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令的话说完了,他以为那个叫做奥威尔的中将一定会问些什么,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哪怕一点声音。
“鲍勃的孙子,干了这样的事情,没人找他麻烦?”
良久之后,坐在一旁的那个叫做孙灿的人,才开口说道。
“没人?”冉令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怎么会没人,我难道不是人?”
“我说的是政府,是那些媒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干了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政府部门不会干涉,调查?媒体不会曝光?”
孙灿似乎有些不信,甚至看冉令的目光都有些不能置信。
“政府部门?大叔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吗?那里是窝棚,不是金碧辉煌,气派的不像样子的政府大楼,那些出去一趟都要带口罩,脚上套上一次性塑料袋的政府官员会去肮脏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窝棚?别逗了好不好,他们只会照着秘书写好的文件,义正言辞的放着屁而已。”
“而且你也知道的,那个叫做什么鲍勃的,是元帅,可以动摇政府决定的官员,你让那些低级官员去揭发他?他们还做不做官了?”
“至于你说的媒体,你相信媒体的话?一群报喜不报忧的混蛋而已,而且他们也知道,今天他们揭发了鲍勃的孙子干的事情,明天他们就会被告上法庭,罪名就是恶意指控什么的,我不懂法律,所以不清楚,至于后天,他们就会被送进监狱里面,你信不信?”
冉令靠在椅子上翻着白眼有气无力的说着话,至于尊敬,他不认为这些为政府办事的人有什么值得尊敬的地方。
联邦政府编造了无数的美好的画面,而这些常年在外的人,很理所当然的相信了那些美好的画面,如果没有见到自己的话。
“你是怎么杀死鲍勃的孙子的,按理说他身边一定有保镖之类的,你的身手,还是靠近不了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奥威尔中将再次开口,冉令看着他冰冷的眼睛,笑了笑,摇了摇头。
“你真的想要知道?”
“当然想!”
“没什么不能说的。”冉令笑着开口,“我们当初一起进入隔离区的有七百二十一人,也就是七百二十一个孤儿。”
“小姑娘死了,而且死的凄惨,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给小姑娘报仇,报仇你知道吧,就是一伙人拿着破刀,木棍什么的去杀人。”
“我们七百多人冲击了那个什么鲍勃的孙子的住处,他们有保镖的,保镖的手里有枪的,我们手里没有枪的,我们冲了一路,人也死了一路,等到冲到那个混账的面前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三十个人。”
“我们都是想要死的人,于其说是想要报仇,倒不如给自己心理一个安慰,然后痛痛快快的被那些枪杀死,真的,哪怕我们剩下的三十个人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我们三十个人把那个叫做鲍勃的人肢解了,你是将军,一定知道肢解是什么意思吧,我们把那个鲍勃的孙子的脑袋给砸碎了,把他的心给挖了出来,把他的四肢卸了下来。”
说到这里,冉令再次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们一伙人里面,有一个曾经做厨子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厨子,这货会做古中国的菜,那货经常在我们面前炫耀他做菜的本事。”
“他的刀工的确厉害,以前只是听说,但最终我们见识到了他的刀工,他把那个鲍勃的孙子的那东西给砍了下来,放在鲍勃的孙子的后背上,先切成了片,然后切成了丝,最后切成了丁,那样的环境下,那货竟然是切成了丁而不是剁成了肉末,你说这货的刀工是不是很好。”
“最后政府的警备队冲了进来,那货直接将那些被被切成肉丁的东西直接从鲍勃的孙子的后背上,用他的那把破烂不堪的菜刀给扫了下去,你猜怎么样,鲍勃孙子的后背竟然没有任何的伤口。”
“警备队杀了很多人,只剩下了我,他们想杀了我,但最后媒体冲了进来,他们才停了手,我也不知道那些媒体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我想死的时候他们冲了进来,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冉令就那样慢慢的说着,语气有些平淡,但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哪怕他的语气再怎么平淡,也依旧遮掩不了。
奥威尔闭上了嘴巴,孙灿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们的眼神有些落寞,一言不发,或者说他们在想象冉令说的画面。
七百多人死了,哪怕冉令说的再怎么轻松,再怎么自然,再怎么不在乎,那七百多人死了,他们只是为了给那个被虐待致死的小丫头报仇,他们拼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们做得好,非常的好。”奥威尔中将拍了拍手,只是两下,但冉令知道,他是在鼓掌。
“我很欣赏你啊,真的……”奥威尔走到供水器的旁边接了一杯水,放了一点浓缩的葡萄糖进去,递给冉令之后说道,“但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逃脱死亡的,你说过,即使你们死了,那些媒体也不会报道。那些警备队应该不会在乎媒体才是。”
“警备队当然不会在乎媒体,就像不会在乎我们的性命一样,但媒体不是单独冲进来的,他们是跟着一个人冲进来的,或者说,那些媒体的目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个人?”
冉令哂笑了一声,似乎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个人是谁?想来不是一般的人物吧?”
孙灿的手中端着一个餐盘,餐盘里面的食物很丰富,尖椒炒的小牛肉配上米饭,远远地闻着就让冉令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这才是人吃的饭,味道真的很好,不是那种跟小孩子拉稀的排泄物一样的有机流质,这才是饭的味道。”
冉令猛猛的拔了几口饭,一个成年军人的一顿饭,被冉令几口吃了下去,把餐盘递给孙灿之后说道:“能不能再来一份,我已经四天没有吃饭了。”
“那个人是谁我怎么会知道,”冉令再次接过孙灿递过来的饭菜之后随口说道,“不过听那些警备队的人好像叫他柳上校,他好像是一个元帅的警务员。”
“你说他是柳上校?”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奥威尔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冉令声色厉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