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花香,还是乌娜娜。
昨天她就来过,事实上她天天都来。
由于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人际关系认知几乎为零,身边有一个见过世面,还肯迁就你为你圆场的丫头,未尝不是件好事。
比如昨天她陪从犹洲回来的老爸来看我,她的任性刁蛮以及对我毫无掩饰的袒护,就成功帮我非常轻松地混过了关。我甚至都没说一句话,她就帮我把一切都搞定了。
最重要的是,她帮我争取到了两周的假期。只要了解拍片常识的都知道,在拍摄过程中男一号缺席两周是个什么概念。
其实关于拍电影,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一部电影是要讨好观众,还是做好电影本身,却是显而易见的。比如目前这部我正在拍摄的戏,别的暂且不论,就凭那位胡导的话,就可以闻到味儿了。
只是,父爱最终战胜了利益。
所以,凡事都有正反面,话痨有时候也有好处。
“小黑哥!你怎么能这样!一大早你不好好休息,居然在喝酒!”娜娜声音里满是娇嗔。
“你一大早不好好睡你的懒觉,跑来干嘛?”我笑着说,带着三分醉意。
娜娜今天一身白色露脐背心加白色低腰热裤,在一件浅蓝色薄纱透明大摆超长外套里,小巧的身段倒也被勾画得玲珑精巧,像一阵清凉的微风。就是一双超厚底白色松糕细带凉皮鞋,让她看上去有摇摇欲坠的感觉。
小丫头打扮虽然都很夸张,但显然品位还是有的。
“小黑哥,你看我们今天像不像情侣装?”这丫头思维跳跃得像瓦普飞行,“白色蓝色白色。”
我穿了件短袖的白色运动T恤衫,一条靛青色篮球裤,趿拉着一双白色拖鞋。
“这就情侣了,那我情人会不会太多了。”我故意逗她。娜娜给我的感觉就像可爱的小妹妹,单纯活泼,明知道她臭毛病多多,你还是忍不住怜爱。
小猪告诉我,娜娜今年才17岁。却逼着公司所有人叫她娜娜姐,你可以想象。
只有两个人例外:她爸爸和我。不是,是她爸爸和她的小黑哥。
娜娜卖萌的嘟着嘴,坐到我对面,纱衣很像拖把。“你真的不可以喝酒的,你现在还只是认得出我而已,可是好多事你都还不记得,这样会把你脑子喝坏掉的。”她拿过我的酒杯闻了闻,居然用舌头舔了一下杯子边!然后俏皮地怂怂鼻子,一副揩油成功的得意。
小猪能告诉我的信息,只能是他所知道的信息,而搞清楚这个墨暃更真实的、隐私部分的信息,我基本靠他的手机。比如,墨暃跟娜娜的关系。
虽然他有指纹密码锁,不幸的是,我一样能打开。
一个人的手机,几乎可以算Ta的人生档案。有文有图有真相。所有的感情,交际,思想,经历,甚至不为人知的欲望,疯狂,庸俗,乃至卑鄙,都会隐藏浓缩在这5.5英寸的空间里。
可惜的是,我的收获并不多。
这位墨暃很奇怪,作为一名超级人气偶像巨星,他手机里居然只有极少几张自拍照,这点似乎很不符合普通明星的情趣。其余照片几乎全部是风景图,各种不同地方的景色,没什么人物,有我也不认识。问了几次小猪莉莉,看他们的难过越来越深沉。。。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手机里还有两样特别多,就是各种游戏,以及大量的音乐和歌曲。。。找不到一个我熟悉的,想起墨暃那个梦,可见他平时多无聊。
当然手机上也少不了社交聊天工具。公众号上,倒是真实认证的本人。只不过几乎没内容,这点也不像一般的明星。但是我看了一眼粉丝数,很认真地扳着手指头数了数后,还是被几千万的数字吓了一跳。
聊天工具上,墨暃昵称都叫土豆,头像都是一张胖乎乎的娃娃脸。好友也不算多,我也一个都不认识,记录我还没来得及研究。
而电话通讯录上的人我只认出了五个名字。其中有娜娜,但没有莎莎。短信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两个助理工作上的事,有两三个明显比较暧昧的,但是都不过分,我也都不认识。发来骚扰短信最多的还是娜娜。
目前只有一个文件夹我还没碰。就是那个Privacy。虽然那个还是指纹密码锁,但我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打开它。
这些天一直接到各种电话,我一个人都不认识,索性都拿给小猪和莉莉对付。晚上就直接关机。
娜娜顺手拿起我放在旁边的手机,“小黑哥,你该换手机了,最近又出新款了。”一边说一边递给我,“打开。”
“你知不知道随便动别人手机是很不礼貌的。”我说。
娜娜眉头一皱,纳闷地说“你怎么了?你手机我又不是没玩过。”她挺委屈地撇了一下嘴。
这个墨暃到底搞什么鬼?手机随便给人看,整个指纹密码干什么?难道他跟娜娜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么亲密无间了?
可我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啊,他俩的短信内容大部分是娜娜各种无厘头无理由表白撒娇、卖萌自拍照,以及墨暃十句都回不了一句的应付,连聊天都算不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回答她的话了,这时候,手机响了。我回头向屋里叫:“小猪,接电话。”
小猪就住在墨暃家。两年前他开始当墨暃助理不久就被墨暃拉来跟他一起住了,24小时全天候服务。
“为什么你自己不接电话让小猪接?为什么小猪可以帮你接电话我却不能动!”娜娜相当不服气。
“因为你不是我助理。。。”我理直气壮抢了过来。
小猪跑出来一看名字,就立刻还给了我,说:“哦,是兰亭哥的。”
兰亭哥又是什么鬼?我心想,为什么他的电话小猪接都不接就直接递给我了?
我有些犹豫地望着小猪,小猪脸上又出现了那种难过、同情,还有悲哀交织的表情。“兰亭哥的电话从来都是你亲自接的,你也不记得他了么?”
好吧,我硬着头皮接过了电话。“喂。”
“听说你受伤了?好了没?你欠我十个亿不会也忘了吧?”
一听这句话,我脑袋嗡的一声,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大了,或者,我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