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捷夫带着刘震,来到莫斯科城南的一家酒馆内。酒馆内,坐着曾经的罗刹皇室卫队长,现在的武器黑市商人普柳金。
昨晚刘震在保皇党的秘密据点验算了一夜,推算出炸掉整个克林姆林宫,大概需要近八百桶黑火药。
普柳金镶着一颗大金牙,脸上带着商人似的狡黠。卡捷夫对他说明来意之后,他对刘震这个疯狂的计划大为惊讶。仔细思忖一番,认为倒也可行。
普柳金对刘震说:“我曾经是伊凡四世沙皇的卫队长,杀死两个篡权者,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你说你需要八百桶黑火药,而且是十五天之内。我想,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我估算,整个莫斯科的武器黑市,也仅仅有不到四百桶黑火药。而且你知道一桶黑火药的价格是多少么?整整一百金卢布!八百桶火药,就是八万金卢布!我在武器黑市谋生这么多年,积攒了大概五千金卢布,这笔钱可以全都给你,可剩下的钱,还是天文数字。”
刘震心中算计,八万金卢布约和四万两白银。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钱可以筹措。可普柳金说,整个莫斯科的武器黑市,也仅有不过四百桶黑火药,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普柳金对刘震说:“我可以通过莫斯科周边几个城市的关系,在十五天内弄到一百桶黑火药,不过这里的前提仍旧是我们有足够的金卢布。”
刘震对普柳金说:“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一定要凑足八百桶以上的黑火药。”
普柳金思忖片刻,对卡捷夫说:“侯爵,有一个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原来的皇室骑兵少校,卢卡科夫。他现在是莫斯科监狱守备军的军需官,他掌管的莫斯科监狱守备军军械库里,有大概三百桶黑火药。”
刘震问普柳金:“莫斯科监狱守备军的库存火药量,你怎么会知道?”
普柳金耸耸肩:“身为一个资深的武器黑市商人,我知道莫斯科的每一座军械库里有多少只老鼠。但是,请你相信我说的话。暂时只有卢卡科夫掌管的军械库有可能弄出三百桶黑火药。”
卡捷夫对刘震说:“那个卢卡科夫,我跟他并不熟。当时我是保皇党的领袖,他只是保皇党的普通一员。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说服他帮助我们。”
刘震和卡捷夫、普柳金分头行动。普柳金去联系莫斯科四个最大的黑市武器商人以及周边城市的黑市武器商人,卡捷夫去找莫斯科监狱守备军军需官卢卡科夫。刘震则回到了驻跸处。
刘震回到驻跸处,马上开始办一件事情——那就是筹钱。
使团随行带来送给各国元首、执政的丝绸、玉器,全部通过仆人谢尔盖带到莫斯科的贸易商人聚集地那里卖掉。这些来自东方的珍宝在莫斯科全部都是抢手货,刘震让谢尔盖以低价脱手,最终换来一万金卢布。
当然,对谢尔盖再信任也是有限度的,交易的全过程都由刘震的心腹,护军镇抚李胡子监督。
在西北攻下虎寨的时候,获得了塞上虎的宝藏。其中有一万多两白银,被刘震下令携带至莫斯科。这下也派上了用场。他命人将白银送到莫斯科的银行,兑换成了两万金卢布。
这样,刘震就凑足了三万金卢布。
途径中亚时,乌兹别克汗送给了刘震一百匹上好的骏马,刘震让谢尔盖全部带到莫斯科的马市低价抛售。这些上好的中亚骏马,又换来了五千金卢布。
刘震又召集所有禁军弟兄,让他们拿出自己身上的所有银子借给他。这些个禁军,大都是大明的勋贵子弟,身上颇有些银两。上次剿灭塞上虎,禁军弟兄们都对刘震刮目相看,所以刘震发话,这些个禁军大都将自己所有的随身银两交出。就这样,硬是从三百禁军中凑出了五千两银子。他马上派人到莫斯科的银行兑换,换来了一万金卢布。
这样,刘震手上就凑足了四万金卢布,足够购买四百桶黑火药。这还远远不够。
刘震想到了施魏因施泰格。穿越者们带来的蝴蝶效应,让跨国连锁银行出现在了十六世纪。莫斯科城中,便有一家普鲁士银行。
刘震找到施魏因施泰格,骗他说自己去莫斯科的赌场鬼混,欠下了一屁股债务。想要从他这里借一些钱。
施魏因施泰格问刘震:“阁下,你欠下了多少债务?”
刘震哭丧着个脸回答:“大概两万金卢布吧。”
刘震的狮子大开口,吓住了施魏因施泰格。施魏因施泰格惊讶的说:“阁下,您救了我的命,我应该帮助您。但是,我随身真的没有携带这么多的钱。”
刘震说:“莫斯科城中有一家普鲁士的银行,你可以凭借你普鲁士籍外交官的身份,到那里借钱。”
施魏因施泰格答应了刘震,傍晚,施魏因施泰格带着大概一万金卢布找到了刘震。
施魏因施泰格耸耸肩:“抱歉,阁下,以我的信誉,只能借到这一万三千金卢布。”
刘震感谢的握着施魏因施泰格的手:“万分感谢!这钱一回到大明我就还给你。”
购买五百桶火药所需的金卢布已经全部凑齐。还余出三千金卢布。筹钱这一关,算是过了。
刘震立即找到普柳金。普柳金告诉刘震,莫斯科的四大黑市武器商人同意将库存的黑火药全部出售给他。另外,莫斯科附近几个城市的武器商人,也同意凑一百桶黑火药卖给刘震。
刘震问普柳金:“数目如此之大,他们没有漫天要价吧?”
普柳金回答道:“怎么会呢?量大,利润就大。他们才不会错过如此的发财良机。”
刘震又找到卡捷夫。卡捷夫告诉刘震,卢卡科夫已经同意将莫斯科监狱守备军军械库中的三百桶黑火药,偷偷转运出来。并且自告奋勇的要求加入这次炸毁克林姆林宫的行动之中。
刘震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炸掉克林姆林宫的八百桶黑火药已经凑齐。下一步,是如何将黑火药通过地下通道运到克林姆林宫的底下。
卡捷夫带着刘震来到巴卡尔大街。他指着其中一栋房子对刘震说:“通往克林姆林宫的地道入口,就在这所房子里。”
刘震敲开门,出来一位七十多岁的罗刹老头。刘震掏出一袋子金卢布,对那罗刹老头说:“老人家,你这房子,卖不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