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张雨欣的手,罗新走进了张雨欣家的玉石雕刻工作室。由于张雨欣家之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局,所有人都以为张振天要病死了,而且传出了张振天的家业欠下了巨债,所以原来的三个雕刻师都离开了这个工作室。只剩下两台切割机和一些雕刻工具。
有些凌乱的工作室空空的,显得有些凄冷,罗新可以从张雨欣眼里看到一种落寞。
“想什么呢?不是还有我吗?”罗新轻轻捏了一下张雨欣的小手,柔而滑,有些冰凉,冰肌玉肤。
“你又会雕刻……雕刻师这种艺术家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再说这些人在我家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走了,如今我爸爸也不想再让他们回来,因为他们太趋利,这种人就算技术再好也不要。”张雨欣看着满地的狼藉,黯然说道。
“雕刻师不用急,我们先切石,就算把这些玉料都当做璞玉去卖,也值不少钱了。有这笔钱,不怕找不到更好的雕刻师。就是少赚一些钱而已。”罗新却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因为原石对他来说已经一点都没有秘密,赌石对他来说等于捡钱,就算他当个简单的璞玉商家,也是个超级商家。
张雨欣听了罗新的话,却是斜着眼刮了罗新一眼,“吹牛皮也不能这样吹好不?你以为你买了一车原石,那些原石都是玉啊?要知道赌石这事情更加不靠谱,你这一车能切出十分之一的玉料来就算你运气爆棚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突然从门外走进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书生意气的男子,罗新看了眼睛一亮,这不是好一阵子没有见面的张振天吗?
“张叔?”罗新放开了张雨欣的手,礼貌地对张振天打招呼,“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现在身体完全没问题了吧?”
张振天气色极好,完全没有大病初愈的痕迹,放佛他从来没有中风过一样,而且看起来比一般的五十岁男子还要年轻一些,给人四十岁的感觉。虽然短时间还没长胖起来,但是微瘦的身材反而让他有种书生气质。
“呵呵,身体完全好了,从来没这么好过,感觉反而变年轻了,精力比我四十岁的时候还要好啊!”张振天笑着走到罗新面前,一双手轻轻握住罗新的手,真诚说道,“幸亏遇到你,是你给我第二次生命啊。啧啧,你那针灸医术真是太神奇了。”
罗新欣慰地点点头,却不再对治病的问题多说,指着这个有些凌乱的工作室,“张叔,这个工作室荒废了真够可惜的,没计划重新找一些本事好的雕刻师吗?”
张振天听了轻轻叹了一息,又疑惑地对罗新问道,“罗医生,你对雕刻有兴趣?”
罗新哪里会雕刻,甚至连欣赏玉都不会,尴尬笑了笑,一旁的张雨欣连忙帮忙说道,“爸,罗哥去买了一车原石,要来这里切呢。”
张振天听了眉头微微一挑,心里瞬间有些担心,怕罗新不懂赌石,年纪轻轻又有钱,去赌石很容易被人忽悠了,但是张振天并不说破,眼神带着笑意,跟着三个年轻人一起走出去,把罗新车上的原石都搬到工作室里。
忙活了半个小时。
张振天和蔼地对罗新说道,“罗医生……”
罗新连忙笑着打断张振天说道,“张叔,别这么叫我,你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好了,我跟雨欣是朋友,你这样叫我,我觉得有些见外呢。”
“哈哈。”张振天豪爽笑道,“那就叫你罗新好了。罗新啊,这堆原石花了你多少钱啊?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赌石靠运气的。”
“没多少,三百万而已。”罗新随意说道。
张振天听了眼皮微微一跳,三百万在这个二十岁的罗新嘴里,好像跟两百元一样平常,张振天又瞥了一眼罗新的新车,心里暗暗惊叹这个罗神医真有点深藏不漏的,摆在眼前的都已经是五百万元的东西了,真不知道这个罗新身家能达到多高?
张振天突然觉得自己虽然已经对罗新高看一层,但还是低估了这个拥有神奇医术的年轻人。
罗新对切石完全没兴趣观看,因为他已经从真气感应中确定,这一车大大小小的原石,每一个都一定可以切出玉料来,看都不用看的。
“那么,张叔,这些原石就交给你了。切出了玉料,直接卖掉一半,剩下的一般等找到了理想的雕刻师,我们再来加工,成品就放到商行去卖,这样才能利润最大化。”罗新对张振天说道。
“嗯,这样打算是最合理的……”张振天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来,好像漏掉了什么。
罗新说完就直接带上李天离开了。
商行的事情,张雨欣一直都有跟罗新报告近况,商行的铺面已经租下来了,牌匾也做好了,上下三层的楼面都已经装修好,随时都可以开张,现在还没挂牌开张,只是为了等张振天处理好手头的事情。
这段时间,张振天身体完全康复了却还没对外公开复出,据张雨欣所说,张振天这些天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自从张振天病倒之后,麒麟市的珠宝玉石行业协会就被王石弄得乱七八糟,协会里很多人跟着王石肆意捞钱、坑老百姓。
张振天必须利用这次奇迹康复的机会,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对这批腐败分子给予致命一击,最好一锅端了。
罗新离开后,张振天随意捡起一块原石,亲自动手开动了切石机。
自从成为协会会长以来,张振天所接触的都是高端玉料或者是名贵的成品,大多时间也是参与鉴定玉石艺术品,已经有两三年没有亲自动手切原石了,现在家业等于重新开始,张振天心里有些淡淡的感慨。
不过张振天心里没有任何担忧,不仅是因为他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更是因为认识了罗新,罗新带给他很强烈的信心。
“这罗新只要不走上邪路,将来一定可以达到很高的层次,那么神奇的医术,说不定这孩子将来会被世人奉为神灵一般膜拜。现在能陪他玩玩赌石,倒也是一件妙事。”张振天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切开了第一块原石。
张振天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切割机,半分钟后,他眼睛一亮,“咦,第一块就出水了?真是开门红啊!”
洗干净后用显微镜查看后,张振天满意点头,“还不错,是芙蓉种苹果绿。这种被人玩烂了的原石能开出这种级别的玉料就很不错了。”
张振天以为只是运气好,但是切了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之后,张振天有点按耐不住了,把正在打扫工作室的张雨欣叫过来,再三询问张雨欣,这一堆原石真的是罗新带过来的?
张雨欣看了张振天切出来的玉料,也有些吃惊,还有些不服气,那家伙运气还好吧,说不定就这四块是好的,下面的一堆都是废石。
接着,每次切割机停了,空阔的工作室里就传出父女俩的惊呼,张振天一块接一块地切,整个人都忘乎所以了,兴奋得就像小时候在玩刮刮乐一样。
再然后,张振天麻木了,就算随便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烂石头,切出了玻璃种的苹果绿,他也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和震惊了。
张振天不停地问自己,难道罗新那小子已经偷偷切过小缺口,把有玉料的原石都搬过来逗我?
但是每次张振天反复检查原石的表皮,都没能查出什么缺口来,只有那些不同颜色的圈圈点点,一看就是从万木市的赌石街买来的原石,那个垃圾赌石街,什么时候质量这么高了?
张振天百思不得其解,感觉完全被颠覆了对赌石的认识。这样百分百出绿的节奏,还能称为赌石吗?
张振天粗略估计一下,这一堆原石切出来的玉料,按照璞玉的价格估算,大约两千五百万左右,张振天被自己的估算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小子自己说了,只是花了三百万买了这些原石,然后切出了两千五百万的玉料,而且还是按照璞玉的价格去估算的,如果花上五百万左右的佣金请雕刻师做成作品,那两千五百万就要变成五千万去了!
张振天问了女儿四五次,这个罗新,真的只是一个医生吗?怎么可能找来全都能出绿的原石来?这太诡异了吧?张雨欣根本就无法回答张振天的问题,他要不是医生,您老这会儿还能站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