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虽然挫败了舍甫琴科的阴谋,却丝毫高兴不起来。为了赈灾,他花去了复兴钱庄大半的存银。只有想一个能快速赚取资金的法子,才能保证复兴钱庄的信誉不倒。
这天,刘震回到伯爵府。笑嫣公主已经数天没有见到刘震。
“夫君,你似乎不怎么高兴?怎么回事?”笑嫣公主问刘震。
刘震眉头紧锁:“唉,愁来愁去,还是愁钱!本想着让张四维、朱希孝、陈矩他们帮忙,在京城开设复兴钱庄分号,吸纳一些存银能够让我周转,谁知道一场蝗灾,便花去了大半的存银。那些银子可是迟早要还的!”
笑嫣公主自小饱读诗书,自然知道救灾的必要性。她对刘震说道:“天灾不可怕,别酿出人祸就是了。我听说你此次赈灾很到位,辽东的百姓都夸你是活菩萨呢!”
刘震苦笑道:“还活菩萨呢,我现在是泥菩萨才差不多。那些存银的金主,大部分都是大明在京的勋贵高官。若是他们取银我没钱支给他们,怕是等我带你回京省亲之时,他们会生吞活剥了我!”
笑嫣公主吩咐下人准备好了晚饭,刘震胡乱扒了几口。他太疲倦了,只想上床好好的睡一觉。
下人刚打好洗脚水,刘震灵机一动,想到了一条生财之道。他一脚踢开洗脚水,穿上鞋子。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笑嫣公主问。
“没事,我现在有大事要跟徐文长商议。今晚就不回来了,你先睡吧!”刘震说。
刘震想到的法子,颇有些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意味。
辽东是罗刹商人到大明关内采办、贩卖货物的必经之路。罗刹——辽东——宁远——锦州——山海关——北京,是罗刹和大明之间最短的一条贸易路线。
想当初刘震出使罗刹,之所以选择西行,而不是北上,是因为当时罗刹的两位穿越者基里亚科夫和季莫申科正在大战,阻断了这条贸易路线。现在罗刹内战早已停止,这条贸易路线再次繁荣起来。大批的商人满载着罗刹的货物经辽东进入大明,卖光货物后,又广为购置大明的特产,再经辽东返回罗刹。
要从此路过嘛,那就请诸君留下买路财吧。罗刹跟大明之间有过协议,罗刹商人进出大明是不需要缴纳任何关税的。可他刘震却没跟莫斯科有过任何协议说经过辽东不需要交给他关税。
刘震打算向途径辽东的罗刹商人们收取关税。可做这件事不能竭泽而渔,一定要将税率控制在罗刹商人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如果关税税率高到商人们无利可图,那这财源也就枯竭了。
刘震将想法告知了徐文长。
徐文长略加思考,对刘震说道:“伯爵,这法子可行。只是那些罗刹商人私下里会说您贪婪好货。这些商人走南闯北,您的贪婪好货的名声也就要传遍罗刹了!”
刘震笑道:“传遍罗刹?我就是要让他们可着整个罗刹说我刘震贪财。这才能让莫斯科的摄政王卡捷夫放心!一个贪财的人,绝不会有什么大的政治上的野心。”
徐文长惊叹道:“原来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伯爵,你实在是。。。。。。”
刘震本来以为徐文长接下来会说一些恭维话。没想到徐文长说道:“您是在是。。。。。。太阴损了!”
多日的相处,徐文长和刘震以成为莫逆之交。徐文长说刘震阴损,刘震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阴损?阴损便阴损吧!只要损的是罗刹人便可!你立即带人算出一个税率来,一定要让那些罗刹商人缴纳关税后还有利可图。咱们不是土匪,不能做一锤子买卖,细水长流才是上策!”
徐文长道:“这是自然。把绵羊杀了吃,今后还怎么剪羊毛?”
两天后,辽东财政部发布命令,对所有途径辽东的罗刹商队,征收税率为一成的关税。任何不缴纳关税的货物,都将被视作走私。对于走私货物,辽东财政部有权将其罚没。
为了防止罗刹商人们铤而走险,走私货物,刘震又专门从辽东新军火枪营中挑出了一百人,组成财政部缉私队。缉私队的职责是抓捕一切不交关税的走私者。
当然,如刘震预想的那样。他的名声也随着罗刹商人们的所到之处臭不可闻。罗刹商人们将刘震描述成一个视钱财如生命,贪婪成性的贵族。刘震灵机一动,又对罗刹商人们放出风去,说在沈阳,他查禁了所有赌场、妓院,转而自己开设赌场妓院垄断了这个黑色行业。
刘震信心十足,等到这些个消息传到莫斯科去的时候,摄政王卡捷夫一定会对他放一百个心。
往返于大明和罗刹之间的罗刹商人中,有不少人都有亲朋好友在罗刹政府中任职。时间一长,整个罗刹政府内都在疯传,帝国在远东的那位伯爵贪婪成性,为了钱财不择手段,是一个十足的恶棍。
罗刹在沈阳有一个远东商会。远东商会的会长因为刘震无故设立关税,专门跑到了莫斯科,跟贵族院议长诉苦。
商会会长说道:“尊敬的议长阁下,那位远东伯爵做的事情,也太离谱了。他竟然在辽东设立了专门针对我们罗刹商人的关税!”
贵族院议长愤怒的说道:“什么?这不是严重的损害我们罗刹商人的利益么?”
商会会长又说:“这位伯爵做的离谱的事情还远不及此。他还垄断了整个沈阳的赌场和妓院!罗刹帝国什么时候有贵族开设赌场、妓院的先例?”
贵族院议长听后大怒:“这真是耸人听闻!我的天啊,他这个远东伯爵也是贵族院的一员!这会败坏我们罗刹贵族的名声,更会败坏罗刹政府的名声!我明天一定要将这些事告诉摄政王,请求摄政王剥夺他的贵族头衔和封地!”
当贵族院议长将刘震的事情告诉摄政王卡捷夫时,卡捷夫淡然一笑:“什么?贪财?很好!”
贵族院议长疑惑的问卡捷夫:“摄政王阁下,这样一个人,会严重的侵犯我们罗刹人民的利益。”
卡捷夫意味深长的说道:“贪恋钱财总比贪恋权利要强得多的多!由他去吧。”
卡捷夫是绝不会剥夺刘震的封号和封地的。要知道,卡捷夫这个摄政王,说白了是刘震一手谋划夺取的。卡捷夫可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刘震说出去。当初他让刘震当远东伯爵,就是为了用好处封住刘震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