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心惊胆颤的往里走,越往里走,越是一股渗人的阴冷传入身体。漆黑一片的山谷,深不可测,狭谷的上空,弥漫着一层朦胧的黑色死气,把整个峡谷给笼罩在一片阴沉死气中,说不出的阴冷。
单车惊了,“死胖子,你这是跑那里来了”?
“我那里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马小炮颤颤巍巍的说道。
“该死的”,单车骂了一句,从马小炮后背下来,一手捂着腹部,脸色苍白说道,“这里阴气极重,应该死过很多人,我们这下闯祸了,赶紧走”。
“走啊,胖子”,单车说道,“傻愣着干什么”?
马小炮面对深谷,一句话不说,肥胖的身躯止不住的颤动。
“咋么了”?单车拉了一把马小炮,“走啊”。
转头一看,单车怔住了。
灰色迷雾中,出现俩道身影。
身披铠甲,手持长戟,铠甲已经生锈的不成样子,像是深埋地底多年,被腐蚀的失去了青铜的颜色,黑紫夹杂,破破烂烂。更可怕的是那俩张面孔,说不出的惨白,瞳孔更白,不回转动,嘴角挂着血肉,不停的咀嚼着。
那分明是一张死人的脸!
俩具身匹铠甲的死尸显然注意到俩个人了。
长戟一字划出,俩道惊鸿向俩个人袭来。
强提一口气,单车猛的把马小炮拽出向后拉去。
地面碎裂,沙石飞溅,地面出现俩道深坑。
马下炮终于醒悟过来。
一手揽起单车,撒丫子似的向外面跑去。
“无知小儿,知道老夫秘密,那里走”?云雾中传来一道沧桑之音。
紧接着,一道灰色天幕望不穿尽头从天而降,挡在俩个人的面前。
咒术?
马小炮停下脚步,严肃无比,双手飞快的掐出数道手印,口中喝道,“时空之门”。
一道银色的光芒从马小炮双手处传出,随着马小炮双手指印引导,灰色的天幕上,竟然出现一道透明的门。
马小炮一步踏出,脚下生风,带着单车飞快的向外面跑去。
俩个人消失在灰色迷雾中,一道苍老不足一米七的老头裹一席灰色长裘中踏空而来。看着拿灰色的天幕上出现的银色光门,喃喃道,“动术,竟然是动术一族,这个小胖子天赋不凡,这么小竟然连时空之门这等咒术都学会了,老家伙,老夫今天卖你个面子,不和这些小辈动手了”。
话音未落,老人身影虚幻,又消失在那天幕前。
单车像是破麻袋似的被马小炮扛着,俩个人亡命的向外面跑去,生怕被那位云中传音的老者给追上。
千里传音,挥手就是一道天幕,这等大神通,咋么也到了高峰境,杀他们俩个,还不比捏死俩只蚂蚁简单。
俩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一颗古树下,马小炮大口的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倒是单车,被马小炮扛着,没有多累,第一次,单车感觉做一个病人也挺好,挺轻松。
“对了,那山脉里面到底是什么?咋么会出现俩个甲士,我看那俩个人身上毫无半点生机,应该是死去多时了吧”?
马小炮不说话。
“喂”,单车狠狠的踢了马小炮一脚,“我问你话那”。
马小炮出奇的没有和单车计较,转头对单车的说道,“你还记得雪红鹰说过什么吗”?
“他说过什么”?单车问道。
“春秋战乱,秦王霸天手下四大名将之一的白起,在与赵国一战中,赵国大败,四十万大军投降,被白起带在秦岭内。四十万大军,全部被坑杀,一个不留。
秦岭内,尸体遍野,鲜血汇聚成河,天地为之变色,狂风怒吼,雷鸣电闪,暴雨足足下了十天十夜。
秦岭山脉,妖兽暴动,鲜血顺着雨水染红流落大河。
三千里黄河为之变色,八百处决堤,黄河上,巨浪滔天,鲜血沸腾。
四十万冤魂,身死”。
“哦,我记起来了”,单车恍然大悟,隐约记起,三个人那时候好像也是踏入一处山峰上,然后吓的走了。
“你是说我们刚才那里是那杀神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的地方”?
“估计是”,马小炮点头道,“那明光甲,分明就是赵国军队当时所穿的铠甲,而且那方戟也是赵军制式武器,杀伤力极大”。
单车咽了口口水,“见了鬼,几百年前就死了的人,没有白骨成堆,反而是成精了,死胖子,我们是不是看错了,那些人是有人故意装扮来吓我们的?不然咋么可能?那春秋赵国是五百年前的死尸,现在又活过来,真他娘的邪了门了”。
马小炮沉吟道,“的确有些邪门,但是却也不无可能,林子大了,鸟多了,什么鸟都会有,我就知道有一处地方的人有这样的本事”。
“胖子,你别吓我?我知道你懂的多,可是这事”?
“湘西赶尸人”,胖子嘴里缓缓吐出五个字。
单车打了个冷颤,说道,“死胖子,你别吓我”。
“是真的”,马小炮点头道。
“流光大陆,版图浩瀚,山川沼泽高岭沙漠大海无尽头。大秦帝国紧紧是占据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不弱于大秦的势力更是比比皆是,大秦以北的北莽,国力昌盛,民风剽悍,更有北莽骑兵甲天下的说法。除去这些可以和大秦帝国比肩的帝国势力。大秦帝国中,除去那世人皆知的七大世家,四大门派,还有那以道教为正统,佛儒争宠的三大教派。更不用说那些豪门高阀春秋遗族,尤其是那些春秋遗族中,诸子百家,即使是国灭,魂亦不死,风风雨雨中几百年中依然傲然挺立,即使大秦初,秦皇焚书坑儒,那不仅是坑儒,更坑的天下寒门士子心,依然没有把这些人赶尽杀绝,诸子百家,那才是真正的大学问,其中隐士老鬼更不胜数,别说是活死人生白骨,不过是眨眼小事”。
“有那么厉害吗”?单车有些不相信。“活死人,生白骨,咋么可能”?
呵,马小炮咧嘴一笑,“你永远不会明白咒术的可怕和恐怖,只是那些事毕竟是有违天道之事,所以即使是那些人,也不愿意去做罢了”。
“咒术”,单车碎碎念道,“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对了,你是不是也会咒术”?单车问道。在那阴寒山谷内,马小炮掐出数到指印,可不像武学路数。
马小炮咧嘴一笑,“马马虎虎会几手,也算不得多厉害”。
知道马小炮不愿意说,单车也没有死皮赖脸的继续问,谁没有点秘密?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伤了和气,何必那?
“对了,接下来你准备咋么干”?马小炮问道。
“还能咋么办?继续在这里呆着,把那水练之法彻底学会,巩固境界,慢慢伺机报仇”。单车挠了挠脑袋说道。
“嗯”,马小炮点头道,“你已经进入辟海境,虽然比我差上点境界,不过保命应该是足够了,我准备去调查那件事,就此分道扬镳吧”。
单车咧嘴一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没想到你提出来了,死胖子”,单车顿了一下,拍了拍马小炮的肩膀,“别死了”。
“哈哈”,马小炮大笑,“傻狍子,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别矫情了,放心吧,你不死我是不会死的,走了”。
马小炮转身离开,挥了挥手,大步向古树林中走去。
单车咧嘴,“放你娘的屁,老子矫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