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这不合适吧……”董掌柜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
“掌柜的又出钱财，又出人力的，如何能让掌柜的吃亏。”陆骏笑着说道。
但董掌柜不这么想，他一是不认为学堂能赚多少钱财，二来他那钱出来，纯粹是为了自己，以便让自己能够著书立言，并非是为了帮陆骏办学。
这样他感觉会让陆骏吃亏，所以才想要拒绝。不过陆骏没有同意，笑着道：“掌柜的能够占点股份，也能够对学堂多上心了。”
董掌柜摇摇头，也就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对陆骏说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想来子良还有事要说。”
“果然瞒不过掌柜的法眼……这个学堂之事，还需要掌柜的帮忙找人来筹办。”
二人都在钱庄上班，单独去筹办学堂不太可能，只能另外找人，只得让董掌柜帮忙想办法了。
对这点，董掌柜很直接的点头道：“这个好办，我来想办法。”
陆骏对学堂这件事情还是很看重的，近期可以通过帮助其他钱庄培训来奠定分期付款的基础，并且能够推广，发展壮大，可以为他更好的开展下一步做准备。
因为只有整个分期付款规模做大了，并且普遍为钱庄和贷款者接受，陆骏后面做的才会更容易。
而后续他独自创业后，肯定需要人才，包括以后的发展，人才是必不可少的。而现有的普遍存在的师徒模式，是不适合他的，所以这学堂能够办好，同样也关系到他日后事业的开展。
这也是陆骏昨晚想了一夜，才对学堂有了重新的认识。
这也是他给董掌柜股份的原因，除了让董掌柜出力之外，还想要把他绑在学堂上。毕竟他不可能把董掌柜从钱庄挖走，但可以让董掌柜帮他培养一些人才。
当然这些心思不用摆在明处，然后说到学堂的位置，陆骏便拿出地契道：“学堂位置已经找好了，就在南苑，虽然偏了点，但作为学堂正好。”
“嗯，这样更好，我明天就可以安排人去修葺一下，争取尽快使用。”董掌柜对此没什么异议，只是问道：“不知子良可想到给学堂取个名字？”
“就叫南开学堂吧。”陆骏也早就想过，无奈他没有取名的天分，想到天津有个南开大学，便盗用了。但也反映出他的野心，不会让“南开”这个词被埋没的。
“可有什么讲究？”董掌柜想了想，没想明白什么意思。
“我就随意取得，哪有什么讲究啊。”陆骏不好说这是后世的名校。
“我看还不如叫敬业学堂呢……”董掌柜难得表示不同意见。
陆骏一听，满脸黑线，这敬业学堂也太过俗气，哪有南开听着气派，只得打马虎眼道：“呵呵，掌柜的起名就是不一样，切中主题。”
“是吗？那不如就叫敬业学堂好了……”董掌柜颇有兴趣道。
“这个……呵呵……天气真好啊……”
“掌柜的！掌柜的！”忽然有人跑了上来，门也没敲就直接进来，陆骏一看，是前面主管伙计的叶管事。
“何事大呼小叫的？”董掌柜涵养还是很好的，只是皱了皱眉头。
“掌柜的，不好啦！”叶管事喘了口气道：“旁边的升隆钱庄对外挂牌推出了分期业务，大张旗鼓的，还请了舞狮……”
陆骏和董掌柜对视一眼，刚刚还说道这个问题，这便来了。
升隆钱庄在天津城也是规模不小的钱庄，比阜康钱庄差不了多少。两家作为竞争对手，明争暗斗也有多年。
董掌柜一听是升隆钱庄，就皱起来眉头，问道：“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还没有，我一听说他们也开了分期付款的业务，便急忙向掌柜的汇报了……”叶管事摇摇头道。
“你先去打听清楚了，再来汇报给我……”董掌柜冲叶管事挥挥手，然后问道：“子良怎么看这件事？”
“看来是计划不如变化快……”陆骏有些苦笑道：“这件事太过突然，我暂时也没什么想法，还是要看看再说。”
确实，这升隆突然大张旗鼓的开展新业务，除了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外，还有些疑问。
单单从分期业务的流程，并不太容易开展，哪怕拿到合同，也只是明面上的东西。但是核心的风险预估防控、风险比等都是在后面进行的。这些资料是掌握在陆骏手中，周馥与李元也经手的。
升隆钱庄拿到的应该只是明面上的东西，也就是合同，根据合同他们可以了解一下大致的贷款程序、付款模式等。但这个问题是解决了，还解决不了贷款给何人？
比方说来了几百个贷款申请，总要挑选比较一番吧，从中找出来最优质的客户才能贷款给他们。毕竟超额贷款本来就是高风险的，出问题连本都收不回来，选择起来当然是慎之又慎。
如何去选择优质客户，这中间就有大门道。陆骏把这个分解成两个部分，一个交给周馥，由他来给客人聊天时，需要侧重了解那些内容，需要提什么问题，同时还要有一份调查问卷以及各种经营资料。
然后由他来进行筛选一遍，算是初审。
在这之后，根据这些数据，由李元负责进行风险预估，不是像后世那种理财开户时，弄一份调查问卷就完事的，在这中间涉及到很复杂的计算。比如营收比、贷款者的利润预估、成本预估、成本收回时间等，都需要计算。
然后李元根据一系列的计算，再挑出来符合要求的，算是二审。
之后这些都要交给陆骏，他来根据二审以及一审的资料进行整体评估，包括整个谈话过程。有时候陆骏会安排他们问一些完全和贷款不相干的问题，这些答案都在陆骏心中。
最后能通过的，只是寥寥几家而已！
开始董掌柜对如此低的通过率还有些异议，但了解到陆骏的整个工作模式和流程之后，便不再说什么。因为陆骏给他的解释，是完全有依有据的。
只有这些都弄清楚明白了，才能够去开展这项业务，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