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故事,或悲惨,或搞笑,或平淡,每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感情都会不同。我没想到在我眼中已经变得平淡的回忆,在左染染的眼里是万分悲惨的,因为她难过的不可抑制。
回家之后我打了n个电话那边才有一个闷闷的声音:
“干什么?”
“……”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刚明明编了很长很长的说辞,以供我道歉拐回我的左染染。
可是现在突然卡壳了,是上帝在惩罚我爱说实话吗?我的天啊,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那个,你吃饭了吗?”
无可奈何中我挤出这么一句。
“嗯,我妈妈做了鱼,你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吃?”
邀请我?真的邀请我?那么就是不生气了?我从沙发上跳起来,抬起爪子在空中挥舞。
“不用了不用了,我今天已经有饭吃了,下次我再去。”
“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你做的什么饭?”
做的什么饭?我还不会做饭呢。
我叫的外卖,我说。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在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的时候,突然发出声音:
“以后不要叫外卖了,上我家吃吧。”
“……好好好。”
“那先挂了。”
“嗯嗯。”
挂了电话我继续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旁边是了无生趣的外卖,脑子里想象着左染染家的鱼。想着想着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后来,我成了左染染家的常客。说的不要脸一点,就是老是上他们家蹭吃蹭喝。
左伯父伯母都是性格和善的人,怪不得左染染性格那么温柔。
他们家的感情和我和简素林子良的感情不一样。
我对简素和林子良的感情有点像背包上的挂饰,有了好看,没有也无关紧要。
他们的感情很像一杯水,清澈又平淡,却完完全全是一个颜色。
八岁以后我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感情方式,可是我想,我也不太需要。
我觉得,甚至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注定了一个人的生活。
在恐龙还在因为食物而互相残杀的时候,在秦国的嬴政大爷还没有统一六国的时候,在满清还没有和汉人通婚的时候,在我还待在上官村看夕阳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一个人。
孤独是蕴藏在潜意识里见不得光的动物。
我有权利提醒它,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躲在胸腔里发自己的芽。
第一期的期中考试,左染染依旧是全校第一,我也破天荒的是第一。
倒数。
我发誓,我以前真的没有得过第一的,总是第五第六的自己喜欢的好数字。这次可能是…发挥失常。
我拿着我的红叉叉满卷子的考试卷,用它遮住脸走到我角落里的座位上,左边的一个男生拿书挡着脸扭头问我:
“喂,芥末末,你得了多少分拿下了倒数第一的宝座?”
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莫梵寒,一个总是和我争第六的男生,两个眼睛又黑又亮大的可以当铃铛。
自从开学后收了无数次情书。
平时总是装作一副高冷帝的模样,走在小女生身边的时候腰板挺的倍直,目不斜视,好像很不屑一顾的样子。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他就是一个装逼的货,每次拿到情书和巧克力都要来我这显摆。
不过我也没轻放过他,他的情书内容我都看过,巧克力都让我和左染染分吃了。
对于他总是和我抢倒数第六名的位置,我对他没什么好感。
偏偏他还非要和左染染一样喊我芥末末。我就更不想搭理他了。
“你管的着吗?”
对于我的“好脸色”他见怪不怪,依旧嘚瑟:
“好不巧,我这次又是第六。哇哈哈…”
“……有本事你下次也得个第一我看看。”
“第一有什么难的,我交张白卷上去第一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位置么?”
这是在嘲笑我?我靠,说我写了跟没写一样……然后我看看我的试卷,满卷子的红叉叉格外抢眼。
我丢了个白眼过去,不想搭理他,这次又抢了我第六的位置。
左染染每次拿着我的试卷都会一副不小心吃了苍蝇的表情:
“芥末末,为什么你的答案每次都是和正确的答案特别像。得A的你选B,得B的你选C……这是个什么病!”
她把我的答题方式当成一种病!无可救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这三个成语都代表着时间过得如飞虎出征,勇猛无敌一溜烟窜没了。
热情洋溢的夏天卡着脚脖子跳了出来又跳了回去。
我们的初中生涯正式结束于我的倒数第六名,左染染的正数第一名,莫梵寒的倒数第七名。
莫梵寒在毕业领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嚎叫着对我说:
“芥末末你别得意,我就是没有控制好,才离第六一步之遥,以后我还是第六名的宝座王者!”
我不屑的看着他,谁说我们还有机会争第六了,初中都毕业了这家伙还没睡醒呢。
我摸摸鼻子:
“我们以后说不定永远不再见了,你上哪给我争第六名的宝座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说,你高中去哪,我去找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还来烦我!
我扭头就走了。
他在身后继续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