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钱庄在京城的分号终于开业。在京的藩王贵戚、六部官员、宫里二十四衙门的公公,都很卖张、朱、陈三人的面子。仅仅三天便吸入了惊人的四百万两存银。
这数目把刘震吓了一大跳。大明国力衰败至此,这些个官员贵戚们倒是富得流油。惊讶之后,则是兴奋。有了这四百万两银子周转,他就可以扩大复兴商行的业务,并且大力发展辽东商业,以钱生钱。
朱希孝不愧是大明最大的特务头子,他告诉了刘震一个及其阴损的招数。那便是将六部官员、贵戚、公公们的存银数额制成一本秘密的账册。他们的俸禄都是有定制的,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到了关键时刻,这把柄能控制一大批人!
朱希孝的阴损,倒是让刘震想起另一件事。那便是要利用锦衣卫,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情报网。虽说自己在辽东时,朱希孝也给刘震派密使报告关内情形,可毕竟告知有限。
刘震找到朱希孝,对朱希孝说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朱大人是否能够答应。”
朱希孝说道:“但讲无妨。”
刘震说:“锦衣卫势力之大,耳目之多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希望大人能够派一批人,到我大明被外夷占领的省份去,秘密搜集当地情事,然后到辽东告诉我。”
朱希孝摇摇头:“那些个省份,都已经是外夷的嘴中肉了。咱操那个闲心干嘛?”
刘震说道:“我要将复兴钱庄、复兴商行的分号开到那些个省份去,跟外夷抢生意。自然的,需要一些当地的情报。”
朱希孝一听刘震是为了生意才提出这个要求,顿时来了精神。
“我愿意每年给您另外一笔孝敬,作为锦衣卫到那些省份活动的经费!”刘震说道。
“好说好说,驸马交代的事情,我怎能不尽心?你放心,我马上派他几百人到南方各省去。我们锦衣卫按照制度,每七天要给皇上送一次密报。我看我就每七天给你送一份密报吧!怎么样,咱对你够意思吧?你跟皇上的待遇都差不多了!”朱希孝说道。
刘震心想,我看你不是对我够意思,而是对我的银子够意思。
刘震拜别朱希孝,刚回驸马府,却发现驸马府门口被一群读书人堵住了。
“让我们见见驸马大人吧!我们是来报效的!”其中一名领头的青年学子对管家苦苦哀求道。
“是啊!我是从江浙来的,他是从湖广来的,还有他,是从四川来的。全都是跋山涉水啊!只求能够见驸马大人一面,只要他能给我们一个报效的机会,我们也不枉冒着性命危险来京城。”其中另一名学子说道。
刘震没有想到自己的那本《大明驸马诗集》流传速度如此之快。短短时日,便有这么多青年人才慕名而来报效自己。
刘震说道:“诸位!我就是驸马刘震!辽东是苦寒之地,名义上又是罗刹人的国土。你们若是愿意吃苦,跟随我刘震经营辽东,我自然求之不得!”
“拜见驸马大人!”青年学子们齐刷刷的跪倒了一片。
“免礼,免礼!辽东百废待兴,正需要你们这些个青年人才!凡是跟我去辽东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我保证你们每人每年能拿到五百两以上的俸银!”刘震许诺道。
其中一名学子说道:“驸马大人,我们来投奔您可不是为了几个俸银。我是四川人,自从法兰西人占了四川,便把我们四川的百姓当做牲口一样驱使!他们对我们客以重税,还把许多百姓卖到外夷去做奴隶!四川百姓每日都在盼望着咱大明的军队能够打回去解救他们!”
另一名学子说道:“我是湖广人士。湖广的情形跟四川差不多。美利坚人占了我们湖广,逼着我们湖广百姓服苦役!他们还贩卖壮丁为奴到他们国家去,为他们开矿、修路!读了驸马大人的诗集,我们才知道,大明有一位胸怀大志收复故土的大人物!我们这才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偷偷北上来效命的!”
刘震点点头,坚定的对大家说道:“我向大家保证,总有一天,我要带着大明的军队打回南方去!好,你们这批人,我全都收下了!此番我回辽东,你们就跟我走吧!”
领头的青年学子说道:“大人,我们这样的人,在京城的客栈里还有很多!只是怕全来驸马府,惊了公主和驸马的驾,这才派我们作为代表来这儿的!”
刘震问:“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领头的青年学子回答道:“总有上千人!”
刘震又是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诗集,竟然能有如此的影响力。刘震现在才明白为何在另一段历史中,清朝的康熙和乾隆要大兴文字狱。文字这东西,真的可以煽动一大批人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
不过可惜,文字狱不会在现在这段历史中出现。康熙和乾隆也不会在这段历史中出现。因为他们的老祖宗努尔哈赤,已经被他刘震鸠杀在辽东了!
刘震现在有了复兴钱庄的存银做周转,自然财大气粗。他先给了这一千多名青年学子每人一百两银子作为首笔俸银,又让人弄了几百辆马车拉着这些青年学子回辽东。
不知不觉,已回京城半月,刘震马上要启程回辽东。临行前,他到坤宁宫李太后处拜别。
跟李太后拜别完,刘震似乎有些话说不出口,踟蹰着不愿离去。
“驸马,你是个爽快的人,怎么今天却扭扭捏捏起来了?”李太后问刘震道。
“启禀太后,臣有个不情之请。”刘震为难的说道。
“说吧。连以大明驸马身份去辽东当罗刹的伯爵这种要求你当初都能说得出口,还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李太后挖苦刘震道。
刘震磕了一个头,道:“我希望太后恩准,让笑嫣公主陪我去辽东。”
李太后先是愤怒的一拍凤椅,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唉,罢了罢了,女大不由娘这事情可不分皇家还是平民百姓家。与其看着她再害相思病,不如让她随你去辽东。不过我有言在先,你要是敢对她稍有轻慢,仔细我扒了你的皮!”李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万历十一年八月,盛夏。大明驸马刘震携笑嫣公主返回辽东。同行的还有一千多名南方各省青年才俊,以及数百万两复兴钱庄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