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时光并没有我们想象中流逝得那么快,也许时光只是我们对待自己所留下的那份遗憾而存在。在善府的这些日子,我看到善莜的无奈,可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些故事,但是对于她来说真是莫大的伤害。
“兮葉,娘去哪了?”我大概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兮葉了,原因是兮葉本来就是善爻的人,只是为了善莜,兮葉被善爻叫来照顾善莜罢了。
“小姐,夫人去了将军府。”兮葉吞吞吐吐的告诉了我,其实我也知道对于善夫人来说,只有善莜与舒孜源成亲才是她所希望的。
“等娘回来,告诉她今天我得进宫去,让她不要担心。”我嘱咐兮葉,进宫也没打算带上兮葉的,毕竟皇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姐,要不让爻少爷陪着您吧。”兮葉那神情是满满的担忧,其实我知道兮葉是真的很关心善莜的,只是好像是因为善爻的缘故。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而且大夫人不是也不希望我和爻哥哥太亲近吗。”我拍了拍兮葉的肩旁,没有听她的劝告就直接走了。刚出府就看到善大人,但是善大人并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我总觉得对善大人来说,善莜什么都不是,要不是善夫人的话,也许善莜还不会入善大人的眼。
“莜儿!”舒孜源赶过来,我把目光从善大人的身上收了回来,看到舒孜源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还是挺自责的,要是舒孜源知道我不是善莜该是多么的难过,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骗子,也许本就不该做这样的一个梦。
“舒公子怎么来了?”我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莜儿,听说你要进宫,我带了些东西,那六皇子喜欢灵画,没准这些可以帮到你。”舒孜源打开手中的画,是一幅壮丽的山水画,景色灵动,像是真的一样,望眼看去好像我们就在其中,这种感觉十分的微妙。
“这是何意?”虽然画很珍贵,但是舒孜源要我带进宫是为何,难道是要我欺骗是我自己所画?
“莜儿,宫里有很多规矩,但是规矩也是看人的,这幅画是先皇所赐,六皇子看到了,自然不会为难于你,这样子我也好放心。”舒孜源应该是因为善夫人的原因才匆匆赶来了,善夫人对自己的女儿还真的很上心。
“舒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喜欢拿东西去压制别人,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宁可被别人指出,也不愿意让别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还请舒公子谅解。”我这种直言直语的性格还真把舒孜源吓到了,对舒孜源来说,也许善莜是个温柔贤淑的姑娘,可是遇到我这种女汉子而不知所措的人也不是很意外。
“莜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从前不这样的。”舒孜源果然还是觉得不对劲了,我不是善莜,我装不了她的样子,这点我是承认的。
“善莜才子,上轿吧,六皇子还在等呢。”宫里的人亲自来接我,我看了一眼舒孜源,竟也无言以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不去想不去听。
宣華殿已经被皇上赐给了六皇子当书房,这么偌大的宫殿来当书房还真的很奢侈,我一点都不羡慕还真是假的,但是想到这么一个宫殿打扫起来是如何的费劲之后,我就一点都不羡慕了。
“才子总算来了,本宫还以为才子被叫去的宫女吓着了。”六皇子是个很会开玩笑的人,我看得出来,不过他的身旁竟然多了九皇子。
“殿下说笑了,殿下是未来的天子,善莜怎敢不来。”我倒是拘谨得很,我向来爱自由,这被束缚着还真不舒服。
“才子此言差矣,本宫与九弟都是殿下,父皇并没有说我们两兄弟谁合适未来天子的位置,还请才子以后莫说出这样的话,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兄弟不和睦呢。”六皇子好心提醒着,我觉得好像是我错了,毕竟皇宫是个是非之地。
“皇兄,这位置本来就是你的,而且父皇也更看好你,臣弟只想去自己的封地过着平凡的日子,并没有皇兄的远大志向。”九皇子着急的解释着,我看出九皇子对皇位一点都没有兴趣,像我一样的懒散。
“其实是谁都不重要,只要是心系百姓,对百姓好,我觉得就是好皇帝。”我也只是学电视剧说的,这两兄弟要是能不像电视剧一样,最终反目成仇就很不错了。
“才子,你真奇特。”九皇子忍不住的说了出来,可能我总能说到他的心里去吧。
“听说六皇子喜欢灵画,那么今天我想教您从调色开始,为灵画为铺垫。”我提起毛笔,开始调不同的颜色,也讲了很多调色的秘诀,对六皇子和九皇子来说就像秘方一样,学起来开心的不得了,这就是古代人,容易满足。
“才子什么时候学会调色的?”九皇子就像是好奇宝宝一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大概是四岁左右,我们那里上学得早,从小我就爱画画,所以就会调色,我们那里的老师很严格的。”我和他们分享着我的喜悦,画画也是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喜悦与快乐。
“何为老师?”这次是六皇子有疑问了,我看他那个眼神就知道他完全不知道那是干嘛的。
“老师在这里称之为夫子,但是我们那里的老师有女的,所以就没有称为夫子。”我倒觉得自己可以当老师了,这般学生简直什么都不知道。
“可才子是画师,比夫子更上一筹。”九皇子称赞着我,我真是惭愧不已。
“我这水平最多也就是个画匠,称不上画师。”没错,在现代我真的不是什么大师级,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在这里我能启到一个创建色彩的作用,他们又没见过,所以才会如此的稀奇。
“这世间能向才子一样谦虚的人少之又少了。”六皇子也感叹着,这让我真的无地自容,要是在现代,我想我大概会被笑死的。
“殿下们还真会开玩笑,好了,我们还是看看颜料吧,殿下把颜料都调坏了。”我指着六皇子的颜料,果然都变黑了,这种事情还是要慢慢学的。
“你看本宫如此笨拙,才子还如此谦虚,本宫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算什么了。”六皇子自责着,我倒没想过这点,六皇子这么说还真没说错。
“向日葵是艺术界的象征,有人曾说过,要像向日葵一样灿烂的微笑,要有向日葵的生活态度,但是对我来说,向日葵的花语更加的吸引人。”我之所以喜欢向日葵是因为它是艺术界的象征,其次也是自己的象征,也许我本来就是那样。
“花语?什么花语?”九皇子显然比六皇子更加好奇其中的涵义。
“凝视着你。”我突然沉默起来,其实这跟我的一段过去有着很深的关系,但是他们又何尝会懂。
“才子,你看,我调出这种颜色了。”六皇子打破了我的沉默,看他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听我说的事情。
“向日葵的颜色。”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六皇子对我说的话是记在心里,不说出来的那种。
“原来这就是向日葵的颜色啊。”六皇子假装不知道的本事还真厉害,我心里瞬间好多了,不管过去怎样,未来还是有希望过好的。
教完调色已经是黄昏了,我独自走在宫里的路上,虽然来往的人很多,但是我还在为向日葵的事情惆怅着,也许没提起的时候还好,可是我明明已经提起了。
“这样走路很容易撞到人的。”九皇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心思跟他畅聊。
“九皇子怎么在这。”这语气很沉重,我到梦里第一次让自己这么不开心,我知道是为什么,也知道这里躲不了的。
“你有心事,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也许我们可以是朋友。”九皇子好像是明白向日葵对我来说的意义,可是他是皇子,而我只是因为梦见他而已。
“九皇子,您是我梦里的故事,我不想过多的解释,朋友对我来说,不应该是您和我。”我其实只是懒得解释,我这个人吧,什么都可以,就是不爱解释,一解释我就会暴脾气,所以我很担心。
“你以为你很坚强吗,就算不是朋友,师徒之间也应该可以互相了解吧,况且我也想知道。”九皇子放下身份,对于一个皇子来说,称自己为我的概率几乎为零。
“其实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可是后来我放弃了,凝视着一个人感觉太过痛苦,所以我选择放弃,难过,哭闹,没心没肺的过日子都试过,可是我还是选择活过来,我相信我可以只是凝视,我讨厌过向日葵,别人都说要像向日葵一样朝太阳微笑,其实我觉得很荒唐,太阳明明不喜欢你,为什么你还要一而再的自作多情呢,虽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但是我还是会难过,你明白吗?”我淡淡的说着这段故事,九皇子听得很入神,我看他都没有回味过来,不过像他这样愿意听我说过去的人却很少。
“没想到你是因为这个,放心吧,会好的,你信吗?”九皇子看似轻松自在的样子让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就像有人在一旁跟你说没关系一样。
“看到你不信也得信啊,”我松了一口气,心情果然好多了,“谢谢你皇子。”
“只要你相信这世间的事物,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太阳。”九皇子就像一个导师,我一直都在等有人跟我说这句话,那时候的我不用在凝视着谁,不用考虑被别人忽视,这才是我想要的,而恰恰被九皇子注意到了。
这世间本来就有很多的说不定,痛过的事物总会有好的一天,不在乎的东西总会有醒悟的一天,我很感激这一场梦,很感激梦里遇到的人,即使是梦境,但是觉得我受益良多,我相信好的人总会快乐起来的,即使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