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双眼紧闭的君夜听到提醒才睁开双眼,随即发现已经脚踏实地。
入眼望去,是一处矮山,矮山前隐约可见的伫立着茅屋三五间,竹林两三片。脚下是一条古路,鹅卵石铺成。曲径通幽,与矮山相连。
古路两旁,有人工开辟出的药田,里面有人参粗如儿臂,七叶花孤单而立。更有蓝灵草等许多不知名的草药晶莹闪闪,点缀着药田。药香四溢,沁人心脾。
“走吧。”
宁虚风收敛外放的神茫,领先向茅草屋走去,君夜随后跟上。
茅草屋坐落在矮山前方,矮山与茅屋后方夹杂着一条狭窄的小溪。小溪上方矮山处,有涓涓细水流出,由上而下落入溪中。
茅草屋前,有十一名老者在那里盘坐。周身神茫闪烁。大约感到有人到来,同时的睁开双眼。
“虚风长老回来了,这便是那君夜么?”自盘坐中一老者开口问道。
“大胆魔修,混入我问心阁意欲何为,该杀。”宁虚风还回答,盘坐在最前方的老者便开口呵斥,满脸的杀气。
“解英,你这是何意,还未审查,你便要独断么?”
“还需要审查什么,他是被从劫星上带出。不是魔修,去那做什么。”盘坐在最前方被称为解英的老者回答,语气很坚决,不留余地。甚至在其右手有神茫在那里旋转,拧成漩涡,最后被他甩出,毫不留情,目标直指君夜。
太快了,立于众人前方的君夜连闪躲的念头都没有萌出,那旋转的神茫便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宁虚风手持紫色雷霆,婴儿般粗壮的闪电自他手中而出,生生的遏止住了神茫前进的趋势。雷霆与神茫相触,法力肆意的喷薄。君夜正处于两者交锋的中间,关键时刻,宁虚风一手持雷霆,一手放大如千年古树主干,将惊慌失措的君夜握在手心。
“解英,你真当我不存在么。”宁虚风浑身环绕着紫色雷霆,将安然无恙的君夜放于身后庇佑。对解英怒目而视,愤怒道。
“魔修自当灭杀。”解英一击无功,便不再出手,眼神中忌惮之色一闪即逝,最后垂目盘坐在那里。
“好,好,好!”宁虚风怒急而笑,浑身雷霆霹雳作响。“你当我如三岁孩童,懵懂无知。一介凡人,抬手间便可镇杀,还能劳烦解英长老你动用天级道法。”宁虚风像是意有所指。
“魔修狡猾,谁知他是否隐藏修为,或许他对战墨玉便是动用了隐藏的修为,不然如何能够击败墨玉。”
解英盘坐在那里,对宁虚风的怒斥,略微抬头。
“那君夜的隐匿法决恐怕已经超越圣级,与鬼族敛息术比肩了吧,不然如何能够瞒过你解英的的法眼。”宁虚风讥讽道。
“他有没有隐匿修为我不知道,倒是你宁长老自押解君夜归来,一直为其辩解,莫非是收了什么好处。”
解英眼睛半眯,对宁虚风质问。
“你放屁,狗血喷人。”宁虚风指向解英,身体都在颤抖。
“宁虚风,我敬你是刑罚长老,一再忍让,你别给脸不要脸。”解英忽然站起,似不堪被辱,同样指向宁虚风义愤填膺的道。
“解英。”
“宁虚风”
“是否要与我一战”
“战便战,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宁虚风与解英对视着,法力在体表覆盖一层光芒,准备随时出手。
“好了,好了,都相识数千年了,怎么还和娃娃般争吵不休。”盘坐在地的其他长老纷纷劝解。
“解英,你太莽撞了。”就在这时,一位中年男子自空中踏步而来,如履平地。背负着双手,缥缈出尘。他刚出现,放佛便知道此地发生的事情一般。
“阁主,你怎么来了。”盘坐的长老纷纷起身行礼。
“呵呵,我阁中出现如此良才璞玉,我怎么能不来。”中年人双眼凝视,打量着君夜。
在中年人打量着君夜的同时,君夜也同样看着中年男子,他以为阁主应该是迟暮的老者,最起码应该长老如这些长老,没想到会是气宇轩昂的中年人,他很好奇,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小鬼头,我来了还要隐藏么。”问心阁主不怒自威,那是长久做为上位者的气势。
“阁主勿怪。”一位白衣少年从茅草屋踏出,面冠如玉,仪表堂堂。君夜见过,解傲仙,在劫星遇见。
“几位长老良苦用心,才让我隐在屋内。”解傲仙行礼,妙语连珠,温文尔雅。
君夜心悸,“好深的心机。”如此安排,就是等待自己出错,好当面揭穿么。
“无妨。”问心阁主淡然一笑。缓步走到君夜近前道:“君夜是吧,刚才没有被惊吓吧。”声音如春风拂动,带着一丝道音,能安抚心灵。
“没有。”君夜从容不迫的回答。
“嗯,很好,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但也只是道听途说,并不全面,你可否细细的说来,比如你的来历。”
君夜暗叹,能坐上阁主之位的果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言语间丝毫没有以势压人,却不可违逆。
“为什么不说话。”一旁的解英呵斥,异常严厉。
“即使我如实相告,你们信么?我来自遥远的星系,只因为正确的时间,踏入错误的地点。转眼间沧海桑田,故乡不能回首相望,自己不知身在何方。”君夜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苍凉,半真半假的回答。
几位老者面面相觑,而后其中一位老者点了点头,道:“可以理解,古时有大能者在各种奇异之地补下过古阵,可以瞬间移山倒海,斗转星移,很可怕。”
“当时你为何不说,只说自己被遗弃在劫星。”解傲仙出言,白衣如雪。指出疑点。
“我何时说自己被传送在劫星。”君夜看了他一眼,语气悲凉继续道:“我被卷入古阵便已昏迷,待醒来时被好心修士收留,为仆三月。最后那修士逃难,不得已弃我于劫星。后来的事,你们便都知道了。”他把来历兜了一圈,就是怕地球暴露。
“你可知那修士之名,住于何方。”
“不知,为仆三月,我只见过那修士一次。逃难数天,早已迷失了方向。”
此时此刻,君夜算娓娓道来,编排的滴水不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人信不信便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了。
“原来如此。”问心阁阁主眯着眼睛,长老们也低头沉思。似乎在考虑君夜话的可信度。
片刻,问心阁主不知是相信了,还是依旧怀疑。话锋一转道:“与墨玉一战,可否有伤?”
“有伤。”
“伤势如何。”
“很重,五脏具损,骨有裂痕。”
问心阁主问的很仔细,君夜回答的也很清晰。已被传开的事,他也无法遮掩。
问心阁主目光如炬,深沉似海,皱眉看着君夜。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就在这时,那气质出尘的解傲仙踏前一步,道:“可是我看你不像有伤在身。”
君夜沉默,禁地之事,如何说出口。
“凝心守神,我要探查你的身体。”就在君夜为难之际,一道呵斥,如醍醐灌顶,在君夜脑中炸响,让他毫无所觉抛弃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自觉的心神守一,杂念尽去。
问心阁主单手搭在君夜头顶,身躯有青紫神茫闪烁。很慎重,表情严肃。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