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刺耳惨叫从古屋中传出。
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骇然,进去?不进去?
大门外,跨刀男子犹豫不决。
未知的大门内,鬼知道有什么东西?那啃噬的声音,像是老鼠一样,悉悉索索撕咬血肉,伴随着那凄惨哀嚎,白痴都能听出来。肯定是有人被未知妖兽给活撕了。
片刻后,跨刀男子转身就逃,很快便遁入迷雾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显然,男子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明哲保身为上。
荒城内,虽然没有出现那些死尸甲胄,但是很显然,肯定有着比死尸甲胄更为可怕的东西,不然,那些死尸甲胄早就杀进来了。
至少,那黑色的天幕,谁有如此强大灵气支撑这次恐怖的咒术?可挡四十万大军?还有那些进来的人,他们去了那里?那红色古屋内,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嗜血,生吞活撕?
一个个谜题像是周围的迷雾,不知道答案。
男子不想死,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在荒城中,最后过的了那半截吊桥的人能有一半活着进来,已经是不错了。至少有三百人葬身在那黑水毒河中,连渣子都不剩。
要不是投机取巧,他估计也得死在那黑水中。
高峰境可御空,可这武道修练,难如登天。即使是天赋强如孙紫乐,不过是平川境,借助咒术的强大能力,勉强可以短暂的御空。
进入这里的高峰境?能有几人?
男子清楚,绝对不超过三个,毕竟这高峰境方眼整个大秦,都是属于高手行列,若是没有确切利益,谁来这鬼地方找乐子?
男子亡命逃去,生怕被那可怕的妖物染身。
迷雾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如余音绕梁,一直跟随在身后,惊恐无比。
男子骇然,骂了一句,没有想到还是被那妖物给缠上。
黑暗的街道像是噬人的巨兽,深不可测,遥遥无尽期。男子只是亡命逃去,不知道逃向何方。
红色大门外,一具半残的身影踉跄着出现,推开门。地上滴着血珠,男子光头,面目狰狞,此刻,更是可恐,像是来自地狱的恶兽。
男子半截身躯几乎被撕咬干净,只剩下鲜血淋漓的骷髅架子,男子还没有死去,那颗残留的心脏还在颤动,剧痛撕扯着脸颊而抽搐不停,眼神中,骇然无比。
不知道逃了多久后,男子终于无力,几欲瘫痪,抬头望去,眼眸骇然。
那红色的大门又出现在眼前。
逃了这么长时间,只是绕了个大圈子,又回到刚才。
男子眼眸怪异,望向那具半残的身躯。
睚眦?他竟然是睚眦?
睚眦贵为永乐城九龙之一,以嗜血好战,瑕疵必报为名。出手很辣,生撕活剥,不留全尸。在永乐城内,凶名昭著。
男子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和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
却不料,从第一次被死胖子暗算在擂台上,本来是被一拳打爆的结局,却因为领悟折魔手而一拳轰飞睚眦而被其记恨,更是被追入秦岭内,睚眦和蒲牢三番五次追杀,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最后一次,更是几乎废了他,要不是孙紫乐及时赶到,那有他现在什么事?早被鸟兽分尸了。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离开梦初音和小尼姑戴着从城主府偷出来人皮面具的单车。
怕被别人认出来,他连那心爱的石锤都割舍,反而是换了柄刀。
睚眦狰狞,凄惨咆哮张牙舞爪向单车跑来,几近疯癫。
单车心一揪,到底是什么妖物竟然有如此大能力?连平川境的睚眦都不是对手,沦为玩偶,惨不忍睹。
单车拔刀,眼眸爆出仇恨的光芒。
他恨,恨睚眦,要不是他,自己咋么会答应梦初音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断骨之痛,厮杀不苦,不死不休。
睚眦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本能的向单车冲来。
弯刀亮眼,爆出一团银光,一颗狰狞头颅飞上了天空。
那粗壮的身躯向前连踏三步,黑血如喷池般飞洒出去,单车目瞪口呆,淋了一身血。
迷雾中,阴风嗖嗖。
一具无头尸体躺在地上,一道挺拔身影持刀站立。场面血腥而诡异。
四周迷雾逐渐淡去。
单车伸手摸了一把脸颊上的黑血,把目光投向了那红色诡异古屋。
睚眦死了,却没有丝毫报仇的快乐。心情却反而格外的沉重。
那一幕,久久难以忘却。
睚眦在向他冲来的时候,他嘴角在动,像是在惨笑,他说,“杀了我,杀了我,我毕竟是死在活人手上的,我比你们幸运,而你,你们,你们都将惨死......”
睚眦惨死,他也不知道杀死他的是谁。
死亡是一种幸福,他残破的身体,狰狞而扭曲的脸颊,都显示着他之前经历过非人的折磨。狠毒是一回事,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汉子。到底什么样的妖物?会让他这样的人一心求死?
单车的心猛的揪住,手中的刀紧紧握住。
硬生生的把睚眦折磨发疯,到底妖物?
声声稚嫩婴儿啼哭从那红漆大门内传出,像是平静水波投进一块石子,在这宁静迷雾中悠扬传出很远。
单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骂了一句该死。小儿夜啼,声音刺耳而怪异,着实惊恐。
“咋么办”?单车犹豫了。
单车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反而他很怕死,不然他不会在刚才第一时间就没命的跑了。
当然,这是前提能跑走的时候。
在绕了如此之大一个圈子又回到起点之后,单车绝望了。
睚眦的惨死,更是让单车心惊胆战。
未知的恐惧紧紧攥住那颗紧绷的心,悬浮三尺之上的刀什么时候才会落下?小儿夜啼是否预示着开始?
迷雾中,单车一步一步向那红色的大门走去。
“他娘的,人死不过鸟朝天,老子拼了”,单车愤愤骂了句,既然要他的命,能躲得过去吗?还不如活个明白,找个痛快。
一脚踹开大门,古宅内,依然是一片迷雾,小孩啼哭却是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