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分为瓦剌、鞑靼、兀良哈三部。其中瓦剌部占据着西蒙古草原,鞑靼部占据中部蒙古草原,兀良哈则占据东部蒙古草原。这三者之间,既有着共同的利益,又存在着尖锐的矛盾。
刘震在离开辽阳之前,修书一封给了罗刹远东占领军司令谢尔盖。他告诉谢尔盖,与沈阳毗邻的东部蒙古兀良哈部现在倾巢出动,正是谢尔盖西征东蒙古,将东蒙变成罗刹殖民地的好机会。
谢尔盖是仆人出身,刘震举荐他做远东占领军司令,罗刹内部有大批贵族不服。此番谢尔盖有如此好的机会为罗刹开辟新殖民地证明自己,他怎能放过?在刘震率领辽东新军到达宣府的同时,谢尔盖已率两万远东占领军开赴兀良哈部属地。
但愿兀良哈部听到罗刹军队入侵的消息,能够打道回府。
十万蒙古三部军队,密布在宣府周围。刘震手中的两千辽东新军,只有五万发纸壳弹,即便是每一发纸壳弹打死一个蒙古人,也只能消灭一半敌人。更何况,蒙古三部的铁骑不是待宰的猪猡,根本不会坐以待毙!
宣府城内,有战斗力的明军也只有李成梁的辽东铁骑。刘震命李如松趁着夜色潜入宣府城内联系李成梁。两千辽东新军就地扎营。
李如松成功潜入宣府城,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回辽东新军营中。
“伯爵,我见到了我父亲。他给咱带了一张图,图上表明了蒙古三部在宣府城外的兵力部署。宣府城内已然是弹尽粮绝,我父帅说,眼下情形,怕是坚持不了三五日了!”李如松说道。
“什么,兵力部署图?”刘震惊讶道。
“是的伯爵,蒙古三部在宣府周围的兵力部署,已然不是什么秘密。可惜我父帅手头能用的兵力有限,即便知道对方的部署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李如松道。
刘震命人将兵力部署图挂在大帐之内,与戚继光、徐文长等仔细的研究。
“瓦剌部的中军大帐在宣府西南,鞑靼部的中军大帐在宣府东北,兀良哈部的中军大帐在宣府西北。也就是说,我们正面的蒙古人是鞑靼部!”徐文长道。
“我们已经在此扎了一夜营。想必鞑靼部一定已经发现了我们。我猜测,今天白天鞑靼一定会派出骑兵攻击我们。咱们先按兵不动,坐等冤家上门便是。”刘震道。
在刘震跟戚继光、徐文长、李如松研究蒙古三部兵力部署的这一刻,四名鞑靼哨骑正盯着辽东新军的大营。而后两名蒙古哨骑赶回去报信,另外两名则留在原地观察动向。
鞑靼部中军大帐内,肥头大耳的窝伦台汗正在大嚼一支烤羊腿。
“大汗,我们的哨骑探报,在我们身后出现了一支两千人左右的明军!”一位鞑靼部将领说道。
“两千人?是骑兵么?”窝伦台汗问道。
“不!这两千人中,骑兵只有两三百,剩下都是步兵!”部将回答道。
窝伦台汗不耐烦的说道:“派三千铁骑去灭了这股明军就是!”
窝伦台汗很自信。区区两千明军步兵,派三千蒙古铁骑前去攻打即可。可惜,他背后的这两千明军可不是什么战力低下的卫所军。很快,窝伦台汗就会为他的自信付出代价。
辽东新军大营的西南方向,卷起了漫天的黄尘。刘震微微一笑:“鱼儿咬钩了!”
三千多鞑靼骑兵呈攻击队形,朝着辽东新军大营猛冲。
刘震不慌不忙的下令辽东新军排成三列射击纵队。这场战斗,刘震并不打算使用骑兵,所以骑兵营的士兵下马,与火枪团、辎重营一起排成了射击纵队。
火炮营的十门42磅炮已经将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冲锋中的鞑靼部骑兵。
“轰。轰。轰。。。”辽东新军的42磅炮开始怒吼。
十枚球形开花弹在鞑靼骑兵中爆炸,一两百鞑靼骑兵被送回了老家。
这股鞑靼部骑兵的将领与大明交战多年。他认为这只不过是明军的三板斧。只要冒着明军的炮火,冲到骑兵弓箭的射程之内,那这股明军步兵一定是砧板上的鱼肉!
“轰!轰!轰!”辽东新军的十门火炮,全部换上了散弹。这是徐光启经刘震点拨后发明的对付骑兵的杀招。
散弹成片的飞到鞑靼骑兵中,又有大批的鞑靼骑兵中弹倒下。
“坚持住!还有五十步!再前进五十步明军就进入了我们弓箭的射程!我们的弓箭能将他们射成马蜂窝!”鞑靼部骑兵将领高喊着。
可惜,这区区的五十步成为了三千鞑靼骑兵无法逾越的一道鸿沟。
辽东新军的火枪开火了!纸壳弹极大地提升了火枪手的装填效率。三段式射击,几乎没有火力间隔!射击纵队持续不断的射出密集的弹幕,迎面撞上弹幕的鞑靼骑兵们非死即伤。
这三千多鞑靼骑兵却也英勇,虽然明知道前面是明军用燧发枪、火炮编织的火网,他们却依旧机械的纵马向前冲去。
火枪团团长孙承宗大声命令道:“第一排!手榴弹准备!第二排第三排,继续交替射击!”
刘震点拨徐光启,用脆铁柱内装火药外拉引线制成了手榴弹。军械局已然制造了六千枚。这次辽东新军入关,人手三枚。射击纵队的第一排700多人,每人掏出一颗手榴弹,点燃引线后扔向了鞑靼部骑兵。
七百多枚手榴弹密集的爆炸,像是霹雳般将鞑靼骑兵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斩断。鞑靼骑兵阵中宛如地狱。到处都是骑兵和马匹的尸体。
不过盏茶的功夫,三千多不可一世的鞑靼骑兵,在新军燧发枪、火炮、手榴弹的攻击下,仅剩下八百多人逃了回去。
戚继光站在刘震身边,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这是当初西洋人对付我们明军的法子!这下子颠倒过来了,咱们成了用这法子的人!”
徐文长说:“蒙古骑兵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
刘震笑道:“不是蒙古骑兵的战斗力太弱,而是辽东新军的战斗力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