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使团辞别乌兹别克汗,开始了北上罗刹的行程。终于,在离开北京四个月后,刘震一行人到达了罗刹国都莫斯科。
刘震在虎寨救了七国公使代表施魏因施泰格,施魏因施泰格拿刘震当做可靠的朋友。一次醉酒之后,施魏因施泰格向刘震透露了一个机密。
如今罗刹的实际掌控者,不是年仅四岁的小沙皇瓦西里四世,而是摄政王基里亚科夫和远东占领军司令季莫申科。
其他六国列强的情况,与罗刹相似。例如英格兰的实际统治者是首相而非国王;美利坚的实际统治者是陆军元帅而非总统;法兰西的实际统治者是红衣主教而非国王;荷兰的实际统治者是海军总司令而非议会议长;日本的实际统治者是幕府将军而非天皇;普鲁士的实际统治者是巴伐利亚总督而非皇帝。
一年前,基里亚科夫与季莫申科发生矛盾。基里亚科夫带领罗刹国防军与季莫申科的远东占领军开始了一场血腥的战争。双方损失惨重。两个人心中都清楚,假如战争持续下去,那罗刹的武装力量将在内战中消耗殆尽。
摄政王基里亚科夫得到了英格兰、法兰西、荷兰、普鲁士四个西欧国家的支持,远东占领军司令基里亚科夫得到了美利坚和日本的支持。这次“七皇会议”,实际上就是为了调解双方矛盾的一次会议。
刘震听完施魏因施泰格的叙述,心中已经有数。七国的实际掌控者,应该都是超越时代的穿越者。而七国的国家元首,应该都是他们的傀儡。罗刹的内战,则是两名穿越者争夺最高统治权的一次战争。
而所谓的“七皇会议”,似乎七国名义上的国家元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利。把这次会议叫做“七执政会议”看来更为妥当。
七国的穿越者齐聚莫斯科?这真是一举杀掉七国穿越者最好的机会!
七皇会议还有十天即将举行。莫斯科最出名的酒馆里,刘震坐在一个角落之中喝着酒。
旁边一位身穿侯爵华服的烂醉酒鬼引起了刘震的注意。
虽然这个酒鬼穿着罗刹侯爵华服,可那华服已经脏的斑斑点点。而那人的头发乱蓬蓬的,他拿着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刘震叫来侍者。侍者见刘震是东方面孔,礼貌的问道:“先生,您是日本人?”
刘震拿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侍者,用流利的俄罗斯语跟侍者说道:“我是哪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跟你问一件事情。”
侍者双手接过碎银子,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碎银子。刘震暗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谚语,真是走遍天下都适用。
刘震指了指旁边那个身着罗刹侯爵华服的酒鬼,问侍者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
侍者回答:“他啊,他叫卡捷夫。要说他,可有着显赫的身世。现在我们尊贵的沙皇就是他的外甥。不过,他因为蔑视摄政王的权威,被剥夺了侯爵爵位和封地。这十年来他天天泡在我们酒馆里喝酒。已经欠了我们酒馆老板三个金卢布的酒钱。”
侍者正跟刘震说着,酒馆老板径直走到卡捷夫面前:“卡捷夫,你已经欠我一年的酒钱了!从今天起,本酒馆再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酒!现在请你出去。”
卡捷夫用拳一砸桌子:“我是罗刹国的侯爵,怎么会欠你的酒钱?”
酒馆老板哑然失笑:“卡捷夫,几年以前你是侯爵老爷,我见到你要行礼。可你现在只是一个穷的掉渣的酒鬼!连酒钱都付不起的杂碎。”
卡捷夫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酒馆老板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门外一个仆人打扮的人走进酒馆,拉开了卡捷夫和酒馆老板。
那仆人问酒馆老板道:“老板,我的主人欠你多少酒钱?”
酒馆老板没好气的说:“整整三个金卢布。”
仆人拿出一堆铜币,细细数了一遍,交给酒馆老板:“这些应该有一个金卢布,剩下的我慢慢替我主人还给你。”
刘震暗想,没想到卡捷夫还有如此忠心的一位仆人。他这个破落侯爵已经沦落到如此境地,那仆人还对他毕恭毕敬。
刘震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喂,老板,对侯爵阁下尊重一点。”说着将一锭十两的纹银丢给酒馆老板。
酒馆老板捡起银锭,惊讶的看着刘震。
“去拿你们酒馆最好的酒,我要跟尊敬的侯爵阁下喝一杯。”刘震说道。
刘震走到卡捷夫和他的仆人面前:“尊敬的侯爵,我叫刘震,是大明国的皇帝特使。”
卡捷夫似乎并不愿意搭理刘震,只是埋头自顾喝酒。
他的仆人倒是先开了口:“尊敬的明国特使阁下,我叫谢尔盖,是侯爵的贴身男仆。不好意思,我们的侯爵一进到酒馆里,就不愿意说话。”
刘震点点头:“不知道你们的住址在哪里?我明天等侯爵酒醒之后再去拜访。”
谢尔盖点点头:“我跟侯爵大人住在费舍尔大街巷口第一座房子。”
刘震在心中记住地址,然后走开了。刘震回到住处,施魏因施泰格正在等着他。
“阁下,刚才我去拜见了罗刹摄政王。摄政王让我通知您,关于割让山东并赔款的协议,定在二十天后签字。”施魏因施泰格对刘震说。
刘震疑惑的问:“七皇会议不是十天后举行,为期七天么?难道你们要求的协议不再七皇会议上签署?”
施魏因施泰格耸耸肩:“七国元首的会议是十天后举行。七国实际执政者的会议,定在二十天后举行,为期也是七天。英格兰首相,法兰西红衣主教,荷兰海军司令,美利坚陆军元帅,普鲁士巴伐利亚总督,日本幕府将军、罗刹摄政王以及远东占领军总司令将参加这次会议。”
刘震心忖,割地赔款的签字,放在七国执政者的会议上,而非七皇会议上,正好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七位国家元首,并不是国家的实际掌控者。有很大的可能,施魏因施泰格刚才提到的什么英格兰首相、法兰西红衣主教等等人,全部都是穿越者!
刘震点点头:“恩,我知道了。我一定如期到会。”
第二天清早,刘震来到费舍尔大街。所谓的费舍尔大街,是莫斯科最大的贫民窟。这条大街两边站满了乞讨者。廉价女支女们,在街边拉着生意。刘震走到巷口,进到第一座房子,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正是卡捷夫侯爵的仆人谢尔盖。谢尔盖对刘震说:“尊敬的明国使者阁下,我的主人刚从宿醉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