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于盈盈和于晗离开,韩衍也和刘叔还有殷天告辞了,殷天终于停下吃菜的口,将头转向韩衍说:“要我陪你去吗?”韩衍摆了摆手说,“不要。”
明天就要出发去雷泽,韩衍今天想要去一个地方,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至于不让殷天陪他去,是因为对他而言哪个地方过于珍贵,他希望那个地方只有他和她。
河水缓缓地向远方流动,韩衍骑着马在桥上眺望这远方,远方重重叠叠的高山,在那高山的脚下便是韩衍想要去的地方。
韩衍骑在马上,看着周围的田野,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熟悉,在田野中他仿佛看见了一男一女在那里追逐。韩衍的马速越来越慢,如果用个词来形容那应该是思乡情浓,近乡情怯。韩衍无时无刻不想着和苏云萝重逢,但他害怕无法重逢,或者重逢以后悲剧再度发生。
在韩衍的视野里慢慢地出现了一个村庄,当韩衍到村庄的门口,村庄还是没有变和之前一模一样,一直黄狗正躺在村口,看见有人来了叫了几声。韩衍没有进入村庄,而是往另一个地方驶去。
也许是因为昨夜刚下过雨,所以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树木散发的味道,耳边传来了虫鸣的声音,很快韩衍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片湖水,它藏的极为隐秘。快接近湖边,韩衍下了马,徒步走了进去,湖边有一个院子,院里种着一棵桃花树,虽然只有一棵,但在三四月的时候看,却也是极为养眼。现在已是七八月天,桃花早就落了一地,进入了土地之中。而结的果子也许被人摘了,也许已经掉进了地里面去了。
韩衍走到了院子里,发现院子并没有关门,推开门进去,院子还和当初一样,一株桃树,桃树处不远有一个石桌,石桌下有两个石凳。在石凳上韩衍仿佛看见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下棋,很快两人就在欢笑中消失了。院子中还有一个房子,但韩衍没有进去,因为他不确定现在里面有没有人,他坐在石凳上,等了一会。他希望可以见到苏云萝,但苏云萝并没有出现。
韩衍抬起头看着天,他不知不觉在这里坐了近两个时辰。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了。走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桃树,桃树下仿佛有个女孩正在和他挥手,他咬了咬下唇,眼睛里好似有眼泪在酝酿,因为咬下唇时用力有点过猛有一些疼痛,所以他的眼前那个整合他挥手的女孩也已经消失了。他的眼泪已经不在酝酿中,已经开始有些往下掉了。
等到韩衍离开了这湖边,湖水里冒出了一个头,因为刚刚从水下出来所以头发都是湿的,搭在脸上,如果韩衍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这个从水里冒出来的女子便是他心心念念的苏云萝。女子看这韩衍的方向,她刚才一直在湖中看这这男子的全部动作,因为没有穿衣所以没有出来。他不明白那个男子为什么最后会跪倒在她家门口流泪。看男子的大小应该和她差不多,所以男子和这个院子所发生的故事她不应该不知情才对。
女子想了一会没有什么头绪,便继续潜下了水。这些韩衍并不知情,他并不知道他没有看到苏云萝,但苏云萝却看见了他。
韩衍没有直接回家,当他进城的时候,夕阳已经将天空映成了橙色,韩衍坐在马上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他忽然停了下来,他的马前面有一个人,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便是今上午认识的于晗。
于晗的发型已经换成了双平鬟,但衣服却并没有换依旧是上午那一套,白色打底,外面围着蓝色的短裙,短裙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花纹,下身依旧是白色的长裤,整个一身是白蓝搭配的。她大大的眼睛看着韩衍,说出了一句让韩衍很囧的一句话,也让韩衍明白今天上午其实于晗就知道三个月前自己撞倒她的事其实她已经认出自己是凶手,她说,“上次是人撞我,这次是准备用马来撞我了?”
于晗的声音不小,这个时候街道上的人也不少,很多人都有过来看热闹的趋势,韩衍大囧准备跳下马马上逃跑,至于为什么不骑马跑,你没看到前面的于晗还挡着呢。
于晗也注意到人都围了过来,她快速走到马边,将手伸到韩衍的面前,韩衍看到于晗伸出来的手便明白了于晗的意思,急忙将于晗拉上马。韩衍看于晗坐稳了正准备控制马行动起来,但这些事已经被于晗抢先了一步。
于晗上马,将缰绳抓在手里,调转了马头,向城外奔去。因为韩衍只是刚进城门没多远,所以很快便出了城门。
马停在了一个酒家的门口,于晗要下马,但因为她坐在韩衍的前面,如果韩衍不下马她也不好下马,所以韩衍先跳下了马,于晗也跟随这跳下了马。于晗没有理会韩衍,直接坐下,点了些东西,然后看向韩衍,大声的说道:“你还站在那里干嘛,快过来啊。”说完那小二送了几壶酒来,于晗顺手拿起一壶就开始喝了起来,韩衍看见不由得心里有一种反差感。但韩衍还是鬼使神差的坐到了于晗的对面。
于晗将一壶酒推到韩衍的面前,说,“喝。”韩衍看于晗喝的如此痛快,也被她感染了,抓起酒壶便喝了下去。酒进入了喉咙,韩衍便感觉到喉咙里传来一阵辣味,连忙低下头咳嗽了两声。这时候韩衍听见身旁传来少女的笑声,抬起头看见于晗正捂着嘴大笑,韩衍连忙小声辩解了一句,“我第一次喝酒。”
于晗听到了韩衍的话,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说:“你们汉人这么大了怎么才喝酒,像我们苗人从小就大口喝酒。我本来以为你父亲是个大将军,你应该和其他的文弱汉人不同,哪知道。”韩衍听了于晗的话本不想喝的他又试着喝了一口,感觉比前一口要稍微好了点。于晗看韩衍喝酒不像之前那样,将酒壶放在桌上,看着韩衍问道:“你没事吧?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韩衍对着于晗笑了笑,说:“没事。”说完韩衍看于晗的笑容更盛,不由得想起今天上午的事,于晗有分辨真假的能力。继续说道,“我都忘了你能分辨真假,但我不想说。”
于晗的脸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看着韩衍说:“你发现了?你观察的真敏锐。”韩衍笑着,他没有告诉于晗,其实他觉得不止是他发现了,他相信殷天也发现了。