,总觉得她好像回来了。”善爻随意地下了一步棋,舒孜源在一旁都看不明白了。
“善爻,莜儿她不可能回来的,你比我还清楚这个事实。”舒孜源连下棋的心都没有了,还以为善爻是因为什么,竟然是想这些不可能的事。
“你知道我今天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吗。”善爻很凝重的看着舒孜源,舒孜源不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看到什么了?”舒孜源认为是善爻神经过敏,但是他如此凝重的说话让别人不寒而栗。
“你们都在啊!”我刚好回来,一出声吓到舒孜源,我疑惑的看着他们。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舒孜源不悦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善爻一眼,“都是没事找事做的,现在都天黑了,还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怎么了?”我问着善爻,但是善爻没有看我,也没有回答我。
“他们刚才说莜儿回来了。”槿儿不知道他们说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很无奈的解释着。
“莜儿回来了?”我更是惊讶,善莜怎么可能回来呢,这种话果然让人不寒而栗,怪不得舒孜源会被我吓到。
“槿儿听错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善爻说完又走了,我总觉得我好像哪里得罪了善爻一样。
“小姐,我没有听错,善爻公子刚才就是说莜儿好像回来了。”槿儿跟我解释着,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善爻可能又想到什么了,他对善莜的感情最为深厚,会这样幻想也是正常的。
“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我独自前去找善爻,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我想跟他道歉,要是有误会我想说明白。
“怎么是你?”善爻听有人敲着门,打开一看竟然是我,不过看他的样子是不愿意看见我的。
“爻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直接问他还是婉转点好?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善爻一句话就拒我于千里之外,那时候心就像被什么撕扯了一样,呼吸都有些困难。
“对不起,爻哥,我知道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你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会躲得远远的。”我说完这话时,喉咙明显的哽咽了,我是多么害怕,那时候我竟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莜儿,我会克制自己的,所以你照常过你的生活就行了。”善爻突然拥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眼泪滴在我的肩上,那种热泪盈眶虽然我没看到,但我感受到了他对善莜的爱,他没放弃过,只是不得不放下。
“相信莜儿,她一直都在,只要你愿意,她一直在你身旁。”我安慰着善爻,他憋了很久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泪没再止过,整整哭了小半夜。
也许我们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我们都拥有一颗脆弱的心,一碰就碎。可我们从来都没有告诉别人,因为我们都很要强,不愿意分享彼此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