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排行三,姓纳兰,单名一个珣。上面有大公子纳兰瑱,二公子纳兰珺,下面还有一个八岁的四小姐纳兰琳,庄主纳兰峰与夫人关婉兰中年得女,十分疼惜,行走江湖也常将其带在身边,长此以往,四小姐越发骄纵跋扈,虽然如此,但是却也不敢在三公子,也就是我家公子面前放肆,对我也是十分客气。
——舍竹。一个大牌匾挂在竹舍上,字法苍劲,笔锋潇洒,骨架硬朗。
“舍竹“是公子在十四岁那年题的字,建在天下第一庄的后山山脚,僻静幽深,种着大片的翠竹,品种奇多,郁郁葱葱,十分悦目。
一次我与公子闲步至此,随意叹了一局,“这儿建一所竹舍倒是十分清幽。“
没过多久,公子引我至此,一座精致竹舍赫然而立,我看以后十分惊喜,趁着公子高兴,便求了他题字。但是除了他高兴的时候好说话,其他时候都很难搞。
听其他丫头说,我家公子温柔细致,体贴和善,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子。我怎么没觉得,他就是腹黑好吗,在庄里还好,装得温文儒雅,但是出了门,沾花惹草,胡作非为,江湖上可是不少人记恨着他呐。说到这里,我对我家公子还有点淡淡的愧疚,他之所以招人记恨,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我。
我经常陪着公子行走江湖,我的武器是一条百年蟒蛇的蛇皮制成的长鞭,花花绿绿,唤名“春芽”,名字十分可爱。公子的武器是一把举世罕见的软剑,公子叫它“隐瑟”,江湖人传——“春芽无锋,隐瑟封喉。”
我一向性子冲动,喜欢多管闲事,在江湖上得罪不少人,但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有两个原因,一:我手上的“春芽”不是吃素的;二:我家公子十分护短。每每到了仇家上门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家公子特别男人,特别可爱。
我走上竹舍的台阶,站在纳兰珣浴室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轻声道,“公子,我进来了?”
里面并没有穿出声音,我略等了一会儿,推门而入。
我咧个擦,什么情况,我要长针眼了。我天!纳兰珣竟然还没穿衣服,长发如瀑散在肩头,宽阔的肩背,紧实的腰臀,修长的腿,我天啊!
“瑾夏!看够了没!”
纳兰珣略带严厉的声音传来,天啊,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声音好性感。
“口水流出来了。”
纳兰珣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回过神,啥?口水?我赶紧转身擦擦嘴角,脸立刻火烧火燎起来,什么嘛,居然骗我。
“公,公子,我先出去??????”说完就往门外蹭。
“不用了,过来伺候我穿衣吧。”
天啊,这么大尺度?难道纳兰珣突然兽性大发想睡我?那我等会要不要从啊,如果反抗的话,我能在他手下撑几招啊?会不会被打死啊,好纠结??????
纳兰珣见我一直不动,猜到我想多了,略带笑意道,“过来帮我穿外裳。”
我听见他声音中的笑意,本来发青的脸腾的一下又烧起来,居然还笑话我。
我转过身,他果然已经穿好了里衣,我撇了撇嘴,慢慢腾腾的去把准备好的外裳拿了过来。
“瑾夏,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啊。连我的浴室都敢闯。”纳兰珣调侃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切,又不是没看过,小的时候在崇文师祖那里不也经常一起下河摸鱼的嘛。不过嘴上还是恭恭敬敬的道歉认错。
对了,忘了说了,纳兰珣五岁拜师长生谷的崇文子,那时候我刚刚穿越过来,有幸跟他一起去,说起来,当时我在长生谷也是折腾了一阵啊,怎么也不能接受睡一觉就穿越的事情,就想着怎么穿回去。
后来呆了大半年,实在是无计可施,慢慢我也接受了这里的生活。崇文子那个老头十分有趣,整天醉醺醺的,明明喜欢打架斗殴,还取了这么文艺的名字,真是糟蹋了这个名字。
但是他的武功却是十分好,就算纳兰峰也要怕他三分。他不同小说里那些绝世高人一样脾气古怪,他对武功十分的热爱,而且喜欢收天赋高的弟子。
他听说纳兰珣骨骼清奇,亲自夜访天下第一庄,悄无声息就探查了一番,第二日便到了正厅要五岁的纳兰珣拜师,纳兰峰与关婉兰倒是无异议,只是暗自惊讶崇文子夜访竟无人发现,一边折服,一边将纳兰珣送去了长生谷,顺便也把我这个冒牌丫头送了去。
还好送了我去,我的一身武功也是在长生谷学的。虽然并未受到崇文子的悉心教导,但是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古籍秘术却是随便我翻阅的,一开始我只是好奇翻阅,时间长了呆的无聊我就自己学着玩,但是武功哪里那么容易学,有一次被崇文子发现了,他给我指点了一二,果然大为长进,时间长了,我就经常抱着问题去问他,他也不吝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经常安排我做纳兰珣的人肉沙包,学艺的那些年,我也是被打得够惨的。
到了纳兰珣十五岁学成之际,我也竟有小成。对此,我也是十分感激崇文子。
给纳兰珣穿好了衣服,他就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摇椅上,骨骼分明的手拿起一卷书,俊美的容颜在晨光里灼灼生辉。一时间,我竟也看呆了。
我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声,看了眼他未干的头发,赶紧去拿了干毛巾给他擦头发,跪坐在软垫上,细致的擦着头发,他身上有淡淡的竹叶香,和他招摇的作风完全不符,却又十分和谐。五黑的发丝像丝绸一样划过我的手,柔软冰凉的触感,感觉比女子的发质都要好上几分。
“瑾夏——”,清晨的阳光透过竹林打在纳兰珣的脸上,斑驳不清,他懒懒的开口,“过几日,我们去苏城。”
我疑惑的问道,“去苏城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