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星光闪耀。
单车背着小尼姑走在古树下,面色清冷,淡淡说道,“南山,我要去做一件事,我会把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要吵,不要闹,等我回来在,知道吗”?
小尼姑的大眼眸珊过一抹绿光,深色不定的看了一眼单车,低声道,“你是想去报仇吗”?
单车轻轻摸了摸南山的脑袋,“猜的不错,我是要去报仇”。
小尼姑突然哭了,没有发出声音,眼珠子连串的掉下来,紧咬嘴唇,紧紧拉住单车袖口,倔犟的不在说话。
单车缓缓拉开南山小手,一跃而起窜上了一颗古树。把南山给放在古树上的一个树杈子上,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道,“等我回来”。
看着单车离开的身影,小尼姑的嘴唇已经咬出血来了。
脑海中浮现一抹抹场景。
悬崖下的山洞内。
单车趴在石板上,上身裸露,一青衣女子抽刀,火烤,一刀刀划破后背,血肉模糊,伤口足有俩尺,深可入骨。
一刀又一刀。刀刀入骨。
脑门上,青经暴露,汗珠如水流,一颗颗牙齿被咬碎,血水从嘴中流出。
一寸寸的取出那断裂的脊椎,最后,将那柄见光而显的含光给接入身体。
自始至终,女子漠然,没有说出一句话,男子没有喊出一声。
已是深夜。
断霞沟,依然一片安静祥和,并没有任何的甲胄死尸找到这里。
木制房子并没有显得任何粗制简陋。
房间内,绿竹成列,吊着细穂,散发着一股清香,壁上挂着古玩字画,桌上的檀香弥漫,着实清雅。
会如此享受,也有能力如此享受的人,整个永乐城也只此一人。
蒲牢躺在吊床上,轻轻摇晃,闭目养睛,轻扣手指。
一道黑色身影,人裹在黑袍内,跪在睚眦三米外。
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主人,三天以后,死尸会找到这里”。
“三天”?蒲牢淡淡说道,“又要搬家了吗”?
“属下无能”,黑袍男子吐出四个字。
蒲牢轻轻摇头道,“和你没有关系,下去吧”。
蒲牢自然知道,如果不是他,现在早已经成为丧家之犬,能用秘法硬生生拖住这四十万死尸三天脚步,让他们从秦岭巨变以来,每次都躲过那死尸甲胄的追捕,这还算是无能吗?
“三天呀三天,还有几个三天那”?蒲牢轻扣手指吟道。
深夜,断霞沟内,一片寂静,一道身影悄然蹿出,向山沟下狂乱奔去,并没有任何掩饰。
降头师,重剑士,妖女,三个人,皆是蒲牢左膀右臂,杀去其一,能把蒲牢脚步打乱,杀其二,蒲牢寸步难行。
在梦初音给的情报中,三个人,重剑士沈浪亭,善重剑,平川下品,发起疯来即使面对平川中品都可一战。
他是在死人堆里被蒲牢救出来的,身上的伤疤比头发都多,因为受伤极重,丹田几乎碎去,但硬是被蒲牢用灵丹妙药给保住平川下品,终生无法寸进。
被蒲牢救活后,极度心高气傲的他不知道咋么就臣服蒲牢,比死士忠心,是蒲牢的心腹。
其次是妖女,实力仅有辟海上品,极其妖媚,擅长媚术毒药,不知道有多少平川境男人栽在她那玲珑妩媚身体上,实力虽然没有重剑士沈浪亭强,却比沈浪亭难缠。
而那黑袍男子,在梦初音情报中,只有五个字,南疆降头师。
降头师,在洪荒后,经过上万年发展,咒术绽放光彩,于咒术齐名并进的就是这降头术。不过他们把这降头术也归属于咒术,属于恐怖咒术。
救人于生死,害人于无形。这就是说降头术,而降头术和那湘西赶尸术一样,被称为当世俩大邪术。
降头术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人的目的,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伏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被下了降头运气变得越来越差,后背感觉有摇动感觉,舌头两侧有牙齿痕迹、肌肉跳动有不寻常的虫爬感及疼痛、盗汗、全身乏力,最后在不明不白中死去,极其凄惨。
而降头术分类繁多,术法阴损,大多是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阴毒手段。降头术分为药降,飞降,和鬼降三中。下降的方法又分为生降和死降,总之极其隐晦繁琐,和毒虫血污等等东西打交道,梦初音简单的给单车说过。
至于蒲牢身边这个降头师,到底达到那种境界,梦初音也不清楚。
不过梦初音给出的答案是,即使放弃,也不要试图染指这名降头师。因为即使她自己,也没把握可以击杀这名降头师。
单车咧嘴一笑,“降头师?有意思,把他给杀了,蒲牢这老驴应该会抓狂吧”。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臂。蒲牢不缺女人,也不缺一个实力无法寸进的死士,都是可有可无的人物,即使都死了,对蒲牢来说,也不过是损失一些钱财而已,用不了多久,会有更强的人投入他的手下。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蒲牢既然掌的了财,也管的了兵,那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心狠手辣,这才是一个人的可怕之处。
单车从不觉得自己多伟大,多有本事,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以卵击石。
仇恨摆在那里,一刀一刀割在身上,不经历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其中的痛。
君子报仇,小人记仇。单车非君子也非小人,他记仇也报仇。
活着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下来了,惊天动地也结束了,总得要做点仕么不是?
不求惊天动地,但求无愧于心。
被别人在脑袋上拉屎尿尿了,总得说个什么不是?不然对得起胯下那根棍吗?好歹是个男人,猥猥琐琐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畏畏缩缩!
男儿生来当顶天立地,怕天怕地怕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