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屿走了没多久,苏祺就来了。
还带着一份早餐。
他径直走到白池桌前,把早餐放到了她的桌上,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这是对部门其他女性的第二个打击。
言总身边的苏助理竟然给白池送早饭,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小白小白,这早饭是言总送的吧?嗯?”八卦教教主戚小暖一看到这送来的早饭就忍不住要出动,她暧昧的看着白池,等她的回答。
“什么啊,你没看到你苏助理送我的啊。”
“可是言总走之前让苏助理买一份早餐送到这里的啊,你别以为我忘了。”戚小暖一脸你不说我就做了你的趋势。
......算你记性好。
“随你怎么想。”白池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整个上午,她都心不在焉。
钥匙被言屿拿走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换床。
趁午休的时间,她给萧离昀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家里看看。
一个小时后,萧离昀的电话就来了。
“小白,不得了了。你还是自己回家来看吧。”
“怎么了?”白池还没了解状况。
“你家,不,可能已经不是你家了,你下班直接回家看。”
肯定是言屿。
他又做了什么?
终于熬到下班,一到点,白池拿起包就奔了出去。
到了家门口,她才想起来她的钥匙被言屿拿走了。正犹豫要不要给安安打电话送钥匙,门突然就开了。
“进来。”言屿从里面开了门,着实把白池吓到。换了鞋,她一抬头,发现家里一半的家具都换了。
“为什么要换?”
“看着不舒服。”
“这是我家,我舒服就行。”
她竟然跟他划清界限。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前女友,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言屿轻飘飘的口气,却让白池心里难受的很。
原来他做的这些都只是补偿,原来是这样。
白池跟自己说没关系,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她转过身,不想让言屿看见她这个样子。
而此时的言屿,攥着的拳头,指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
不该是这样的。
“我不需要补偿,我过得很好,你可以走了,言总。”白池背对着言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
言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了门。
白池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所以她没有看到言屿眼里涌动的情绪,那般明显的眷恋和悔意。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就一层楼,却好像隔了很远。
言屿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心,颓废地让人心疼。
自从跟白池断了联系,他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孤独,他总感觉生命中少了那么多东西。
他有多怕,多怕白池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从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可在白池的面前,他却懦弱的一塌糊涂。
他总是想方设法地去闯进她的生活,可她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苏祺,来接我。”言屿叫了苏祺来接他。
苏祺到的时候,看到老板一个人坐在车里。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似乎是睡着了,又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老板。”
言屿缓缓睁开眼,“回别墅。”
此时已经黄昏时分。
夕阳透过车窗,照射在他的脸上,使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尤其是那双清冷的眸子,似浩瀚的星空,幽静,神秘,一眼就能使人沦陷。
可偏偏,她白池不是那个人。
夜深。
言屿斜躺在沙发边,手里还握着酒瓶。
满身的酒气。
在人前,他是那样高高在上,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般模样。
白天,他对白池说了过分的话,落口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他又伤害了她。
本想着经过前一晚,和她的关系或许会变得不再如此疏离,可现在,都让他搞砸了。
白池不会知道,她的心对言屿来说,是他去到尽头也想驻扎的地方。
他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会让她这么决绝的离开。
他不相信她对她没有感情,他不相信。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事实到底是什么,连萧离昀也说不知道。
言屿猛地灌了一口酒,一把把酒瓶砸在了地上。
红酒渍迅速蔓延,沾湿了茶几下的地毯,玻璃碎了一地,还溅到了他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他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言屿扶着沙发边,跌跌撞撞地起身,四处找着自己的手机。
“苏祺。”言屿的声音冷静的有点瘆人。
“老板你说。”苏祺一听是老板的声音,已经清醒了七八分。
“帮我把白池带过来。”
“老板,现在已经凌晨了,白小姐肯定在睡觉,这样不好吧,要不…”
“把她带过来,现在,立刻,马上,我要见她。”
挂了电话,言屿看了眼窗外,只有路灯还亮着,路上已经没有人,整个世界安静的可怕。
他想见白池,发了疯地想见她,就算她不爱他了。没关系,只要她待在他身边,要他怎么样都好。
就一晚,就这一晚。
苏祺开车来到白池楼下,漆黑的楼道,没有一点声音。
已经凌晨两点,不知道能不能叫醒白池。
苏祺没有敲门,他直接打了白池的电话,打了三个电话才有人接。
“白小姐,我是苏祺。”
“嗯…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白池看了下床头的钟,两点十分。
这是要闹哪样?
“老板要见你,让我带你过去。”
“他…怎么了?”白池抓着手机的一紧,睡衣已经去了五分。
“从白小姐这里回去后,老板一直在喝酒,估计现在胃不舒服了,白小姐,你去看看他吧。”苏祺给言屿找了个理由,他从刚才老板的声音就能听出来,他一直在喝酒。
“苏助理,我去不太方便,还是你去吧,毕竟他是你老板。”
“白小姐,老板指名要你去,你不去,明天我就不用上班了。”苏祺开始用苦肉计。
白池绞着被子,闷了好久,答应了苏祺。
还是不舍得放他一个人。
白池站在别墅前,苏祺替她开了门。
一屋子的酒气。
白池进了门,似乎看见沙发那边躺了个人,走近一看,是言屿。
怎么又喝成这样?
“言总,言总。”白池推了推他。
言屿睁开眼,看见白池的那一霎那,他的整个世界都亮了。
他借着酒气,抬手抚上了白池的脸,“白痴…白痴…”
手心传来的凉意让他感受到了白池的存在。
“言总,你去床上躺着吧。”
“不要叫我言总。”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不要叫我学长。
“阿言…”白池脱口而出,自己都愣了一下。言屿的手一僵,似乎能感觉到他在抖。
“白痴…你抱抱我,就一会儿。”
白池从来都看不得言屿脆弱的样子,二话没说,坐在他的身边,把他搂进了怀里。
她也知道,她不可以这样,言屿五年前就已经订婚,她不可以再对他有任何想法。
可是,她控制不了,她不想看懂这样脆弱的他。
他应该是那样一个高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男生,而不是现在这个要抱抱的他。
言屿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连她头发的香气都让他迷醉。
“陪我一晚,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白池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松开手看着他。
“言总,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她起身准备离开,“既然言总已经清醒了,那我就走了。”
她转身走的那一刻,她听到了后面言屿为了拉她而撞到茶几的声音。
不可以回头,回头你就输了。
白池一步步走向玄关,他们俩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终于要做陌生人了吗?
刚想弯腰穿鞋,白池感觉到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由于惊讶想发出的尖叫被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带着醉人的香。
言屿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者每一个角落。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即使隔着衣服,白池也感觉到了他手间的灼热。
她的意识突然回笼,她开始挣扎。她越挣扎,言屿箍得越紧。
“嗯…阿言,你醉了…”逮到一点空隙,白池用力推搡着言屿。
可言屿好像听不见一样,他的唇缓缓滑向她小巧的耳垂,最后落在她的颈间辗转轻啄。
言屿把白池压在门上,在看到她要离开的那瞬间,他的理智彻底被情感打败,他崩溃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