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斌在辽东收购的第一批货物终于在旅顺港装船完毕。这批货由沈白和平田一郎起运,经海路运往日本。这是复兴商行的第一笔业务,刘震极为看重。刘震又授权平田一郎为复兴商行日本总买办。
沈白和平田一郎出发时,刘震亲自到旅顺港送行。船队出发后,刘震又马不停蹄的赶回辽阳,参加讲武堂第一批学员的毕业仪式。
没想到,刚到讲武堂,炮科总教习徐光启就拦住了刘震:“伯爵,纸壳弹的样品已然试制成功了!点火率能达到百分之百!比起普通的填装方式,装备了我们纸壳弹的燧发枪,可以提高数倍的装弹速度!”
刘震问徐光启道:“防潮呢?防潮效果怎样?”
徐光启敬佩的回答道:“伯爵,您点拨我的那个用牛油纸包裹弹药的方法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刘震对徐光启说:“很好!参加完讲武堂的毕业仪式,我就去你们科学部看纸壳弹的试射!”
三百学兵,在讲武堂副校长李如松的带领下,已经在操演场列队完毕。这三百学兵,军装笔挺。站在方队最前排的,是老将戚继光和成绩最好的青年才俊孙承宗。
刘震一到操演场,三百学兵就在李如松的带领下高喊了一遍讲武堂校训:“责任!忠诚!荣誉!”然后开始唱讲武堂校歌:“怒潮澎湃,军旗飞舞,这是辽东讲武堂。荣誉需捍卫,忠诚莫放松,预备做奋斗的先锋。。。。。。”
嘹亮的军歌声响彻云霄。刘震仿佛看到了辽东新军的希望,仿佛看到了大明未来的脊梁。
接下来,刘震为每一名毕业生颁发官凭。发完官凭,又按照综合成绩的评定,为毕业生们授予了辽东新军军衔。其中,老将戚继光被授予少将军衔。成绩最突出的孙承宗,则被刘震授予了少校军衔。。。。。。
毕业仪式结束,刘震与辽东新军名誉总司令戚继光、第一旅旅长李如松商议:“讲武堂的学员们终于都已毕业。他们已经有资格进入辽东新军担任军官。两千新兵丁壮也已训练的差不多了。我想辽东新军此时才算是真正建军。”
李如松对刘震说:“伯爵,只可惜远东占领军送给我们的那批军备太少。每两个兵士才和一支燧发枪。”
刘震回答道:“这样吧,我的意见是,燧发枪优先装备火枪团。炮营、骑兵营、辎重营的兵士暂不配发。沈白和平田一郎已经东渡去日本拓展我们复兴商会的业务。我已经嘱托他二人,第一笔货物脱手,立即想尽一切办法从日本购进一千支燧发枪。“
戚继光对刘震说道:“伯爵,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震对戚继光说道:“老将军但讲无妨。”
戚继光道:“我们的新军虽然暂时算是成军。可仍需实战的检验。只有从战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军队,才能算得上是精锐。”
刘震心中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暂时上哪里去为辽东新军找一个对手?总不能跟罗刹远征军开战吧?
李如松又建议道:“既然我们的辽东新军已成军,那驻扎在辽阳的一千罗刹兵,可以让他们打道回府了。”
刘震说:“这好办,我跟谢尔盖打声招呼就是了。还有你带来的那一百辽东铁骑老兵,我看都已年过半百。既然骑兵营新兵训练已经结束,就让他们解甲归田吧。每人发给三十亩土地,或是自己耕种,或是转租他人,我想都足够他们养老了。”
李如松兴奋的说道:“那末将就替我那一百老兵谢过伯爵大人!”
参加完讲武堂的毕业仪式,刘震又来到科学部。科学部长徐光启已然带着属员恭候多时。
试射非常成功。试射过后,徐光启把一枚纸壳弹递给刘震:“伯爵,这就是咱们的纸壳弹。”
刘震小心翼翼的将这枚小东西托在手中。在世界枪械发展史中,纸壳弹的出现让燧发枪装填速度提高了四倍。在线列步兵这个射速决定火力,火力决定胜负的时代,纸壳弹将让刘震的辽东新军战斗力有质的飞越。如果做一下类比的话,纸壳弹的研发成功就相当于海军的木帆船被蒸汽铁甲舰所取代;骑兵被坦克所取代;大口径火炮被导弹所取代!
刘震对徐光启说道:“纸壳弹是我辽东新军的秘密武器,能让咱新军中的一千支燧发枪,发挥四千支燧发枪的火力。一定要注意保密!”
徐光启道:“属下预料,假如纸壳弹某天出现在战场上,咱们的敌国必然会仿制。可其中一个法门他们应该学不去。那就是咱们的牛油纸防潮技术。”
刘震点点头:“我对你们科学部的工作非常满意。可这纸壳弹光有这么几百发样品可不成。下一部,我要拨给你们资金,建立咱们辽东自己的军械制造局。这军械制造局嘛,就隶属于你们科学部。你要给我立个军令状,半年之内,我保证军械制造局有足够的资金,你要给我拿出二十万发纸壳弹来。”
徐光启咬咬牙:“卑职一定尽力。”
刘震又说:“除了纸壳弹,我们还要研制自己的燧发枪、重磅炮。光是指望采购外国的武器不是办法。工匠考试中,有一百多名突出者。这批人,我全部交给你去组建枪炮制造局。”
徐光启拱手道:“伯爵如此信任属下,属下定不辜负大人所托!”
科学部衙门外,李如松骑着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伯爵呢?”李如松焦急的问。
“正在试射场。”一名属员回答李如松。
“快!快带我去!”李如松额头上竟然渗出了几滴汗珠。
刘震正和徐光启聊着军械制造局的规划,李如松火急火燎的走上前来。
“伯爵,出大事了!”李如松对刘震说道。
“什么事?”刘震问。
“有七八千高丽游民,不,更确切的说是土匪,越过了鸭绿江,进入了我们辽东!这批人,一路烧杀抢掠,没少祸害我们的百姓!”李如松对刘震说道。
刘震心中却是一阵狂喜。正愁新军初建,找不到对手练兵呢。这下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