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老人们说,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站在那座漂亮的别墅面前的时候,我就真切的感受到了它的毒性。黏稠的毒液在不经意间撒了我一身。
简素站在我的旁边,轻轻的拉着我走进去。
那时的我还穿着姥姥给我做的小衬衫,白色的小碎花。有些过时,却也好看。
说也奇怪,简素与有钱人冷君司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
我的到来,并没有惹来多少他们的不合,反而冷君司对我特别好。极尽可能的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因为不太喜欢他们,所以我从来不心疼他们的钱。给了就要,拿了就花。从来不眨眼。
我的花钱如流水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养起来的。
后来看到脏脏的左染染站在玩具店橱窗前看着一个美少女娃娃发呆的时候,我十分大方的走进去帮她买了下来。
拿着那个光鲜亮丽的美少女娃娃送给面前傻傻的姑娘的时候,她眼里的惊讶和幸福甚至淹没了一切。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十岁,她十岁。后来我就成了她的朋友。
我们经常偷偷的“约会”,因为我们两家隔的有点远。
每个星期天我都会带着她去各种地方玩,她新奇的眼神是我的动力,因为我很少对某一样东西感到新鲜感动,所以她对我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个体。对我充满了诱惑。
直到上初中的第一天,幸运之神突然降临——我们在一个学校,一个班。
唯一不一样的是,她是以漂亮优异的成绩跻身于此,而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全城最好的初中。
她在开学的第一天,非要和我做同桌,老师为难的看着我们,似乎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她在全班的喧嚣中大声的问我:
“简末末,你愿意和我做同桌吗?”
全班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站在后面轻轻的笑:
“无所谓啊。”
然后她皱眉:
“简末末,你愿意和我做同桌吗?”
“其实真的无所谓啦,坐哪里都行。”我说。
她拿眼横我,扭过头重重的坐下:
“老师,我又不想和简末末做一位了。”
她把简末末念得特别重,估计是生气了。按她的话说就是她每次的诚心的邀请都得不到诚意的回应。
然后老师瞬间放松下来:
“那左染染坐在第三排的中间,简末末你要坐在哪里?”
我指指最后一排的角落:
“我喜欢这里。”
然后我听到左染染重重的把书本摔在课桌上的声音,和一声冷哼。
我走过去坐在角落里笑的肚子疼。
放学回家的时候全班几乎走光了,她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不动,我背起书包有些累的走过去:
“嗨,美女。我能邀请你一起回家吗?”
然后她一声不吭的背起书包站起来,走出去。我跟在后面自己给自己捶背。
用手弯到背后重重地砸下去,她吓了一跳。我看到她身体随着我捶在后背的沉闷的声响打了个颤。
我开始忍不住想笑。又不敢太大声,所以闭着嘴在把笑憋在胸腔里。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停下来:
“你笑什么?”
因为没刹住脚步,一下子撞在她有些单薄的后背上:
“哎哟喂,干什么呢,。”
我捂着鼻子蹲下来。
她有些慌的转过身:
“撞到哪了?我看看。”
说着开始掰我的手。我笑着撒开手让她看:
“没事。哈哈。”
“……”
她转身继续走。
我小跑着跟上去:
“唉,我说左染染,我们今天可是第一次成为校友而且成为同班同学耶,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那…第一次一起回家总是值得庆祝一下的吧?你能给我说句话吗?”
“…你为什么不和我做同桌。”
我的天,终于说话了!
我开始在脑中搜集词语给她解释我的善解人意:
“你看,你一个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这所学校的学生,要和我做同桌,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这么好的学校。我们坐在一起,老师要安排我们坐在哪里合适?前面适合你,后面适合我。…你说坐哪?”
“……”
“再说了,你看没看到班主任那个为难的脸?作为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我决定不让我们辛勤可敬的老师为难。”
“做为你的朋友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透彻的看清了老师的辛勤可敬的品质?”
左染染对我的解释嗤之以鼻。
我把手举到头顶做出敬礼的姿势,一脸正气: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简末末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